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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任何的行伍之氣。“是你派人將我抓來的?”沈寂溪問道。那人一愣,隨即回身向士兵看去。士兵拱手道:“屬下冒昧,無意間苛待了沈先生。”那人淡淡的道:“領罰去吧。”士兵躬身應是,便要離開。沈寂溪起身道:“他并未苛待我,你無需將自己撇的那般干凈,罰他做什么。”那人聞言也不堅持,擺了擺手。士兵向沈寂溪拱了拱手,立在一旁不再做聲。沈寂溪回到榻邊,道:“此人的病,我醫不好。”那人輕輕一笑,道:“在下韓荻。素聞沈先生之名,今日特將先生請來,并非為了醫人,而是要與先生打個賭。”“打賭?”沈寂溪聞言看了看韓荻,見對方一臉笑意,卻不似玩笑,道:“什么賭,賭這個人何時會死,還是賭我能不能醫好他?”韓荻微微一笑,道:“以你之才,醫好此人并無懸念。我要與你賭的,是我的性命。”“我與你無冤無仇,要你的性命做什么。我雖有些好賭,可這些年早已改掉了,若是……算了,總之我不會與你賭,此人的病我也醫不好。”沈寂溪道。韓荻聳了聳肩,略有些惋惜的道:“那可真不幸。”沈寂溪一臉戒備道:“你這話是何意,難不成我不與你打賭,你便不放我走了?”“我是說此人不幸,并非說先生。”韓荻指了指榻上之人,對著外頭道:“將這具尸體抬走吧。”沈寂溪一愣,不多時士兵帶了兩個人進來,將被子往上一扯蓋住那人的頭,便欲抬出去。“他還沒有死呢。”沈寂溪道。“你既然治不好他,他遲早是個死,早死晚死都一樣,差不了多久。”韓荻說罷擺了擺手,士兵便抬著人出去了。沈寂溪咬了咬牙,暗罵一句,道:“讓我試試吧,若是治不好再將他抬走。”士兵聞言停在門口等待著韓荻的吩咐。韓荻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道:“先前你已然拒絕了,若是再將人抬進來,豈不是讓我好沒面子。”“你……你這個人怎么這樣,你到底要如何才肯罷休?”沈寂溪氣急敗壞道。“我要你同意與我打賭,否則,這人便不能再被抬回來。”韓荻道。沈寂溪冷哼一聲,道:“你當我傻么。不治便不治,你讓他們抬走好了,我是決計不會同你打賭的。”“好哇,那便抬走吧。”韓荻對士兵招了招手。沈寂溪握緊了拳頭,恨不得將眼前之人狠狠揍上一頓。好在,他深知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在別人的地盤上他自然不會輕舉妄動。天色已近黃昏,原本漸小的雪勢,又漸漸大了起來。詹荀帶著少年從章煜的營房往回走,一路上臉色晦暗。待到了自己的住處,詹荀立即命人往漸熄的炭盆里加了些炭火。“他沒有為難你吧?”詹荀關切的問道。少年搖了搖頭,道:“詹大哥,我師父尚不知我來此,天色漸晚,我恐怕該回去了。”詹荀蹙了蹙眉,道:“小櫻,大帥想讓你在營中多住幾日,你便暫且委屈一下,先住我這里吧,我去別處休息便是。”少年聞言臉色有些微怒,道:“你還不如將我關起來,省得我半夜再跑了。”“你放心,有我在,自然無人會傷你。你安心休息吧,我命人再送一床新被子過來。”詹荀說罷便起身出了營帳。雪依舊紛紛揚揚的下著。老六立在醫館門口望著北大營的方向,一動不動。阿南在屋子里頭一會兒坐一會兒站,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方才已有士兵來傳過信,說是軍中有人病的極重,恐怕沈寂溪要晚些回來,要他們切勿惦記。只是,好端端便被人招進了軍營,至今未回,說不惦記是不可能的。醫館才開了不到三日,又極為低調,怎會引起軍中之人的注意?老六滿腹疑問,回頭問阿南,道:“今日你說接診了一個受外傷之人?你可知道對方的來頭,為何受的傷?”“是當兵的,聽他的說法,是挨了軍棍吧。”阿南道。老六恍然大悟,心里的石頭落了一半,對阿南道:“不早了,咱們不等了,先去吃飯吧。”阿南一愣,但見老六臉色好了許多,心里頭便也跟著踏實了,忙點頭應是。同樣是晚飯時分,有人卻還餓著。沈寂溪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幾聲,他手里捏著銀針在病人身上施針,自己絲毫沒有察覺。韓荻立在遠處看著沈寂溪,面上的表情晦暗不明。不論沈寂溪愿不愿意同他打那個賭,他都早已經和自己賭上了。他賭的是沈寂溪的心。這一局他贏了,下一局,尚未可知。沈寂溪收起銀針,活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脖子,起身到一旁的書案上,提筆寫了一張方子。他反復斟酌,修改了數次才勉強滿意。“讓人按此方抓藥,能不能救活,就要看這藥效如何了,我沒有把握。”沈寂溪道。韓荻接過方子,交給了士兵。“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你究竟要和我賭什么了。”沈寂溪道。這時有士兵送了晚膳過來。韓荻淺淺一笑,道:“時候還不到,不如先吃點東西慢慢等。”“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我與你素不相識,你好端端將我抓來不說,還故弄玄虛。我都已經答應了要同你打賭,你又賣起了關子。”沈寂溪不滿道。韓荻道:“你莫要著急。小四已經去抓藥了,待他回來,這藥效便可見了。若此人能活,這賭我便告訴你,若此人不能活,便算我輸了。”沈寂溪一臉的莫名其妙,道:“你不是要同我賭你的性命么?若你輸了,便是性命不保。難不成,這人若死了,你也會死?”“你肯醫他,我已贏了一局。人的運氣總不會一直那么好,這一局我會不會贏,就全仰仗你那副藥了。”韓荻道。“莫名其妙。”沈寂溪不再理會韓荻,徑自坐下拿起方才士兵送過來的吃食開始吃飯。吃了幾口還不忘沒好氣的抱怨道:“將士們保家衛國已是夠辛苦了,還要日日吃這種東西,當真是命苦。”韓荻苦笑一聲,望了一眼榻上的士兵,又望了一眼兀自生著悶氣吃飯的沈寂溪,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真希望這個家伙的醫術像自己期待的那般高明,否則……若自己當真輸了,輸掉的可不止他一條性命。作者有話要說: 你說你默默的看完了,或者默默的收藏了,可是你就是不留評。要是你不說,我永遠都不知道你在看或者在看或者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