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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平靜,驚慌的神色,痛苦的眼眸。不用再說任何一句話,在座的諸位都明白了來的人是誰。“皇上,微臣身體不適,告退了。”他沒有躬身,沒用敬語,冷淡地留下一句話,轉身離開。無人敢阻止。子英靜靜地望著東方青戈,昔日瀟灑自負的將軍此時怒目圓睜,左手握碎了青花玉白的酒杯,鮮血順著指縫一滴一滴落在桌上。遠處,倉惶離席的大駙馬似乎不小心拌了下,蒼白的雙手扶住了圍欄,雙肩微顫。不知為何,子英覺得他的背影深深地透出一股寂寞絕望。“宣羅云羅大人進殿!”羅云,昊天年間千古一帝身邊的親信內侍。子英情不自禁地回過頭,看向與大駙馬相反的方向,一個清瘦略高的人影緩緩走了過來。他很冷,仿若千萬年雪封的冰山;他的氣勢如劍,鋒利迫人,銳不可當。這樣的內侍,與子英想象中完全不同,也讓他惋惜:劍法練到如此境界,卻仍然讓劍氣外漏,只說明他心中生魔,再難大成。“皇上,微臣帶來了陛下送予小皇子的禮物。”羅云躬身,但并未下跪,就如他只稱一人為‘陛下’。“父皇……”帝王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他怎么會記得……”十幾年了,這是第一次從京郊別苑傳出的聲音。“月前,小皇子曾來別苑見過陛下,陛下答應為他準備生辰禮物。”羅云淡淡地說道,聲音沒有任何起伏。“皇兒……”皇上從貴妃身邊抱起小皇子:“你怎會去京郊別苑?”虎頭虎腦的小皇子臉紅地垂下了頭:“兒臣迷路了……”一直坐在帝王身旁的皇后站了起來,眼中隱有淚光閃動,她溫柔地撫摸著兒子的額頭:“你見到皇爺爺了?他對你好嗎?”“皇爺爺對兒臣可好了!”小皇子舉起自己白嫩的小手,信誓旦旦地說道:“皇爺爺還教兒臣練劍,答應送兒臣一把九爺爺曾經用過的寶劍!父皇,兒臣還有個九爺爺嗎?”“有!有!”帝王激動地抱著自己的兒子:“我們天朝曾經有一位戰無不勝的九王!”“真的嗎?皇爺爺說兒臣和他小時候長得一摸一樣。”說著,小皇子傻呵呵地自己笑了起來。“夕兒,父皇沒有忘記我們。”年輕的帝王轉頭看向自己珍愛的妻子,輕聲嘆道。皇后微微點了點頭,凝視著帝王兩鬢醒目的幾絲白發,心酸地流下了淚:天朝動蕩,朝廷內斗,夫妻二人竭盡全力地守護著父輩留下的基業,卻仍然逐漸勢弱。“恭喜皇上,太上皇如此疼愛小皇子,也許不久之后就會回宮與皇上一家團圓!”魏世杰首先站了起來,跪在殿前,朗聲說道。子英注意到長公主聽了這話后,瞬間煞白了臉,東方青戈皺緊了眉頭,司徒祁默仍然靜靜地垂眸喝酒。“如此值得慶賀的事,可惜大駙馬不在。”王文揚右側一位不知名的紫服官員cao著怪異的腔調說道:“大駙馬的琴技天下無雙,正該在此時撫琴一曲,祝賀皇上早日一家團圓。”“大膽!”長公主揮袖站了起來:“你以為你有資格聽大駙馬撫琴嗎?”“我們沒資格,皇上總有資格吧。”王文揚此時的氣焰倒比先前漲了不少:“要我說,大駙馬這樣雅致的人兒就該為長公主撫琴畫眉,而不是執劍騎馬,幸好現在手廢了,再也拿不動劍了。”“啪!”一聲脆響,東方青戈拍斷了身前的矮桌:“王文揚,你不想活了是吧?”她一字一頓,緩緩站了起來。滔天的煞氣驚得四周的官員們情不自禁地向后挪了挪身體。東方青戈跨過碎屑,一步一步地走下了臺階。她在怒,在痛,在絕望,毫不在意地一步一步走向死亡,就如二十年來一直跟隨的那個青衣身影一般。“東方青戈,皇上面前,請你慎行。”剛巧站在大殿中央的羅云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東方青戈圓睜著怒目,側頭望向他:“羅云,你在攔我嗎?”她的語氣,不知為何帶著一股親昵的溫柔。羅云望向她憤怒悲傷的雙眸,臉色仍如萬年寒冰般,沒有一絲動容。“羅云,你沒聽見他剛才說的話嗎?”“他在嘲笑少爺,在嘲笑你最愛的人,在嘲笑你許諾一生一世不離不棄的莫問天!”“羅云,你還記得江南的桃花嗎?還記得青梅煮酒,竹林古琴,一生一世一雙人嗎?”“羅云,你忘了曾經夜夜站在公主府前,護少爺安全了嗎?”“羅云,你說放下,難道就真能放得徹徹底底?!”“羅云……”東方青戈仰起頭,腦海中浮現出那個曾經瀟灑肆意仗劍天涯的男人,兩行清淚悄無聲息地流了下來:“你負了少爺,毀了他一生。”說完,她再未看羅云一眼,轉身絕然而去。第7章番外:故事緣盡子英和俞總管騎著馬,悄悄地跟在羅云的身后。路程并不長,只是過了兩條街,羅云的馬車停在一座富麗華貴的府邸前。子英站在轉角的陰影處,看見羅云下了馬車,望向府邸的北角,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北院隱約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琴音,宛轉悠揚,像情人間的輕呢細語。它在訴說著一段感情,自然歡快,純粹濃烈,仿佛只有在夢中才能出現,全心全意地投入,全心全意地愛著一個人,炙熱地燃燒著彼此,那么純凈美好。突然,一道尖銳的顫音,似乎弦斷了,又好像一把刀插入了胸膛,子英情不自禁地捂住心口,破碎的冰涼。“十年前,大駙馬剛到京城時,他夜夜彈著此曲,羅云也像今天一樣,夜夜站在窗外。”俞總管望向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幕,淡淡說道:“大駙馬明知窗外有人,卻從來沒有走出去;羅云明知大駙馬的琴聲是在思念他,卻從來沒有走進去。”“為什么?”“少主,你認為像大駙馬與羅云那般的人物,何人能夠阻攔他們?”俞總管側頭看向子英,語氣嘲諷:“不過過不去自己那關罷了。”子英沉默地回過頭,公主府前的羅云始終微垂著頭,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北院的琴聲依舊,纏綿的愛戀刻骨銘心卻也痛徹心扉,緣分的盡頭只能把自己所有的思念和呼喚深深壓抑在心底深處,獨自品嘗著曾經的甜美和今昔的傷痛。“那是怎樣一段感情?”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