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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放心,孫兒絕不會給府上帶來什么災難的,孫兒心中有數,就是氣不過謝凝當初對孫兒的白眼,想叫她看看,誰才是笑到最后的人。再者,謝凝也敢對府上怎么樣,畢竟陸離一死,舅舅與謝凝便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她還需依靠舅舅的軍隊對付丞相,又怎么會對寧家怎么樣呢?” 確實如此。寧元業點頭道:“好,我同霖兒說說。坤兒,你這些日子實在過得艱難,先在外公府上住下吧,外邊怎么比得上家舒服?” 陸坤動容道:“終究還是外公疼我,如此,孫兒就在府上住下了。” 寧元業點頭,叫來小廝將陸坤抬走了。他仔細思量了許久,第二天一早就在院子里站著,將準備去金吾衛府的寧秋霖攔住了。 “爹。”寧秋霖趕緊行禮,“您老人家今天起得這樣早。” 寧元業淡淡道:“萬事都要早作打算,不可事到臨頭才想到忘了留一招后手。不在自己的地盤上,總是會有許多變數,所以要盡早打算。” 寧秋霖一大早地被他說了一頓,登時莫名其妙,只能應道:“是,孩兒謹記父親教誨。爹,孩兒去當值了。” “去吧。”寧元業又道,“別忘了,把握二字,說的乃是抓在手中。” 寧秋霖更莫名其妙了,他騎著馬往金吾衛府走去,一直在想著沐恩伯的話,正到左金吾衛府時,忽然心中咯噔一下,猛地勒住了韁繩。 他明白了,他的父親一定是知道他跟女帝合謀的事,他說的早作打算,一定是要他留一手后備,萬一事情不成,女帝臨時反水倒向陸離怎么辦?他豈不是將陸離得罪死,最后的一定會被陸離殺了的!父親前一段話提醒他的是這點! 那么后一段呢?寧秋霖立馬踟躕,仔細想著,終于明白過來了。父親說的是“把握”,是抓在手中,還提醒在自己的地盤上。這是在提醒他,要將女帝放在自己的地盤上,才能保證這次行動名正言順,命令是出自皇帝,而不是他自己自作主張! 這么一想,前后便能連接起來了,他的地盤就是金吾衛的地盤,金吾衛負責巡視京城,出了宮城皇城的都是他的地盤。父親在提醒他將女帝弄到京城外邊來,以免最后忽然橫死。 可是,他要怎么將女帝弄到京城里來呢?寧秋霖想來想去,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將計劃呈上去之時,對女帝說需要她親自坐鎮。 當天晚上,寧秋霖就等著宮里的傳召,好不容易在深夜入宮了,他先將計劃寫的奏折呈上去,又道:“陛下,為防萬一,屆時還請陛下移駕左金吾衛府,親自坐鎮。” “朕也出宮去?”謝凝一愣,“難道寧卿不能主持全局么?朕只需在宮里等著結果便可了,不是么?” “陛下明鑒,歷來御駕親征都有振奮軍心的效果,金吾將士們若是知道陛下親臨,必定如虎添翼,將陸離那廝一舉拿下。”寧秋霖搜腸刮肚地找著借口。“陛下,您難道不想見到陸離那廝被擒那一刻的情形么?” 最后一句仿佛觸動了謝凝的心,她沉吟片刻,道:“朕可以出宮,但萬萬不能去左金吾衛府,以免被陸離察覺。寧卿,你最好找個借口讓朕出宮去,例如……沐恩伯夫人病了之類的,懂么?” “是,末將明白!”寧秋霖應道。 他立刻去安排部署,將金吾衛上上下下都折騰了一遍,一直到三天之后,作為金吾校尉的孔惟道才接到正式的通知,那就是金吾衛全體將在次日晚上集合,具體的命令還要等明晚才知道。 在那之后,寧秋霖果然上了個奏折,道自己的老母親生病了,生平唯一的愿望就是得見天顏,求皇上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駕臨沐恩伯府。謝凝看了之后果然感動,不僅以孝心之名嘉獎了寧秋霖,更吩咐擺架,親自去了沐恩伯府看望伯夫人。 自從登基之后,謝凝就時長往宮外跑,朝臣都當做平常。哪知當天又傳出消息,說是陛下與沐恩伯夫人一見如故,要在沐恩伯府住一晚。宮里自然是人仰馬翻地準備著,最后還真的住下了。 沐恩伯府里邊有個很大的池塘,池塘中間有座小小的樓閣,那本是嫡長女出嫁前住的地方。寧秋霖親自將謝凝帶到了閣樓里,道:“陛下請在此處安歇,末將前去安排,必定手到擒來,將陸離那廝擒來!” 謝凝點頭,語氣殷殷:“就看寧卿的了!” 寧秋霖給她行了個大禮,道:“末將必定不負陛下囑托!” 但是離開,樓閣之后,他卻在花園里叫來了中郎將王甫平。“甫平,今晚你負責保護陛下的安全,記住了,千萬不能讓陛下離開此地,否則什么刀槍劍影的傷到了陛下,你我都擔待不起!” 王甫平臉上劃過一絲不快,他畢生的心愿便是將陸離斬于刀下,事到臨頭居然讓他守著陸離的妻子,這叫他情何以堪?但皇帝確實需要人守著,否則的話,皇帝一個反水,屆時他們都會沒命。 “屬下知道。”王甫平抱拳,“屬下必定不辱使命!” 寧秋霖才終于放心地走了,王甫平雖然個性謹慎,但是嫉惡如仇,將陸離視為眼中釘rou中刺,萬一在陣前鬧個什么意外,豈不是滿盤皆輸?思來想去,寧秋霖還是將他放在府里看守女帝好了。 一切仿佛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池塘上覆蓋了薄薄的冰雪,瓊葉將窗子推開一些想看看外邊,卻見池塘附近全都是金吾衛士兵,一個個都嚴陣以待。就連閣樓通向花園的唯一道路上,也密密麻麻地站著士兵。 “這仗勢好生嚇人。”瓊葉咋舌,忍不住問道:“陛下,您心里打得究竟是什么主意?能跟婢子說說么?婢子這心里七上八下的,怎么看這都不像是保護,到像是囚禁啊!若是您有個萬一,太尉他……” 謝凝接口道:“他還不得傷心死,對么?” 瓊葉咬了咬嘴唇,“陛下分明不是這樣想的,陛下,您心中篤定太尉對您沒一絲憐惜呢。” “沒憐惜不代表不會心疼,朕若是死了,他上哪找這么好的傀儡放在龍椅上?”謝凝端起茶喝了一口,點頭道:“今年的恩施玉露,朕還沒喝上呢,沐恩伯府居然就有了,瓊葉,你猜猜看,誰給沐恩伯送的呢?” 瓊葉搖頭:“婢子愚鈍,猜不出來。” 謝凝心情好得很,又問道:“那你猜猜看,待會兒先來的,究竟是誰呢?” 瓊葉依舊搖頭,剛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