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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腳下,追隨著他的身影,這就是天生的王者。“生不同日,死可同xue。”日宣想起了秦思的話,他舉劍,仰頭,四周的將士也都用盡了全身的力量,高舉著刀劍,大喊著:生不同日,死可同xue!秦思伏在日宣身上,他第一次如此憎恨自己,司徒祈顥為了他被關在了斷天崖,日宣為了他連性命都豁出去了,他不能反抗,只是恨自己為什么沒有早點死!如果他在進陣時就死了,日宣至少可以活著出去,甚至不會拖累到更多的人。他狠狠地閉上雙眼,喉嚨間涌出鐵血的味道,他不再想見日申最后一面了,如果大家都要死在這里,他也絕不愿獨活!“沖出去!”嚴琪毓一聲大吼,黑鷹鐵騎圍住九王第一時間越了過去,在“一線天”的出口前,幾名前鋒少將模樣的青年首先縱身飛上了人墻,等第一批箭雨落下后,黑鷹鐵騎趁著微小的換箭搭弓時間,護住九王秦思,提氣飛過了出口,落在山谷邊的石壁上。當秦思剛感覺到光線的刺激閉上眼睛時,腿上手臂上就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他知道自己中箭了。心下一驚,費力睜開眼睛,眼前還是一片紅色,所有事物都在模糊晃動,耳邊不時傳來凄厲的慘叫和部族士兵猖狂得意的大笑。“日宣!”秦思聽見一個女人痛苦絕望的哭喊,朦朧間似乎看見山谷中央亂成了一團,一個長發的女人帶著手下一邊用彎刀揮退攔著她的人,一邊快馬向他們奔了過來,在越來越多的部族士兵截堵她時,縱身一躍,踏上了石壁的樹枝,雙手抓緊掛在懸崖上的藤蔓,一步一步艱難地向他們攀附過來。直到此時,秦思才發現日宣他們的目標是山谷頂端的懸崖,懸崖另一頭是一片樹林,不大的山丘,只有那里才是活路。秦思不敢望向背著他的日宣,他的眼在發現對方雙手染滿了血污時就情不自禁地閉上了,一片黑暗中,他似乎又看見了那個平叛歸來風光無限的少年王爺。日宣說愛,他一直以為只是一時沖動,就像當年任性地要娶瀾嫣一樣。其實他很自私,除了自己心愛的人,從不考慮別人的感受,這和日申的無情又有什么區別呢?不要傷害愛你的人,秦思悔了,痛了。一聲長嘯傳來,秦思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突然跌到了地上,腿上的箭在接近地面時被折斷了,傳來錐心刺骨的疼痛。他咬緊了牙關,不吭一聲,睜開眼時,心臟差點停止了跳動。日宣身上插滿了箭枝,但他像毫無知覺一樣仍然不停地揮舞著長劍,另一邊與日宣相反方向護住他的四名黑鷹鐵騎也是同樣的景況,秦思不明白為什么身上被鐵箭穿透的人還能站著,握拳劈掌,他的淚水不停地涌了出來,與他們相比,自己身上的傷口又算什么呢?“日宣——”瘋了般奔過來的女人見人就砍,她想靠近日宣,可對方的劍卻毫不留情。秦思抬頭望向那個挺拔的身影,終于發現日宣的眼睛毫無神采,臉色木然,似乎憑著本能不停地揮劍,就算身上再被利箭刺穿也毫無感覺。“日宣——”秦思嘶聲吶喊,他哭叫著向日宣爬去,一枝枝鐵箭向他射過來,卻穿不透九王的頭盔和金絲軟甲。無數的鮮血從日宣的身上留下來,秦思驚恐地看見不遠處一個男人搭弓射穿了日宣的頸項頭顱,女人察覺后,真的瘋了,不顧一切地撲過去,卻被日宣一掌震開了。他,仍然站著,手中的長劍在每一次舉起落下后都會取走一具亡魂。匈郡部族的士兵駭然地退了下去,剩下的兩名黑鷹鐵騎扶起地上的秦思,跟著九王一步一步沖了出去。許多人都丟掉了手上的弓劍,滿臉敬意恐懼地望著他們。秦思不敢去觸摸日宣,他怕一碰,那個人就倒下了。他的眼一直追隨著對方的身影,印下每一個動作。生不同日,死可同xue。這時他的腦海中只有這八個字。突然,血霧消失的方向傳來一陣激鼓,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從懸崖下方傳來,秦思看見稀松的樹林中奔上來無數穿著熟悉的裝備服飾,快馬舉刀的天朝將士。“日宣……”當鼓聲一傳來,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秦思坐到了地上,欣喜地望向前方持劍挺立的男人,“日宣,我們有救了……”秦思慢慢爬過去,艱難的站起來,輕輕轉過對方的頭,只看見無神木然的雙眼和嘴角已經快凝固的血跡。他溫柔地撫上對方俊朗剛毅的臉頰,狠狠抱住他倒了下去。四周響起的廝殺聲掩蓋了秦思絕望的痛哭,他知道其實日宣早就死了,只是為了守住最后的諾言才一直站著,不停地揮舞著手中的長劍。他說過要帶他出去……他說過一定不會讓他死在這里……“日宣——!!!”秦思不停地哭喊著,他的眼前再也看不見戰場,再也聽不見廝殺,懷著一種沉重絕望的悲慟,陷入了黑暗中。第四部第五章第一次見到秦夕是在昊天三十七年父皇的壽宴上,她穿著素雅卻不失華貴的淡紫色長裙,柳眉丹唇,體態婀娜,有著少女的純真嬌羞,又有著不合乎年齡的淡漠從容。母后一直滿意地打量著秦夕,她說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就有著不輸于后宮佳麗三千的端莊秀麗,聰明冷靜,將來一定能夠母儀天下。我在心中冷冷地哼了一聲,轉頭看向父皇,一如既往的他的眼中只有坐在左下方的秦太傅。我偷偷地打量那個人,他的五官真的很普通,但氣質清幽儒雅,卓而不凡,他總是淡淡地笑著,不急不緩地回答著父皇的問題,身處在熱鬧喧嘩的壽宴中卻并不突兀,他的身上流動著能沁入人心肺的溫暖,就像那個無論何時何地都能聚集所有人目光的秦湮一樣,放肆打鬧中絕不忘回頭望向自己的父親,渴望得到一個可以安定人心的微笑。父皇能夠壓制天下是因為他的強大英明,秦太傅能夠收服眾人的心是因為他如大海般的包容睿智。就連我這個一開始排斥討厭他的太子,也在那淡淡的關懷理解中逐漸放下了心防,開始去信任依靠他,甚至只有在他面前才能如普通少年般的撒嬌任性。我知道自己入了魔,心中產生了孽障,唯有苦苦壓抑,等它慢慢潰爛消失。“日冕,夕兒身體不舒服,你先送她回秦府吧。”母后的話從耳邊傳來,不大不小的聲音讓整個宴會都靜止了,無數朝臣的臉色變得異常古怪,雖然大家都知道這個宴會實際上是為選太子妃而設,但才一個多時辰母后就有了決定,未免太過倉促。我看見父皇終于回過了頭,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