分卷閱讀198
將文士封為一字并肩王,但文士固辭不受。太1祖無法,便將文士封為太尉,執掌天下兵馬大權。但文士一生無妻無子,臨終前懇求太1祖將羽符陪葬,擔憂有心人利用羽符,造成天下動蕩。隨后,羽符與文士一同死后陪葬太1祖皇陵之中,太1祖親自命名為“武侯”,留下詔書:羽符權限永世不廢。 但是六十年前,武侯墓竟然遭到盜竊,羽符不翼而飛。當時正是中興之主裕安帝在位,裕安帝震怒,下令徹查此事,但此事卻成了無解之謎。羽符一直不知所蹤,裕安帝終其一生都擔心有人以羽符號令天下兵馬,但此后六十年,始終沒見羽符出世。直到兩年前,隆昌帝將陸離封為太尉,陸離才宣布羽符在他手中。 “我以為……噗……”謝凝忍不住笑了,“這羽符是你費盡心思找來的。” 陸離也笑了,“我當時也是無意間發現的。當時我連夜趕去,悄悄潛入杏林谷,卻發現有人自杏林谷逃出。那人是女子的身形,也穿著杏林谷弟子的衣服,我便以為是錦書,追了去,才發現是個陌生女子。” “哎呀!”謝凝聽得津津有味,一手撐著臉頰,笑嘻嘻地問:“太尉竟然認不出錦書姑娘的身形?” “陛下,臣這輩子只看一眼便能認出的女子,只有你一個。”到了豁出去的時候,陸離反而直白了,只將謝凝說得臉紅。她不自在地喝著酒,目光望著別處,道:“哦。” 哦就是害羞了。陸離眼中含笑,不戳破她,繼續道:“那女子見我穿著夜行衣,便與我動手,我假意不敵,她用刀子架住了我,說了句暗號。不巧得很,那暗號在當年咱們救師父時,曾經聽過。” 謝凝道:“二十三年棄置身?” “對。”陸離點頭,“她當日只說了‘二十三年’,我忽然想起當年師父的事,便接了后邊的四個字。女子便將錦盒給我,說‘帶回去給主子’,隨后毒發身亡。我當時并不明白這是何意,只將盒子收好,去同錦書姑娘商議你的病情。錦書姑娘說她翻閱典籍,恐怕你中的是太上忘情之毒,并且告訴我,這毒恐怕無法可解,只能……” “只能‘過毒’。”謝凝臉都沉下來了,“你做決定時,可曾同我商議?” 過毒這么歹毒的法子,她若是知道,絕不會同意!更何況陸離決定的哪是一般的過毒?他決定給她換血!一個不好,她身中劇毒死了就算了,陸離的命也要賠上! “九娘。”陸離見她神色憤怒,便知她生氣了,便抬手覆住她的手,安慰道:“我現在不是好好的么?” 哦,是好好的,好好的中著劇毒呢!若不是她在體力上著實是個弱女子,謝凝一定學著唐淮毅的做法,將他狠狠地打一頓! 陸離趕緊將話題轉開,道:“何況當時,十分危急。” 謝凝轉頭看著他,陸離道:“我同錦書姑娘確認了你的毒之后,錦書姑娘說你的情況已經不能再耽擱下去,要準備換血。我便請她準備換血的藥物,要回京好好地照顧你,但我當晚離開杏林谷之后,遇上了前來與中毒身亡的女子接頭之人。我跟了上去,最終在山中見黑衣人與景曇接頭。我察覺不妙,便在江南追查了一段時間,便發現景曇已將江南各州連同嶺南道、江北道的兵馬一同,暗中蓄意謀反。” “你發覺不妙,一來景曇謀反,你只是永定侯,怕自己敵不過會死,二來換血之后,你也怕自己會死,還怕自己會徹底忘了我。所以,與其讓我傷心一輩子,不如讓我恨你一時?”謝凝冷笑著評價,“陸七,有時朕真想將你腦子挖出來,看看究竟長成個什么蠢樣子!” 陸離隨便她罵,也是他活該的。“還有就是,我當時并沒有別的證據能證明景曇要謀反,只有我自己親耳聽到罷了,時間緊急,我若搜集證據便來不及組建軍隊。” “所以你選擇不追查,直接想辦法將從前的驃騎軍組建為驍騎營,守在京城外?”謝凝冷哼,“算是個主意,后來呢?” “后來,我將你送到了九華山,那是我一輩子最后悔的事。”陸離緩緩地說,握住她的手。“同你分開之后,我去了一趟江南,目的是同姐夫一起阻斷景曇叛軍的糧草問題。在攔截途中,我接到消息,說景曇可能對你下手。我日夜兼程地趕回來,卻……在山道上看到你被他們逼得跳崖。” 他的手無意中握緊,仿佛手中是一縱即逝的微光。“我跟著你跳下去的,但是那只蠢豹子也跟著跳下來了,將我撞歪了,我們分開墜落。我找到你時,你已經凍僵了,毒發了,我當真……” 堂堂太尉,十八歲時便在戰場上浴血平叛的男人,此刻竟然僅僅因為回憶而顫抖地說不出話來。都說過剛易折,直到此時謝凝才意識到,她確實是他唯一的死xue與軟肋,也是他唯一的支柱,她若是沒了,他就算是百煉鋼,也斷了。 謝凝不由得回握住他的手,嘴唇動了動,“七郎”這個稱呼差點就沖口而出了,陸離卻猛地察覺到自己失態。她溫軟的手握住了他的,小小的柔軟的無力的手,卻提醒著他,他心愛的九娘還好好地活在世上,沒什么危難,即便身體里還有一點點余毒,也不過會傷了她的臉罷了,再也不能將她害得渾身冰冷,怎么抱都暖不了。 他深吸一口氣將情緒壓了下去,說道:“我將你帶回云華觀,錦書姑娘便為我們換血了。本來是能完全除盡你身上的毒的,但當時我昏迷了,錦書姑娘便自作主張地停下,將我再秘密送回江南。我醒來時,已經到黃河邊了。” 也就是說,他昏迷了整整十天。謝凝垂眸,掩住眼中的情緒,不由得將他的手握得更緊,問道:“那你體內的毒……” “錦書姑娘已經將毒都封在xue道里了,不會有事的。”陸離安慰道。至少半年內是不會有事的。 謝凝卻從這一句話里想到了別的,抬頭問道:“所以……那天你喝醉了,忽然將葉睿圖叫進宮去,是為了壓制住你的毒?你的毒……壓制在背上的?” 她竟然聰明如斯,一下子就猜到了。陸離忙道:“你別擔心,那不過是我自己沒注意罷了。” “你……”謝凝望著他,目光閃動。 她并不知道自己一時的捉弄差點送了他的命,如今想想也后怕不已,但若是要她放下身段說聲對不起,卻又說不出口。何況事情已經如此,一句對不起又有什么用呢?不如以后好好對他,別再害他。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