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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等著她的下文,她卻已經開始沉思后續的安排,將近在咫尺的他忽略了。陸離只能嘆息一聲,繼續教她騎馬。 起初,陸離與她共騎。等她終于不怕之后,便讓她一人騎著,他騎著另一匹馬在旁邊跟著。說來也奇怪,起初怎么都不敢騎馬的謝凝,竟在這短短幾天里學會了騎馬。 “蘭橈,你有沒有發現,陛下與太尉的關系好像改善一點了。”正在收拾行囊的瓊葉悄悄地對蘭橈說,“陛下對太尉到底怎么打算的呀?” “天意從來高難測,你還是老老實實地聽陛下的安排就好。”蘭橈輕聲訓斥道,“記住,陛下寵你是一回事,但陛下的心思,千萬別妄加揣測。” “哦。”瓊葉忙點頭。 “兩位女史。”小宮女來道,“陛下傳召呢。” 瓊葉與蘭橈對望一眼,趕緊去了,卻接到了一個奇怪的命令,差點將蘭橈嚇得半死。 次日,離京,隊伍在紫宸殿外集中。 紫宸殿是個兩層的建筑,宮殿與地面之間還壘了一層高臺,上邊有著寬敞的石磚臺面。謝凝帶著青瓷、蘭橈、瓊葉走出宮殿時,其他人正在石臺上列隊等候。 為首之人自然是陸離,身后跟著的便是兩隊一共三十六人的翊衛,隊首便是左右翊衛中郎將衛煜與孟季衡。而在孟季衡身后,謝凝更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人,不禁笑了。 “我……我也不想出現在翊衛里啊,誰不知道翊衛是你的嬪妃備選隊,我心里當陛下你是親jiejie,進了翊衛跟亂1倫似的。可是我娘親……”鐘銘之說得無比委屈,“要不是三哥也順便去江南,我可真要愁死了。” “胡說八道,亂1倫之語也是能隨便說的?小心朕罰你。”謝凝輕斥,轉了話題問道,“仲澤也去江南?” “是啊。”鐘銘之道,“他的母妃是江南人士,母族已經快沒人了,三月清明他要去拜祭母族。陛下……不對,要改口了,小姐……也不對……” 謝凝抿嘴笑道:“你可以叫表姐,其他人,在宮外便叫小姐吧。” “是。”翊衛們一起應道。 鐘銘之最忍不住,恨不得跳到她面前,興沖沖地問道:“表姐,那咱們就這么出發么?要怎么去?乘馬車還是坐船?” “當然是坐船了。”謝凝笑道,“大運河貫穿南北黃金水道,朕還未見過是什么樣子呢。” “好呀好呀。”鐘銘之登時開始嘰嘰喳喳,“凝jiejie,我同你說,從前我跟父親乘船去過一次揚州,那運河的風光好極了,路上的東西可好吃了……” 他滿面紅光地要開始聒噪,陸離暗暗皺眉,忽然拍了拍手下。 雪豹是剛剛走出宮殿的,它從小受到教導,謝凝身邊有人便不能過去蹭蹭,于是自動到了陸離身邊呆著。謝凝寵它,陸離卻十分喜歡馴它,這一拍頭便是“去你1娘親那”的意思。雪豹可不耐煩在他身邊,當下得了解放,立刻嗷的一下撲到謝凝身邊。 鐘銘之正要開始說揚州的瓊花,忽然一只比他的腰還高的雪豹出現在身邊,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目光仿佛有些不滿,登時嚇得他嗷地叫了一聲,嗖的一下躲到孟季衡身后,抓著孟季衡的肩膀結結巴巴道:“這……這這這……” “這是我的豹兒。”謝凝摸摸雪豹的頭,安撫著委屈的雪豹——它這樣乖這樣好看,那人竟不喜歡它! 翊衛們早聽說女帝養了只豹子,還以為是只貓兒般的小豹崽,不成想竟是這樣的龐然大物,個個面帶驚色。衛煜問道:“陛下,這……” “朕的豹兒也沒去過江南,想去開開眼界呢。”謝凝上了馬車,將雪豹也叫了上去。 這是說,他們一路上要跟個豹子待在一處?!翊衛中好幾個都白了臉,生平只走馬放鷹的貴族子弟們還是第一次見到豹子這東西,說不害怕是假的。 “有點出息,兒郎們。”陸離翻身上了馬,守在馬車邊慢慢地走著,淡淡道:“連她身邊的丫鬟都不怕豹兒,你們這么多男子漢卻怕成這樣子?” 一番話將翊衛們說的臉面掃地,一個個都不敢多說,也上馬跟了上去。 一行人陸行到京郊碼頭,換上了兩層的大船,一路南下去。北方人慣常不會水,第一次上船好些翊衛都暈船了,連鐘銘之也不例外,趴在船舷上吐得腸子都青了。 “為何……為何她不會暈船?”鐘銘之有氣無力地看著遠處,無比怨念。 甲板上,謝凝搬了張椅子坐著,正看著運河兩岸的風景。雪豹乖乖地趴在她身邊,陸離站在旁邊靜靜相伴。三者都沒說話,但那情景…… “你們覺不覺得他們這樣子像是一家三口?”鐘銘之喃喃道。 衛煜也道:“自從太尉教陛下騎馬之后,兩人的關系確實融洽了許多。” 話音還未落,甲板上便吵起來了。 第88章 格殺 吵起來的原因很簡單,孟季衡與青瓷便負責檢查船只,結果底層船艙里發現了個人,青瓷一看不得了,立刻便將人帶到了謝凝面前。 那時,謝凝正打了個噴嚏,而陸離忙忙地取出披風要給她披上。披風正要落在身上時,青瓷推著那人到了謝凝面前,稟告道:“小姐,屬下在船艙發現此人,請小姐定奪。” 陸離抓著披風的手當即就停住了,皺眉道:“你怎么在這里?” “太……太尉……”那女子一身精致的綢緞錦衣,容貌嬌媚,神色楚楚,望著陸離咬著嘴唇,只叫了一聲便不敢多說了,一汪眼淚欲流未流停地在眼里,說多可憐就多可憐。 陸離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剛想開口,謝凝卻笑了:“還要做戲么?當朕是傻子么?這艘船是從京郊碼頭直接駛出來的,朕的船,是有驍騎營專門守著的,若非驍騎營放行,誰能偷偷溜上船?太尉,你自己統領下的兵,一個不小心讓自己的小妾溜到朕的船上了?這話說出去,全天下都知道朕是個傻子了!” 陸離的臉色變得又難堪又生氣,周圍的翊衛也尷尬不已,誰也沒想到,女帝的船上竟然溜上了太尉的小妾——誰不知道這是太尉故意帶上來的? “陛下,陛下息怒。”司月見情況不對立刻就跪下了,哭著說:“都是妾身不好,妾身沒去過江南,又擔心許久不能見到太尉,江南女子綽約柔美,妾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