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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寂溪道。韓荻抿了一口茶,示意沈寂溪將茶喝了。沈寂溪拿了茶杯一飲而盡,繼而盯著韓荻等著他的答案。“章煜若敗了,武櫻必然會來醫館探望林麒。我與武櫻也有一個賭約,那日我會告訴他答案,若是他贏了,我便也贏了,如此,章煜便有救了?!表n荻道。“你怎么比我還喜歡打賭,生死大事靠賭也太不穩妥了吧。”沈寂溪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不賭一把,也是一敗涂地,試試總好過什么都不做?!表n荻道。沈寂溪沉思了片刻,道:“你方才說,他贏了,你也贏了。你與武櫻打的是什么賭?”“我與武櫻一同服了腐心散,后日是毒發的日子。解藥只有一粒,若是武櫻贏了,解藥歸他,我死?!表n荻道。沈寂溪聞言之后,像看一個神經病一樣看著韓荻,道:“你是不是有病,你死了,怎么贏?讓我去大牢里將章煜劫出來?”“我此番抱了必勝的把握,是生是死,一要看天命,二要看你的手藝?!表n荻望著沈寂溪,鄭重其事的道:“我與章煜的性命,全都托付給你了?!?/br>沈寂溪無語望天,心里有一種想要把炭爐扣到這個瘋子頭上的沖動。正如韓荻所料,于允的大軍第二日便到了北江。隔日的正午,章煜召集了全軍有軍職在身的將士們,宣布了章家軍要隨厲王進兵中都。將士們一時都震驚不已,隨后便都陷入了猶豫之中,而武櫻并未按照章煜的期待而行。章煜一怒之下,當眾便拔了劍欲刺死武櫻,詹荀到底是武櫻的親哥哥,心急之下替武櫻挨了一劍。這一變故來的突然,向來與詹荀親近的何倚等人,當場便變了臉色。而被章煜請來北江協助起兵的于允,當眾拿出了圣旨。宣讀了皇帝給章煜訂的五條大罪,樁樁件件都是死罪。與此同時,還撫慰了章家軍的將士,除了當場第一時間跳出來附和章煜的幾人,其余人等均不會同罪論處。大余的這位皇帝,處事雷厲風行,但是不到萬不得已,并不喜歡血流成河那一套。一場轟轟烈烈的誓師,變成了章煜的末日。章家軍從此不再姓章。就如同幾年前,武家軍突然不姓武了一般。詹荀腹部被刺了一劍,血流不止。何倚剛想喊軍醫,武櫻便提醒道:“此處離醫館不遠,莫要請那庸醫耽誤時間,直接送他去醫館?!?/br>何倚聞言覺得有理,直接將詹荀背到身上,向大營門口跑去。何伍先一步去取馬,眾人絲毫都不敢耽擱。于允叫住匆匆跟在后頭的武櫻,低聲道:“你師父在緣溪醫館。”武櫻聞言一愣,忙轉身追了上去。沈寂溪在大堂里來回踱步,心慌的厲害。林麒的境況今日越發嚴重,眼看只剩一口氣吊著了,正如韓荻所料。依照韓荻先前的說法,今日章煜必敗,而武櫻隨之會來探望林麒。阿南見沈寂溪如此,干脆跑到門口不住四處眺望,他也不知道沈寂溪在等誰,見遠處幾人騎馬而來,開口道:“來了來了?!?/br>沈寂溪幾步跨出門去,見到的卻是重傷昏迷的詹荀。☆、尾聲·上沈寂溪一見之下頓時慌了手腳。韓荻料到武櫻會來,可是沒說詹荀會受傷,是他漏算了,還是出了變故。“快將人抬進來,直接送到后頭,跟我來吧?!卑⒛弦娚蚣畔派?,也顧不上提醒,招呼著人便去了后頭。何倚也不假手他人,將詹荀背起來,便隨著阿南去了后院。武櫻與何伍緊隨其后。因為方才在門口耽擱了片刻,地上滴了一些血跡,在雪地上看著十分刺眼。沈寂溪盯著地上的血看了半晌,突然回過神來,返身回屋,險些撞到老六身上。“為人醫者,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把他當成普通的傷者對待,不要慌,不要怕?!崩狭谅暤馈?/br>“六叔……”“這是按你的方子,給武公子煉制的凝血丹,或許用的上?!崩狭f完將一個瓷瓶放到了沈寂溪手里。沈寂溪深深吸了口氣,手里握著那瓶子去了后院。阿南已經備好了溫水和干凈的帕子,見沈寂溪到來,才松了口氣。“先將此藥喂一粒……兩粒給他,再拿止血的藥粉來。”沈寂溪吩咐阿南道,何倚與武櫻在一旁也不敢出聲,兩人幫沈寂溪將詹荀的衣服敞開,露出被血模糊了一片的傷口。詹荀迷迷糊糊中被阿南喂了藥丸,眉頭微皺,口中模糊的道:“小櫻……”武櫻聞言忙上前抓著對方手道:“詹大哥,我沒事,放心吧?!?/br>沈寂溪雙目微瞇,面無表情的按部就班將對方的傷口處理好,又號了對方的脈,最后一言不發的走到外面,用帶血的手,自行到滿是冰碴子的水缸里舀了水出來凈手。阿南幫詹荀蓋好被子,收拾了滿地的狼藉,出來看到沈寂溪,忙道:“先生,那水太冷,我給您兌點熱水吧?!?/br>沈寂溪聞言搖了搖頭,對阿南道:“你忙完了便去大堂,若是……若是有人來,也好及時知會我一聲?!?/br>阿南應聲而去。沈寂溪立在門外猶豫了半晌,終于又踏進門去,他只匆匆看了一眼昏睡不醒的詹荀,目光并沒有多做停留。“沈小先生,參將他沒什么大礙吧?”何倚問道。“你若是信不過我,還巴巴將他送來做什么?”沈寂溪沒好氣的道。何倚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惱,反倒松了口氣。“是誰傷的他?”沈寂溪問道。“是章……煜?!焙我械馈L崞鹫蚂纤彩菨M腹的感慨,不過是一天的光景,對方便從一個威名赫赫的一軍主帥成了階下囚。沈寂溪聽到何倚的稱呼,便知韓荻的預料沒有錯,章煜果然一敗涂地。這時卻聽武櫻道:“詹大哥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若非他挺身而出,恐怕此刻躺在這里的便是我了?!?/br>沈寂溪冷笑了一聲,道:“若這一劍刺的是你,你早就沒命活到現在了。”武櫻想到自己的隱疾,心知此話確實不假,倒也沒怎么著惱。一旁的何倚與何伍卻是頗為尷尬。武櫻欲言又止的反復了幾回,終于開口道:“沈先生,我有位朋友,在你這里養傷,你能否引我一見?”沈寂溪聞言不由有些慍怒,道:“舍命救你的人還躺在這里生死未卜,你卻有心思惦記你的朋友?”武櫻聞言面色不改,道:“沈先生沒有惦記過什么人么?”沈寂溪聞言心中一滯,頓時百般滋味紛紛涌起,一時激的他有些回不過神來。武櫻回頭望了一眼詹荀又道:“我與詹大哥雖非莫逆之交,但他舍命相救的恩情,我自會記在心上,不牢沈先生費心。而我那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