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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我倒是想過的,終有一天你會問我這個問題,到時我該如何回答應(yīng)對呢?」止住了笑后,他對百里寒冰說:「沒想到今天我居然還真會在你嘴里聽到了。看來,這果然是命里注定要答的問題了!」「你……不愿意嗎?」百里寒冰端詳著如瑄平和的表情,心跳得厲害。就算昔年面對謝揚風(fēng)那奪天地造化的神來一劍之時,他雖然也是心中激蕩,但心跳的程度卻根本不能和此刻相比。「我一直沒有娶妻生子,在你是不是一樁憂心憾事?」如瑄想了想,問他:「要是我完成了這終生大事,你是不是就不覺得有什么遺憾了?」「不能說是憾事,但……」百里寒冰握緊了手里的卷軸:「如瑄你信我,我是真的希望有一個最好也是足夠與你匹配的人,能夠和你晨昏相守,與你長伴終生。」「與我晨昏相守……長伴……終生嗎?」如瑄癡癡地念了一遍,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與向往。那一絲向往,卻令百里寒冰的心沉了一沉。「我就奇怪,師父當(dāng)初匆忙趕回冰霜城說是有安排。我還想到底是安排什么,原來是安排著替我張羅親事啊!」他朝百里寒冰伸出手。「雖說少年夫妻,老來作伴,性情品德最是重要。可但凡男子,心中沒有不愛慕美色的,師父你讓我瞧瞧手里的畫像,看你幫我找了些怎樣才貌兼?zhèn)涞拿廊四兀 ?/br>百里寒冰卻突然臉色一變,把捧在手里的卷軸全部丟到了墻角。如瑄被他這種毫無理由的舉動嚇了一跳。「做什么?」他呆了呆,想去收拾那些七零八落的卷軸。「別管了,我回頭讓人全部燒了就是。」百里寒冰拉住了他。「如瑄,就當(dāng)我什么都沒有說過!」「為什么要燒了?」從半開的畫卷中也能看到,多是些細膩精美的畫像,恐怕還是出自名家的手筆:「你不就是找來給我看的嗎?燒了豈不可惜?」「我,我不是……我真的不是要讓你……」「我知道的!你是好意,你怕我寂寞過了一生,更怕我年老后孤苦無依,所以要給我找個良伴。」如瑄用力握了握他的手,然后示意他松開自己:「我也沒有生氣,只是覺得有些突然,沒有準備罷了!」百里寒冰無言以對,只能放開了他。然后眼看著他跑去把畫卷收拾到桌上,一幅幅地攤開細看。畫卷被一幅幅展開觀看,又一幅幅被卷迭收好。如瑄看著畫,百里寒冰則看著他。「師父心里可有特別中意的人選,或者只需擇其一就可以了呢?」如瑄合上最后一張畫卷。「如瑄,我看還是算了。」百里寒冰猶豫地說:「我知道你不愿意,就當(dāng)我從沒有說……」「師父又不是如瑄,怎知如瑄愿不愿意?」如瑄舉手阻止了他:「再說,這話明明已經(jīng)說出來了,你心里又明明是那么希望的,我這作徒弟的又怎么能讓師父你感到失望呢?」百里寒冰咬了咬牙,卻找不到話來反駁。「要是師父沒有特別中意的人選,我心中倒有一個。」「哪個?」百里寒冰問完卻恍然想起了一人:「你是說,司徒朝暉府里那個叫明珠的歌姬?」「明珠是個很不錯的女子……」「那不行!」百里寒冰想都沒想就說:「一個風(fēng)塵出身的歌姬,怎么配得上你?」「配不上?」如瑄啞然失笑:「明珠她……」「總之,那個明珠不可以娶!」百里寒冰斷然地說:「我知道她對你有意,就算沒有接受,但你心里一直對她懷有歉疚。因為內(nèi)疚而娶她為妻,對你來說太過委屈了,我絕對不會同意的!」如瑄沒想到百里寒冰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之間愣在了那里,好一會才如夢初醒般點了點頭。「幸虧你提醒了我,我已經(jīng)有負于她,怎么還能這么做呢?」他揉了揉額角:「是我想得太不周到了。」「那我們不娶……」「師父請放心,我不會娶明珠的。」如瑄捧起那些整理好的畫卷:「不過終生大事,總要慎重些才行,我把這些畫拿回去細細地看一看,等有了結(jié)果再和師父說吧!」「如瑄……」如瑄抱著那些卷軸,朝他微一點頭就轉(zhuǎn)身走了,沒有給他再說什么的機會。百里寒冰坐了下來,對著空出一大片的書架發(fā)起了呆。如瑄走到劍室外的走廊上,不知不覺也停了下來。他低下頭,看著手里那一堆美人圖,苦澀地笑了一笑。也許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無可奈何的感覺,或者是自己對那份感情絕望了太久,所以真正面對這樣的情況,反而不像預(yù)料的那樣不能忍受。不過經(jīng)過這件事,倒是令他對百里寒冰的想法有所了解了。說到底,也不過就是負疚感作祟罷了!百里寒冰內(nèi)心最大的負擔(dān)與隱痛,就是自己對他的那份愛戀之情……糾纏自己多年的心魔,終究也成了他的心魔嗎?「要是我娶了妻子,是不是就可以讓你徹底擺脫了過去?」如瑄對著那堆美人圖,認真地問了一聲:「看似對我百般溫柔,其實在你心里,還是想要擺脫我這個心魔的吧!」真是這樣也好,說不定正是一個絕好的契機……他勾起嘴角,對著自己笑了一笑。廊外陽光正好,穿透過他單薄的身體,連影子的痕跡都淡到不可見了……——正文完請期待更精采的番外歲寒「百里城主,您看這么大的雪,還是不要回去了,就在這里將就一日,等明朝風(fēng)雪停了再起程吧!」「無妨,路途并不算太遠。」百里寒冰翻身上馬,朝送他出來的管事說道:「這邊你要多照應(yīng)一些,那些農(nóng)戶若是收成不好,今年的田租免了就是。」「城主真是善心。」他道過別,駕著馬沖進了這場晚來的風(fēng)雪之中。到冰霜城不過三、四十里的路程,但是一路上雪越下越大,縱然百里寒冰有絕頂武功,也覺得路途難行,不由得越發(fā)小心。也幸好他放慢了速度,才能在看到路中央那個小小身影時,及時地拉住了韁繩。再仔細一看,他嚇了一跳,連忙翻身下馬,把那個蜷縮著側(cè)臥在路上的孩子拉了起來。是個孩子……很小的孩子,穿著一件破舊的棉襖,臉凍得發(fā)青,嘴唇凍得發(fā)紫……雖然凍得不輕,但是還醒著,甚至還對著他笑了一笑。百里寒冰的心不知怎么,突然一陣柔軟發(fā)酸,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