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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這么說?”“這……”如瑄頓了一頓,才笑著回答:“我一無人才二無錢財,有哪家的姑娘會愿意嫁給我這樣的男人。”白漪明張了張嘴,卻沒有再說什么。“漪明,你到底要對我說什么?”“不,沒什么……”白漪明搖了搖頭:“你自己小心就是了。”如瑄莫名其妙地看了他半天,末了長長地嘆了口氣。“果然是你才變了許多,變得像個心事重重的小老頭一樣,和你說話不知多么費勁。”他裝作一臉擔憂的表情:“阿毛那樣可愛的姑娘要和你過一輩子,還真是令人擔心啊!”白漪明臉色微變,顯然很不滿意他的說法。“真的生氣了?”如瑄把手里的兔子點心放到他嘴邊:“那給你這個,當成賠罪好了!”白漪明的臉有點發青,抽動了兩下嘴角才說出話來:“多謝瑄少爺的美意,我……唔……”他說話的間歇,如瑄乘隙把點心塞到了他的嘴里。白漪明被塞了滿嘴點心,和平時冷靜的樣子立刻天差地遠起來。如瑄正想開口調侃他兩句,卻感覺袖子被用力拉扯了幾下。低頭一看,才發現那個總不愿意自己靠近的孩子,第一次主動走到了自己身邊。“如霜也要吃嗎?”他驚喜地問。百里如霜黑漆漆的眼睛在他身上轉了一圈,然后不怎么情愿點了點頭。“那你自己挑一個吧!”他把盤子雙手托好放低,讓百里如霜自己挑選。百里如霜看了看盤子又看看他,他給了一個鼓勵的微笑。百里如霜突然又迅速伸手出來,從他手里把整個盤子搶了過去。而他根本反應不及,只能呆呆地看著那孩子一溜煙地不見了蹤影。“城主。”白漪明喊了一聲。如瑄直起了身子,面對著走過來的百里寒冰,也輕聲地喊了師父。百里寒冰走到跟前,先看了看白漪明,又望向如瑄,神情有些奇特。如瑄覺得奇怪,也用詢問的眼神去看白漪明,可白漪明的頭垂得太低,任何表情也看不到。“如瑄。”百里寒冰伸手扣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臉轉向自己。“啊?”如瑄被嚇了一跳,但面上卻鎮定地問:“師父你找我嗎?”“我到處找你。”百里寒冰松開了手,有一絲不悅地說:“你在這里做什么?”“我做了些點心,特意拿給如霜嘗嘗的。”他低頭看看自己空無一物的手心,笑著說:“看起來,他還算是喜歡。”“如霜?”百里寒冰一愣:“是那個……城里的孩子嗎?”“你認得他?”“上次見到的那個孩子嗎?”百里寒冰不明白,如瑄怎么會為這種事情面露喜色:“怎么了?”“如霜是個很特別的孩子。”他特意地強調了“特別”這個字眼:“或者什么時候,你能夠見一見他,說不定……”“這些事以后再說吧!”百里寒冰打斷了他:“我今天找你是為了……跟我到劍室去一趟,我有些事要同你商量。”“劍室?”如瑄點點頭:“好啊!”陽光和煦,穿了一身白衣的百里寒冰走在前面。在陽光里,他的衣服和手指看上去都有些透明,漆黑的長發如瀑布一般垂落在身后,隨著他的步伐和著微風飄揚起伏。如瑄抬頭又低頭,低頭又抬頭,心不在焉地跟在后面。所以他抬頭看到百里寒冰停下時,已經是收步不及,整張臉都埋進了那如水一般柔滑的黑發之中。無聲的嘆息從他嘴中吐出,消散在百里寒冰豐厚美麗的發間。“如瑄。”百里寒冰的聲音比平時聽起來沉重了許多,就像是近在咫尺……咫尺……“對不起!”他猛地往后退出很遠,臉色都變了。“對不起什么?”百里寒冰笑著搖了搖頭:“總這樣迷迷糊糊的,讓我怎么能放心呢?”如瑄剛想問放心什么,卻見他已推門進了劍室,只能滿腹疑慮地跟了進去。62他已經很久沒有踏進過百里寒冰的劍室,站在和室外相比明顯陰冷許多的青石地上,他對著墻上那個龍飛鳳舞的“劍”字發起了呆。百里寒冰的劍室和藏寶密室一樣,同屬冰霜城中的禁地。如非特許,尋常時候任何人不得靠近。但是這“任何人”中,從來不包括自己。百里寒冰練劍之時不容打擾,但卻允許自己隨時到劍室找他。其實他對待自己,真的是非常不同……“如瑄。”百里寒冰已經走到了另一頭的書案那邊,回頭看到他呆站著沒有跟上來:“你怎么不過來,在看什么呢?”“我只是想起從前。”他走到了那堵墻的面前,用手指輕輕撫摸著那個比他大上許多的“劍”字:“我還記得那個時候,你要我每日對著這個字練習揮劍一千次,可我通常連兩百次都堅持不下來……”“你還說呢!你看起來聰明機靈,好像什么事情都難不倒的樣子,卻對于武功一點天份也沒有。”百里寒冰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居然會有人因為練習揮劍三番五次傷到自己的。”“其實當時我……多少是有些故意表現得那么笨拙。”他轉過身,對著來到身后的百里寒冰說:“雖然你的劍術冠絕天下,但我對于武學根本沒有半點興趣。只是我當時剛拜入你門下,要是拒絕學武又不太合適,于是就敷衍著練習。想著要是你覺得我并非可造之材,多半也就會慢慢放棄了。”“果然是這樣。”百里寒冰卻異常平靜:“我就說,你那過目不忘的腦子,又怎么會連最簡單的劍招都記不住?”“果然?難道你……”是知道的嗎?“你不會以為,我連你是真笨拙還是在敷衍都分辨不出吧!”百里寒冰曲起食指,作勢敲了敲他的額頭:“明明是記住了,卻故意讓我演示了一次又一次,戲耍師父就那么有趣嗎?”“不是戲耍你。”如瑄任他敲了兩下,認真地對他說:“我覺得你練劍時比平時還要好看,為了多看一會才那么做的。”因為他的眼神過于認真,認真得就像是這一句話里還隱藏著其他重要的東西一樣,所以百里寒冰呆了一呆才回過神來。“看在這動聽的奉承話上,為師就不和你計較了。”他在如瑄額上輕輕屈指一彈:“也不知道這里都裝了些什么念頭,從小就那么多古怪。”“若我心真能換成你心,世人之間也不會有那么多的隔閡了。”如瑄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若不是你向來對旁人冷淡疏遠,偏只對我一個人處處縱容,我又怎會那么沒有分寸?”“不要胡說,你哪里沒有分寸了?小時候的你不知多么乖巧貼心,我縱容你也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