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7
了,任由那水仙花委頓在地,只捏著言寸心的下巴,讓她轉過臉來,用幾乎是吐氣般的聲音低低唱道:“為盟誓……” 言寸心的手便離了古箏的弦,雙手攏住了謝凝的手,輕聲唱了最后一句:“今生斷不孤鴛被。” 兩人脈脈對視,目光中似有無限繾綣在緩緩流動,只將一旁的人看得呆若木雞,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唉……”謝凝握著言寸心的手嘆息道,“有如此解語花,還要什么品珠大會?” 言寸心笑道:“此刻距離品珠大會還有半個時辰,如蒙不棄,公子請到奴房中,奉以清酒三盞可好?” “不能少了妙音相伴。”謝凝笑著與她攜手站起,便要離開。 “你……小公子!”鐘銘之這才回過神來,一步上前,伸手想抓住謝凝的肩膀,卻又不敢,只好憑空甩了甩,著急道:“你……你不能……” “我不能什么?”謝凝問道,“你敢阻攔我?” “我……”鐘銘之算是明白那些文武大臣恨不得以死相諫的心情了,他現在就恨不得哭死在她面前!沒辦法了,鐘銘之只能回身求救,叫道:“你們倒是說句話啊!” 桌上坐著的三個男人,夏侯淳閉目養神,景淵斟了茶垂眉仔細品嘗著,陸離神色淡淡,不知在想什么,只道:“她喜歡就隨她去吧。” “聽到了沒?”謝凝冷哼,又對言寸心溫柔一笑,低聲道:“小娘子請。” 言寸心一笑,并不多話,握著她的手將謝凝一路帶到了花園中的一棟小樓閣里。 第79章 旖旎 那是一棟竹屋精舍,只有小小的三間。言寸心挽著謝凝的手走進去,屋子里早準備好了清酒小菜。冬日的夜里,紅燭低燒,羅帳昏黃,素手在燈下把盞,親手送到嘴邊,柔聲相勸,誰能不酥了半個身子,百依百順呢? 謝凝就著言寸心的手喝下了秘色瓷小盞里的酒,眉眼含笑地看著她,以袖輕輕地擦拭著嘴角,問道:“小娘子早看出我是個女子了吧?所以才這般放心讓我進房的?真不知是叫人難過還是欣慰呢。” 言寸心也不例外,將酒盞放下,嘆了口氣說:“小姐,我等風塵女子,一雙眼睛里看的只是男人,雙手摸的也都是男人,若是連男女都分不出,還賣什么笑?不過,若非小姐耳朵上的耳洞,奴一時也認不出來呢,堂堂女帝,一雙手上竟比奴這等煙花女子還粗糙些。” 謝凝的神色驀地一變,“你說什么?” “難道不是么?陛下?”言寸心柔媚地笑了,“鐘銘之是什么身份我不是不認得,他身邊那位滿身檀香的男子,想必就是傳說中只禮佛不問世事的汝南王景淵。還有兩位,一個滿京城都見過他凱旋時的樣子,那是太尉陸離,剩下一個虎口布滿老繭,必定是個練武之人,不是將軍便是中郎將。這么一大群人出現在珠語樓里,鐘銘之對你還敬重有加,一個字也不敢反對,普天下的女子誰能有此殊榮?除了長樂宮里的老太后,也就紫宸殿里的女帝了,不是么?” “你……”謝凝的臉色白了白,“你知道朕的身份,還敢讓朕進來?” “我當然要讓你來了,這天賜良機,我又怎能錯過呢?”言寸心笑道,“怪只怪你這女帝未免太不像樣,竟然到這骯臟之地來!” 謝凝的神色更加驚疑,她咬了咬嘴唇,猛地站了起來,拂袖便走。“哼!掃興!” “是么?我可不覺得。”言寸心一手斜支著臉頰,慵懶地坐著把玩著手里的秘色瓷,慢悠悠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說得不錯,只是我的靜心小筑可不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即便那個人是你,陛下。” 謝凝一怔:“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話音才落,一陣暈眩便襲來,謝凝腳下一個踉蹌,不由得伸手扶住了椅背。她震驚地看著言寸心,怒道:“你……放肆!你竟敢對朕下毒?朕要……要誅你九族!” “陛下可不要隨便說話,將自己搭進去可就不好了。”言寸心笑了,聲音越發溫柔嬌軟,“放心,不過是區區迷1藥罷了,我不過是想嘗嘗女帝的滋味。真真是……機會千載難逢呀!” “你……你!”謝凝臉上又紅又白,半天罵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再也支撐不住,眼睛一閉倒下。 言寸心的動作快如閃電,瞬間將她抱住,纖指劃過女帝雪白的臉龐,猛地覺察她臉上有異,幾下抹開才看到女帝臉上的傷痕。言寸心一怔,嘆了口氣道:“也是個苦命人,可惜了,誰叫你生在謝家呢?姓謝也就罷了,偏偏還是女帝。” 她抱著謝凝放在床上,抬手放下了帷幕。 雅間里,鐘銘之跟陀螺一樣團團轉,恨不得將樓板給踩穿了,他看著優哉游哉喝茶的幾人,心火上冒,要不打不過,現在一定上去將茶桌給掀了。“我說你們是不是太悠閑了?這都過去一刻鐘了,她還沒回來,要是出事怎么辦?我們誰能擔待得起?” 陸離抬手又斟了一盞茶,淡淡道:“只要不是男子,問題不大。” 鐘銘之恨不得將白眼翻到后腦勺去,他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滿臉怒容,咬牙道:“陸離,難道你就不在意她的名聲了?你這個樣子怎么配說喜歡她?” “給她想要的,隨她所欲,這不是很好么?”陸離低頭喝茶,問道:“你說是吧?王爺?” 景淵苦笑:“小王文不成武不就,手無縛雞之力,更不懂風月,想來有些事小王還是無能為力了。” “你們……啊!氣死我了!”鐘銘之一拳錘在桌面上,哀叫道:“三哥,她們可是……可是……!她對我有教導之恩,我絕不容許她做這等踐踏名聲之事!你們不去,我去!” 說完轉身就跑出樓,抓著一個侍女就掐住了她的脖子,惡狠狠道:“言寸心的房間在哪里?快帶我去!” 侍女嚇得眼淚朦朧,話也說不出了,只是點頭,雙腿打顫地走著。 陸離見狀便道:“夏侯將軍,煩勞你走一趟,鐘世子性格頑劣了,未免那一位生氣,你得制止著些。青瓷,你也去。” “是!”青瓷立刻領命,與夏侯淳去了。 一時雅間里只剩下景淵與陸離兩人,陸離放下茶盞道:“一別經年,在下甚是記掛當年那一局勝負未分的殘局,今日難得機緣,不知王爺是否有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