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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不想理會他,只問道:“誰叫她來這里跪著的?” “沒人叫,她自己愿意來的,犯了錯還不能叫她跪著?”鐘銘之睜大了眼睛,“陸離,就這樣你就生氣了?你還有沒有點良知啊?” 良知?他倒是想問問鐘鳴之這世子怎么當(dāng)?shù)模∫稽c大局觀都沒有,眼睛里只有謝凝……對,就是這點特別叫人討厭!陸離下巴一抬就叫道:“你跟本侯走,丁文卓呢?叫他頂替你帶人守著。” “走?”鐘鳴之問道,“去哪?陸離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調(diào)動陛下親衛(wèi),你不想活了!” “鐘世子。”蘭橈走出來,溫和道:“陛下有命。”說著便將紫宸令取了出來。 一干翊衛(wèi)忙垂下頭。 蘭橈道:“陛下有命,今日狀況突發(fā),圣體有違,一切事宜暫交太尉定奪,無關(guān)事宜一概不得打擾。” “末將等遵旨。”翊衛(wèi)齊聲道。 蘭橈將紫宸令收起來,才笑道:“鐘世子,既然太尉要你調(diào)離,那就去吧,這里有丁公子守著便好了。哦,對了,丁公子呢?” “蘭橈姑娘,文卓在后邊休息呢。”一個翊衛(wèi)道,“我去將他叫來。” “不必了,你且守好主殿,鐘世子,陛下說了,如今事情都交給太尉處理,你可不能叫陛下?lián)难健!碧m橈一句叮囑,鐘銘之果然不敢跟陸離對著干了,乖乖地跟著走了。蘭橈一笑,也去通知丁文卓。不多時,丁文卓來頂替鐘銘之率領(lǐng)小隊巡邏。 陸離帶著鐘銘之縱馬疾馳,不過片刻便到了西湖另一邊的周府,孟季衡帶著十八翊衛(wèi)與一千余杭府兵明火執(zhí)仗,將周府團團圍住。陸離趕到時,孟季衡正在跟一個翊衛(wèi)吵架,兩人都爭執(zhí)得臉紅脖子粗的,幾乎要動刀子了。 “胡鬧!”陸離見狀不由得沉下臉,縱馬上前一人給了一記鞭子,呵斥道:“這是什么場合?也是你們能爭斗的?待會兒自己去領(lǐng)鞭子!你們已經(jīng)是陛下的翊衛(wèi),不是京城里馳馬放鷹的公子哥兒,這點軍紀也做不到,陛下要你們何用?” 那挨了鞭子的翊衛(wèi)更氣不過,仰頭就應(yīng)道:“可咱們翊衛(wèi)護衛(wèi)陛下,不是在這里干看著的!周家膽大包天,竟敢弒君,證據(jù)確鑿,這還圍什么圍?直接沖進去將周家殺了干干凈凈為陛下出口氣才是正經(jīng)!” 他說著便黯然地低下頭,咬牙道:“陛下許咱們前程萬里,歷來優(yōu)待咱們,將咱們當(dāng)成親近。那天陛下自揚州回來了,還叫齊了咱們好好地說了抱歉,說她胡亂拋下咱們出巡不好,叫咱們擔(dān)心了。哪代陛下像咱們家的陛下這樣好?陛下這樣善心的人,周家竟敢對陛下動手,我等不將周家血刃當(dāng)場,便愧對翊衛(wèi)之名,不配為陛下親衛(wèi)!” 他這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又慷慨激昂,不少府兵與翊衛(wèi)都叫道:“對!將周家血刃當(dāng)場,為陛下報仇!” “都給本侯閉嘴!”陸離喝道,“陛下還沒駕崩呢,你們一個個都給誰報仇?你們究竟是京城里的公子哥還是陛下翊衛(wèi)?可知何謂軍令如山?可知可謂謹遵圣意?陛下要你們動周家了么?你們就敢在人家門口喊打喊殺的?若是隨便由著你們的性子來,還要陛下做什么?都給本侯守好了!里邊但凡有一點差錯,死了任何一人,小心陛下要你們項上腦袋!” 一番話將入迎頭的雪水潑下,將那些熱血上腦的府兵和翊衛(wèi)都澆醒了。孟季衡見狀便道:“誠如太尉所言,咱們既然是陛下的翊衛(wèi),便該以陛下的圣旨是從,若是隨隨便便就行動,陛下知道了豈不心寒?都各歸各位,守好了!” 擅離職守的府兵與翊衛(wèi)們趕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陸離又看了先前那慷慨激昂的翊衛(wèi)一眼,問道:“你小子,叫什么名字?哪家的?” 翊衛(wèi)抱拳道:“我叫鄭則,兵部侍郎鄭忠飛之子。” “鄭忠飛的兒子?怪不得這么沖動呢。”陸離笑了一下,翻身下馬,道:“你跟鐘銘之兩個跟本侯來,學(xué)著點,還有,該來的人來了沒有?” “來了來了,一早就躲在旁邊等您召喚呢。”一個文士從不遠處掠出來,瀟灑地一展開手中折扇,笑道:“我來也!” 鐘銘之嫌棄地看著:“怎么又冒出個拿扇子的?見陛下扮男裝拿了個扇子瀟灑風(fēng)流,個個都學(xué)了是吧?” 以鐵扇為武器的葉睿圖簡直冤枉,“小子哎!我告訴你,當(dāng)年你家陛下還是我嫂子時,我手中便拿了折扇,誰學(xué)誰還不一定呢!”他懶得跟鐘銘之計較,只問陸離道:“火急火燎地叫我來做什么?” “來審問個人。”陸離道,帶著三人走進了周家。 周家上下已經(jīng)嚇得噤若寒蟬,所有人都呆在房間里不能出來,原本的花紅柳綠,此刻全都變成了愁紅慘綠。一行人走向周家主宅,陸離問沿路的府兵:“周游呢?” “回太尉,自從太尉下令,屬下們便將周游帶回周家主宅,他一直在屋里沒出來。”府兵一邊答道,一邊將房間的門打開。 門一開,陸離便感覺到了不好的氣息。 “不好!”葉睿圖也同時感覺到了,立刻沖到房間里,卻見前方橫梁上一個肥胖的人影飄飄蕩蕩,早已氣絕,他脖子上掛著一塊白布,上邊寫著一個巨大的字—— “冤。” “哇!”鐘銘之還沒見過吊死的人,看到周游伸長了舌頭、瞪大了眼的死相,登時嚇得叫起來,躲到鄭則身后,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他……他怎么死了?” “吊死了,還用說?”陸離冷聲道,“去把余杭府的仵作叫來,鐘銘之,你別躲了,去稟告陛下。” 鐘銘之巴不得躲得遠遠的,聞言立刻就要跑,剛走了一步,陸離又叫道:“等等!” “干嘛?”鐘銘之問道。 “若是她已睡下了,別吵醒她,回報與我。” 鐘銘之沒由來地在這話里聽出了一股溫柔,登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胡亂點了下頭,趕緊跑,出了門就往行宮去。到了主殿門前,他被瓊?cè)~一把攔住。 “世子留步。”瓊?cè)~笑道,“陛下已經(jīng)歇息了,今日圣體微恙,天大的事也要等到陛下醒了再說。有什么事,告訴太尉去。” “就是他叫我過來報告陛下的啊。”鐘銘之憂愁,“我可不想回去對著那個死人,太可怕了,瓊?cè)~你是沒見過,他是這樣的!” 他說著就伸舌頭翻白眼做了個鬼臉。 瓊?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