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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道:“你快帶他來,我的九兒……” 她用力推開陸離,喘息道:“快去!快去!我的九兒……總之,我沒救了,嘿嘿,‘猿啼’啊,想不到我薛明岫,竟然……會死在‘猿啼’之下……” 陸離大為著急。“姑姑,什么是猿啼?誰害了你?你同我說,我替你報仇!” 薛明岫卻搖頭道:“不,不必了,你不要……沾染這場災難,太可怕了,二十四條人命,不能……更多了。你去找穆杏林,帶他……帶他來!快,我的九兒……” “太尉?太尉大人?”輕柔的女子聲音傳來,將他從九年前的回憶里喚醒。陸離轉身問道:“何事?” 蘭橈道:“請將婆婆的手放開,太醫(yī)要診脈了。” 陸離才發(fā)現(xiàn)自己仍抓著老宮女的手,忙站起讓開。老太醫(yī)在床前坐下,仔細把了一會脈,隨后在謝凝面前跪下,驚恐道:“陛下恕罪,微臣……微臣無能,這位老婆婆的脈搏,已經……已經沒了!” 就是說,死了?謝凝用力閉上眼,面無表情地站著,好一會兒才說:“以宮中教引姑姑之禮葬了吧。” 語罷轉身離開。 陸離心中擔憂,立刻跟了上去,抓住她的手,低聲道:“你不必恨自己,就算你不去,她年紀大了也會死的。更何況,守著一個秘密在深宮小院里日復一日地活著,還不如死了的好。” “你這種無情之人怎么會懂!”謝凝憤憤甩開他的手,怒道:“你根本不知道,她……” 她曾因母親的去世而生了場大病,從十二歲到十四歲期間,整個人都是糊里糊涂的,是婆婆一直照顧著,她才順利活了下來。她是恨婆婆同那該死的混賬先帝一伙,將她的母親困在方寸之間,但是她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一點也不想將她殺了! 現(xiàn)在她居然因為一句話,就將婆婆害死了……謝凝的手止不住地發(fā)抖,終于還是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咬牙道:“陸離,你給我滾!” 她現(xiàn)在很難過,但是她絕對不想在他面前哭,他有什么權力再見到她的眼淚? “你……你真的不必如此。”陸離道,“害死她的是那個秘密,并不是你,如果你怪自己,豈不是替仇人擔了罪責?” 謝凝被他提醒得一震,是的,那個秘密,聞氏和母親背后,究竟藏了什么秘密?她覺得陸離知道,但是她還來不及問,就見祿升匆匆地走來,將半個身子都躬了下去。 “陛下,江南太守杜寒石并夫人陸氏求見。” 江南太守的夫人陸氏?謝凝的心一沉,這不就是永定侯府的嫡長女、陸離的嫡姐、陸坤的親jiejie,陸裳么?她來做什么? 謝凝皺眉,忽然發(fā)現(xiàn)祿升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在陸離身上,登時明白了,冷笑道:“拜見是假,擔心是真,陸卿,你這位jiejie倒還挺關心你的,只是不知她若知道陸坤回來了,又是什么心情呢?” 語罷吩咐道:“朕今日身體不適,讓杜寒石回去吧,太尉,你也該回家去了。” 第57章 長姐 陸離走出皇宮,在崇安門外遇到了馬車。看到他策馬而來,守在馬車旁的書童青石立刻迎了上來,行禮叫道:“七公子,大小姐在馬車里等著呢,您請上去吧。” “不必了。”陸離道,“長姐路途辛苦,先休息片刻,回到府中再說。” 青石自來有些怕他,只好老老實實地去回了話,陸裳也沒說什么,一行人安靜地回到了侯府。等婆子們用青布小轎將陸裳抬到正堂后邊的花廳時,陸離才親自到轎前打起簾子,叫道:“長姐安好。” “七郎,別來日久了。”陸裳從轎子里走出來,她已年近三十,但依舊保持著年輕時端莊秀麗的容貌,臉上帶著不多不少的溫情,道:“七郎如今已是太尉,不可再為jiejie做這等事了。” 陸離笑了一笑,將簾子放下,同她一起走進屋里,問道:“姐夫呢?” “本是要進宮面圣的,但陛下圣體抱恙,也只能等著宮中召見了。你姐夫自來住不慣侯府,聽說他的一位忘年交回了京城,便急匆匆地去邀人喝酒了。”陸裳在椅子上坐下,接過茶喝了一口,暖了暖身子,不經意般說道:“近來京城中甚是熱鬧,是托了陛下登基的洪福。” “是啊。”陸離也端著茶道,“陛下大赦天下,陸坤也回來了,不知陸巽是否也敢回來。前幾日陛下在京中微服,陸坤看到了便出言不敬,被陛下的暗衛(wèi)一頓教訓,隨后陛下就同我發(fā)了一頓脾氣,要我將陸坤連同他背后的勢力找回來。長姐,你說,我該如何是好呢?” 陸裳喝茶的動作一頓,她放下茶盞道:“七郎,你當年答應過我,會放過五郎的。” “長姐也答應過我,決不讓老五再跟她有一絲一毫的牽連。”陸離淡淡道,“長姐,你與老五一奶同胞,兩年前我也受了你的大恩……” “這些都不必說了。”陸裳皺眉道,“你明知我并不偏心。” “jiejie,我怕的就是你的不偏心。”陸離將手上的茶盞放下,站起道:“長姐舟車勞頓,還是早些歇息吧,若是姐夫怪下來,我又要受冷嘲熱諷了。還有,jiejie若是真的疼陸坤,就想辦法同他說一聲,讓他收斂些。哪怕她那個皇帝現(xiàn)在沒權沒勢,卻畢竟是個皇帝,君王有雷霆之怒,不想死,就離她遠一些。” 說完他一行禮,“jiejie,我先忙去了。” 陸裳看著他走出去的背影,一陣嘆氣,只好也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等丈夫回來了便抱怨道:“我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七郎了,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杜寒石身上帶著些酒味,聞言一笑,攬住她的肩道:“不管他說什么,你千萬別以為自己比他聰明,你這個弟弟啊,雖然我看不慣他那什么事都埋在心里的樣子,但也不得不說,他的造化會比現(xiàn)在大,我們吶……還是乖乖聽他的話吧!” “死醉鬼,別碰我!”陸裳挑著眉將他的手從肩上拍下,皺眉道:“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五郎的事……唉!算了,還是聽七郎的。披香。” “小姐。”貼身丫鬟走進來道。 陸裳道:“你趁著還沒宵禁,去外公府上通知一聲,就說明天我回去看看外公外婆。” “是。”披香應聲去了。 杜寒石皺眉道:“你要去沐恩伯府?老伯公可對你怨念得很,你平白你討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