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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看著方敬言走來,忍不住嘆了口氣。一聲熟悉的馬嘶聲傳來,詹荀心中一喜,回頭卻見馬上無人,回來的只有自己的馬,他不由心中一涼。方敬言走過來,望見詹荀的臉色,心中也是咯噔一下,本來想著打趣對方的話,此時卻是說不出口了。那馬馱著沈寂溪走的時候,因是夜路,背上又有人,所以速度不快,回來的時候卻是飛速前進,不過兩個時辰便到了郡城。“方大人……”詹荀撈住韁繩,還未來得及將話說完,便跨上了馬。方敬言拍了拍馬腦袋,道:“我知道,你去吧。”詹荀也不多言,一夾馬腹便飛奔而去。詹荀并不是一個痛快的人,除了上戰場殺敵,凡事都愛瞻前顧后。不過這一次,一看到騎馬而去的人沒有回來,而馬獨自回來了,他幾乎沒有猶豫,甚至連想都沒想便跨上了馬,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個人出事了,他得去把對方帶回來。至于為什么,或許是因為那個人身上系著血疫的解藥吧。乍一想到這個借口,詹荀只覺得妥帖不已,于人于己這都是說得過去的一個理由。所以,那個人不能有事,郡城的幾千口人命都系在沈寂溪一人的身上。那個人說回家,他不知道那個人的家在何處,不過好在他的馬識途。總能找到他的,詹荀一路上不停的告訴自己。沈寂溪在自己家前前后后轉了幾遭,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十二年前,自己親看目睹這里被大火焚盡,怎么可能留下線索。他不得不讓自己冷靜下來,重新整理思緒。姚五娘告訴過他,害怕的時候,便回家。而姚五娘留給自己的解血疫的方子,是從前開給自己壓驚的藥。這兩者肯定是有聯系的。解血疫的方法,一定能在這里找到線索,沈寂溪堅信這一點,只是此時,他還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罷了。突然,沈寂溪感覺到一陣涼風掃過,他突然轉頭,望見了一道黑影從自己的背后劃過。什么東西?這里不可能有人,沈寂溪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立時便有了計較。不是人,難道是鬼?是鬼也是南山的鬼。想到這一點,沈寂溪原本有些繃緊的情緒竟然放松了下來。若是詹荀知道他此時的想法,又要腹誹他的不著調了。不著調的沈寂溪挽了挽袖子,叉著腰站在自家早已看不出是院子的院子里,清了清嗓子,道:“老鄉,我是溯洄,姚記醫館的溯洄。”半晌沒有任何的回應,沈寂溪又道:“你去世的時候,我才六歲,可能我現在長大了,你不認識了,不過也別誤以為我是旁的人。”他竟然在心底將對方定義成了十二年前死于血疫的人變成的鬼。“我爹也在你們那邊,你可以叫他來,他認識我的。”沈寂溪和“鬼”扯起淡來也是一本正經的不著調。天色漸漸暗了,沒有任何回應,天地間仿佛只有沈寂溪一個活物。“咕嚕……”沈寂溪:“……”肚子是最誠實的,任何時候都比心還誠實。心會騙人,肚子不會。想起了身上背的干糧袋,沈寂溪在心里給了詹荀一個大大的擁抱。望著眼前的一片廢墟,驚訝的合不攏嘴的詹荀,耳朵一熱,心不由跳快了幾拍。這里便是那個人的家鄉。不用多想,聯想到沈寂溪對血疫的了解,詹荀很快便明白了,這里和詹村一樣,也經歷過那樣慘烈的瘟疫。馬停步不前,有些不安。詹荀下馬,卻沒有栓,他的馬識得主人。“啊……”沈寂溪剛打開背上的干糧,便被一股力道沖倒在地,手里的干糧散落到了地上。沈寂溪心中默默的心疼了半天干糧,隨即才顧上去看將自己沖倒的……東西。那是一個……一只……狼?這里怎么會有狼?沈寂溪也顧不上散落在地的干糧,一臉驚訝的望著那只對自己狼視眈眈的家伙。那狼望了沈寂溪一眼,往后退了兩步,然后一躍而起撲到了沈寂溪身上。還沒來得及反應,沈寂溪便被那狼舔了一臉口水。“救命呀……”沈寂溪兩手扒著狼頭,扭過臉,避免狼的口水流到自己嘴里。就在沈寂溪被狼舔得有些“絕望”的時候,他身上突然一輕,那狼被人整個提著后頸拎了起來。“你沒事吧?”詹荀將手里的狼扔到一旁,上前去攙扶沈寂溪。驚魂未定的沈寂溪并沒有發覺,此刻假裝鎮定的向自己伸出手的人,面上還殘留著尚未褪去的驚慌失措。方才詹荀在廢墟中突然聽到沈寂溪喊救命,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自己晚來一步,對方會有什么意外。不過他一陣風似得狂奔而來,發現沈寂溪的身上趴著一只大狗,正在親熱的舔著對方,一顆心才算是放下了一半。是的,那只狼,是狗,是一只長得有些像狼的狗。顯然沈寂溪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就著詹荀的手爬起來,瞥了一眼那只狗,對方此刻正搖著尾巴,一臉諂媚的望著他。“怎么每次我被狼舔的時候,你都會出現?”沈寂溪俯身撿著地上的干糧,顯然還沒接受襲擊自己的是條狗這個事實。上一次他被狼舔還是四年前,他與詹荀也是因為那只狼而相識。“你沒和馬一起回去,我以為你遇到了危險。”詹荀打量了了對方半晌,發覺對方并沒有受傷,至此整顆心總算是放下了。作者有話要說: 出差中~~下一更為下周四10:00☆、老井沈寂溪剛撿起的干糧又落了一地。“你擔心我才來的?”沈寂溪問了一句廢話。“我……如果你有事,血疫便解不了了。”詹荀顧左右而言他。那只狗依舊諂媚的搖著尾巴,想要湊近沈寂溪,后者抬起胳膊,用衣袖抹了抹臉上未干的狗唾液,瞪了狗一眼道:“我沒事血疫也解不了。”他沒來由的有些生氣,出口的話也含了兩分刻意的怒氣。詹荀上前將狗趕到一邊,俯身撿起干糧,面上沒有了以往的冷清,倒添了幾分自己未覺的笑意,道:“你不用說這話氣我。”“你怎知我是氣你,我從來也沒說過我能解得了。”沈寂溪這話倒是不假,至少至今為止他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找了處踏實的所在,沈寂溪席地而坐。詹荀將干糧遞給對方,又含著兩指打了個呼哨,片刻后馬聞聲而來,他將一早便系在上頭的水袋取下,一并遞給了沈寂溪。沈寂溪接過飲了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