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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誤了人性命么?”那伙計道。沈寂溪嘆了口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看伙計,道:“方才我是先問的病情,才立的規矩。他家的兒子不過是冬日慵懶,有些積食,并無甚大礙。想來是他太過寵愛兒子,稍有不適便大驚小怪。”“所以先生此舉是有意為難他?”“也不算吧。這城北僅有一家醫館,近來風雪大道路難行,若是我外出問診,醫館便無人坐鎮,如此一來,當真有急病的話,反而要耽誤了。所以,今日先將不外出醫病的規矩立了,天長日久大家都知道了,便不會有人再來請我外出診病。”沈寂溪道。伙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倘若當真是急病,先生也不破規矩?”沈寂溪又看了他一眼,表情比方才更加不滿,道:“若當真是急病,直接將病人送來,比找人來尋我更節省功夫,這規矩只會對病人更有利。”“那倒未必,若是有些病癥擔不得風寒,這一路上豈不是要加重了?”“嘖……說你笨你還就真把腦子煮了吃了。”沈寂溪恨不得在伙計身上踹兩腳,但終究是耐住了性子道:“若是連這幾步路的風寒都擔不住,便是我去了也治不好。若是路上加重了病情,只要沒死,不過是幾味藥,行幾針的事兒。”伙計依舊一臉的不服氣,心里卻早已認同了沈寂溪說法,當下也不再與他拌嘴,繼續埋頭收拾藥柜去了。沈寂溪起身提筆草草寫了張方子,道:“照著方子抓三副藥,記得收銀子的時候,將今日那傷藥沒收的銀子一并算進去。”伙計聞言下巴險些驚掉,半晌后道:“可是三日尚未過,這診金……”“就說你沒腦子。”沈寂溪搖了搖頭,起身出門將那“三日內不收診金”的牌子摘下來,隨手丟到了柜臺里頭的角落。伙計:“……”說話間方才的男人便帶著“病人”進來了,后頭還跟著兩個家仆,一路小心的攙扶著“病人”。“先生,我將小兒帶來了,您快些給看看吧。”那男人顯然別無選擇,雖然不滿沈寂溪所謂的規矩,但終究是關心兒子的病情,于是便依言將孩子帶了來。沈寂溪瞄了一眼病人,見對方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但顯然平日里養尊處優的,身材極為肥胖,又因著不愛運動的緣故,身體虛浮無力。“將他扶到屏風后頭吧,其他人在外頭候著。”沈寂溪道。兩個家仆依言而行,那孩子哼哼唧唧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顯然有些害怕。那男人見兒子的樣子,一時心疼不已,眼圈都紅了。“好啦,又不是什么大病,你在外頭候著便是。”沈寂溪道,隨即又對伙計吩咐道:“阿南,將銀針取來。”那男人想跟著過去,被阿南攔下了,只好在屏風外頭火急火燎的繞圈子。沈寂溪有模有樣的給孩子號了脈,發覺對方卻如自己所料,不過是吃幾副藥調理一下便可。阿南取了針遞給他,他將裝銀針的袋子鋪開,抬手對著那孩子的頸窩一扎,那孩子欲放聲大哭,卻干張嘴沒有聲息。沈寂溪一臉的慈眉善目,笑瞇瞇的道:“乖孩子,聽話,不許亂動,不然這銀針扎錯了地方,可就不好了。”阿南一臉無語的看著沈寂溪,無奈的上前固定住孩子的身體。那孩子或許是被嚇到了,并沒有肆意掙扎,左右也哭不出聲音,只是默默的流淚。那孩子的爹原本有些心急,但并未聽到孩子哭聲,便也稍稍心安了些。沈寂溪面上有些隨意不羈,但行起針來還是像模像樣的,阿南在一旁輔助,直至他將針都收起來,才將穩著孩子的手松開。“乖孩子,不錯,可以回家了。”沈寂溪本想捏捏那孩子的小胖臉,但見對方一臉的鼻涕眼淚,又訕訕的收回了手。孩子的爹見沈寂溪一臉嚴肅的從屏風后走出來,緊張的道:“先生……”“沒事了,取幾副藥回去,待藥喝完便可大好了。”沈寂溪道。“爹……”那孩子隨阿南從屏風后出來,看見自己的爹,不禁委屈的想控訴,被沈寂溪拿眼睛一瞪,頓時又將話憋了回去。“哎呀,面色卻實是好了許多,氣息也均勻了。”那孩子的爹反反復復看了孩子半天,見孩子病癥好轉,心中大喜,忙對沈寂溪千恩萬謝了一番。阿南這時候將包好的藥遞給隨行的家仆,依沈寂溪的吩咐收足了銀子。“小兒這次有驚無險,多虧了先生妙手回春,不成敬意,請先生收下。”孩子爹掏出一錠五兩的銀子道。沈寂溪看著那銀子一愣,阿南在一旁急忙伸手接過道:“藥一日一副,一副喝三回,喝完便可大好了。”那人又做足了禮數才帶著孩子和家仆離開。沈寂溪看了一眼阿南手中的銀子,沒有說話。“咱們一個月便只看這一個病人就夠了,是不是將那免診金的牌子再掛回去?”阿南問道。沈寂溪看了他一眼,心道,這人不僅沒腦子,還沒出息。作者有話要說: 本周日更~~老地方,老時間~~總攻大人在哪里?總攻大人在前面等著~~馬上就要出現啦!☆、被抓阿南最終在沈寂溪沒有明確反對或認同的情況下,將“三日內免診金”的牌子又掛了出去。“先生,方才那孩子的病明明只吃藥就夠了,為何你還要再給他行針呢?”阿南問道。沈寂溪道:“藥只能調理,可他終究是太過懶動,吃的又多才會這般。我給他行針,是讓他近日食欲大減,且活躍好動。如此,想必配合著那幾副藥,應當會有些效果。”阿南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遂找了個地方坐下,開始舂沈寂溪上午開的那幾味傷藥。沈寂溪揉了揉腦袋,道:“我來吧。”“啊?”阿南尚未反應過來,沈寂溪已經搶過了他手里的木杵,挪過舂臼,席地而坐舂起了藥。阿南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沈寂溪半晌,只好去取了盛藥粉的瓷瓶過來,一一碼好,等著藥粉舂好了再依次裝進去。“先生……你說這傷藥,該賣個什么價錢合適?”阿南道。沈寂溪看了看地上碼好的瓷瓶,勉強壓抑住心里涌起的煩躁之氣,扔下木杵便急匆匆去了后院。他手忙腳亂的在柜子里翻出藥瓶,取了一粒藥丸服下,隨之而來的是心口傳來的劇痛。他低吼一聲跪倒在地,心道這藥效持續的時間越來越短了,如今還不到黃昏,便失去了效力,如此下去,恐怕往后每日要服兩粒才行。醫館大堂里,阿南莫名其妙的撿起木杵,心里嘀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