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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從她的每一句話,每一抹神色,每一個動作中找到一絲一毫的虛情假意,可是,沒有,我甚至一天比一天更能理解她的矛盾痛苦和一顆殉葬般的犧牲之心,還有nongnong的沉重的愛。如花般嬌媚的少女,她從沒在我眼前掉過一滴淚,柔弱的身軀,甜美溫暖的笑容,她的包容像母親,她的守候像情人,她的支持像知己……一整晚我都在想著秦夕,一整晚母后都在盡職扮演著一國之母,一整晚父皇都在靜靜地品嘗著美酒。也許他的龍椅真的太高了,所以沒有人看見他肩膀上的那滴血;也許太傅的情網(wǎng)編制得太完美了,整整十二年終于讓父皇卸下了所有的警覺。因此,直到夜宴結(jié)束,父皇回寢宮休息時才發(fā)現(xiàn)了那滴觸目驚心的鮮血,很多年前他親自為一生最愛戴在右耳上,他告訴他:紅色是朕與你的鮮血,如果有一人去世,石中的血液就會流出,直至透明……那一晚,我是被母后從睡夢中叫醒,她拉著我不顧宮中規(guī)矩執(zhí)意帶著眾人來到了秦府,還沒走進(jìn)門就聽見父皇的怒吼和碎碎的啼哭聲。侍衛(wèi)們護(hù)著我走進(jìn)了太傅的臥房,我看見那個溫暖慈祥的人似乎沒聽見周圍的嘈雜聲,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太傅……”一瞬間,我不知道該說什么該做什么,驕傲俊美的秦湮在哭,云裳與父皇怒氣沖沖地對持,其他人除了季成風(fēng)秦善范莘外,我一個不認(rèn)識,像是江湖中人。秦夕!她在哪兒?我一手抓住哭紅眼的秦湮,他指了指旁邊的臥房,我急忙推開圍住的眾人趕了過去。臨出門前,聽見云裳冰冷控訴的聲音,“你還記得昊天二十七年的蜀郡叛亂嗎?所以,他不想見你最后一面……”父皇,你一生唯一的錯,讓你失去了一生最愛你的人。推開門,屋內(nèi)的侍女丫鬟正在給秦夕喂藥,她的臉色蒼白,看見我時一雙哭腫的雙眼又不住開始垂淚。這個時候我才明白為什么要離開那個從小一直憧憬的人來到這里,秦夕的淚一直流進(jìn)我的心里,秦夕的痛已經(jīng)變成了我的痛,秦夕的笑才會是我的笑。不明白這是種什么樣的感情,我只知道她開心,我才能開心。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藥碗,我抱住秦夕坐在床頭,她沒喝藥,只是躺在我懷里不停地哭泣。柔情似水的女人,美麗脆弱,她是我的妻,永遠(yuǎn)平靜微笑守候我愛我的女人,太傅說過天下間最珍貴的不是得不到或者已失去,而是握在手中的眼前的幸福。“夕兒,給我你的手,我會牽著,一生一世。”那一晚,我終于打開心扉,讓秦夕住了進(jìn)來。后來,夕兒告訴我,那天夜里是太傅命令金銀島的人制住了父皇的影衛(wèi),所以他舊病突發(fā)垂危的消息沒有傳進(jìn)皇宮大內(nèi)里。太傅走得很安詳,很滿足,他說云裳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最自豪的妻子,陳天涯有玄一言玄一末照顧還有秦湮孝順,他就放心了。太傅一生最愧疚的人是九王叔日宣,他說這份恩情希望來生能報。他和卓凡約定了黃泉路后的生生世世,但在閉上眼前,他最想見的人是司徒祈顥,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未說的話,只是見一面,這是太傅臨終前唯一的愿望,可惜……夕兒,那你呢,太傅對你說了什么?爹爹說他把所有一切都給了我,他盡力了,未來的路只有靠我自己走。昊天四十二年,這三年中變化最大的也許是皇家和秦府。太傅去世后,父皇仍然每日上朝下朝,唯一不同的是我必須跟在他身旁學(xué)習(xí)處理國事了。父皇的臉上再也沒有笑容,他常常一個人坐在御花園中,望著遠(yuǎn)處的高山白云靜靜地思索,這個時候他總是問我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為什么?我想他說的是太傅,但是“為什么”指代了太多,我不知道從何答起,而父皇其實(shí)并不需要我的答案,有些事情必須自己想明白,我們說再多他也只會當(dāng)奏折處理。也許懂了,父皇這一生才會完整。秦夫人帶著兒子去了江南,聽說與武林盟主比鄰而居。天下人都知道秦家大少爺是武林盟主陳天涯的義子,也將會是他的接班人。而對于朝廷和我來說,秦湮坐上那個位置,總比放任其他人安心不少。夕兒仍然在京城為他父親守孝,不久之后她將成為我的太子妃。昊天四十二年是父皇統(tǒng)治天朝的最后一年。父皇做了一輩子英明神武的千古第一帝,他走的那一天我至今都參不透到底是“突然”還是“早有預(yù)謀”?一成不變的早朝,迎來的不是皇帝,而是皇后。母后拿著傳位的詔書和玉璽,頭戴鳳冠,在羅云和季成風(fēng)的陪同下來到了金鑾大殿。從頭到尾,她的臉色尊貴威嚴(yán),語氣冰冷強(qiáng)勢,可以說用鐵腕震懾住了朝堂上的王公大臣們。其實(shí)這些人怕的不是母后和剩下的皇族,他們敬畏的是她手上的詔書和身后的羅云季成風(fēng),因?yàn)檫@三者象征了千年來第一位統(tǒng)一大陸的皇帝,神一般存在的昊天帝日申,而玉璽在他們這些開國功臣眼中還沒有多少實(shí)質(zhì)性的作用。父皇突然隱居京郊別宛,我在這天之后迅速地被推上皇權(quán)的頂峰。所有一切發(fā)生得太過措手不及,那個位置對我來說還有不少陌生和恐懼,而朝臣們在冷冷地輕蔑地希望看著我出丑的同時,又無比驚悚害怕地張望著東北方彌漫著子蘭華香的神秘別宛。父皇走得太快,我這個皇位除了袁丞相和左仆射風(fēng)凜支持外,無一人不在等著看戲,甚至重新燃起了某些人暗藏多年的野心。卓、柳、王、魏、史,一直站在皇家身后的司徒家在大將軍司徒浩然隱退后,長子司徒祈默的態(tài)度開始曖昧不明。我知道司徒家不會背叛皇族,甚至卓、柳、王、魏、史五家也不會,但他們的“不會”和“心甘情愿的臣服”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父皇在位時,這些天下間最聰明的人都爭先恐后地炫耀證明自己的才智,而現(xiàn)在,他們似乎反過來考驗(yàn)我的能力,嘲笑我連父皇的十分之一也比不上。令人無奈的是連我自己也陷入了這種束縛中。還是在相同的年月,我登基為帝沒多久,京城或者說整個天朝迎來了另一個傳奇人物——莫問天。清清楚楚地記得那一天,朝堂上正在為我的貼身侍衛(wèi)人選反復(fù)糾纏爭論,這樣的事情應(yīng)該由皇家在影衛(wèi)中直接選出,就像父皇當(dāng)年看中季成風(fēng)一樣。卓風(fēng)行和司徒祈默面帶微笑地看著這一出猴戲,以他們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