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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沒什么有形之毒是不能解的。」他低聲地說:「這千花凝雪最多只能算債,是不論什么時候,遲早總也要還的情債。」那如幽靈一般的黑衣人已經重新蓋好了棺蓋,站在一旁靜靜地候著。百里寒冰,你不知道吧!其實如瑄他心里一直愛著一個人,愛得很深很深。但那個人是如瑄不該愛不能愛,就算愛上了也不能說的人。他那么無聲無息地深愛著,寧愿痛苦難受也不想對方知道……那么傻的如瑄,我想起了都會替他心痛。百里寒冰,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真遲鈍還是假胡涂?因為我不信你會不知道,你只是假裝自己不知道而已,因為你怕失去他,就好像他不愿意讓你知道,就是怕失去你……我想做什么?我想讓你躲著他,避著他,一世不再見他。因為我很愛他,他卻讓我痛苦傷心,所以我要讓他和我一樣難受,甚至難受上百倍千倍,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們唐家的人,心腸一向自私狠毒……不過想想,我們三個人里,始終還是如瑄最苦……他愛得太深太重,我相信如果有一天,你讓他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為你而死的。百里寒冰,你有什么好的?你有什么好的……「我有什么好的?」百里寒冰站在如瑄的房里,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問著。當然沒有人會回答他。能夠回答他的那個人正躺在冰冷的棺槨里,接著應該會被埋進漆黑的地下,也許用不了多長的時間,會變成了一堆白骨……陽光照在什么東西上,在他眼角折射出溫潤的光澤。他看了過去,看到床頭上放著一雙蝶形的玉扣。一只完好無損,另一只卻碎痕遍布,明明是有人花費了很長的時間,把無數細小碎片拼貼到了一起。「他說了什么嗎?」百里寒冰站在床邊,低頭看著那雙玉扣。「昨天早上如瑄少爺沒有吐血,精神也比前些天要好多了。不過沒怎么說話,一直都在看著這對玉蝴蝶。」一直跟著他的白兆輝就站在門外,聽到他問趕忙回答:「他只是對我說他身無長物,死后就把這只完好的玉蝶換口薄棺,到時自然會有人來領他的尸身。」「他提到我嗎?」白兆輝沒有作聲。「沒有啊……」百里寒冰坐在如瑄的床上,默默地看著那雙蝴蝶……第四章來年正月,百里寒冰與謝揚風,兩位當世最負盛名的劍客決戰于泰山之巔。謝揚風不知為何功力大損,在落敗之后折斷了自己的佩劍,跳下了萬丈絕壁。跟著他一起跳下去的,還有月無涯……月無涯跟著謝揚風跳下去的時候,說了句話:活著的時候我都纏著你不放,難道你以為死了我就會放過你嗎?百里寒冰眼看著他們一前一后跳了下去,聽那句話在自己耳邊縈繞不休。死了也不放過……他在崖邊站了很久,最后把冰霜城的傳世寶劍冰霜劍扔下山崖,轉身下了泰山。回到冰霜城之后,百里寒冰走進了劍室,他坐在窗邊攤開一直緊握的手掌,掌心里是冰霜劍的劍穗。劍被他扔下了懸崖,但劍穗卻被他取了下來。他看著劍穗上的飾物,忽然想起有一年,如瑄因為練武不得法,連著幾晚高燒不退。那氣息奄奄的樣子嚇壞了所有人,連大夫都說要聽天由命。他一度以為如瑄就再也醒不過來,急得不知怎么辦才好,只能跑到祠堂里跪了一夜,請求百里家的先祖保佑如瑄平安。幸好如瑄最終醒了過來,但就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再也不許如瑄練武。他那時候想著,只要如瑄健健康康的,就算不會武功有什么關系,反正還有他在!只要有他在,誰能傷害得了如瑄?到底是為什么?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偏偏居然是自己……把一直疼愛著,希望他平安健康的如瑄……如瑄……冰冷的玉石忽然變得燙手之極,百里寒冰再也握不住,只能把它放在了桌上。映著月光再看,青色的劍穗絲絲縷縷繞著那只玉蝶,就好像要把那蝴蝶纏得支離破碎……他猛地站起身,仰倒的椅子又撞翻了一邊的案幾。一個裝著糖果的漆盒滾到了他腳邊,里面裝著的綠色糖果全部撒了出來。看到漆盒襯底的白布之下隱約露出了什么東西,百里寒冰愣了一下,慢慢彎腰撿了起來。盒底是一張迭好的信箋,他拿在手里好一會,才展開看了。上面是熟悉的字跡,只寫了寥寥幾句。他的身世,他的苦衷,居然用這短短的話語就說了個清楚明白。那缺失的一味,原來也早就交到了自己手上。他希望自己能夠諒解,他說頓首拜別……好像聽見有人說話,百里寒冰抬頭看向門口。他的手抖了一下,那張薄薄的信箋飄落到了地上。門大開著,銀輝遍地,月華似雪,卻是不見半個人影。岳陽樓下,洞庭湖邊,正是春暖花開的大好時節。衛泠風卻手足冰冷頭暈目眩,宛如置身夢中。不是因為舊病復發,而是為了此刻扶著他的這個人。冰霜城的城主,天下第一的劍客,這個人有著超凡脫俗的容貌,出神入化的武功,溫柔和氣的性格,不可計數的財富,是人人憧憬仰慕的出色人物。但在衛泠風眼里,就算地獄中的牛頭馬面,都不及這人萬分之一的可怕。「百里……寒冰……」他閉上了眼睛,不想再去看這個耀眼奪目的人。「是我啊!」百里寒冰聽到他喊出自己的名字,禁不住地笑了:「如瑄,看看你這樣子,這些年過得定然不太順心。你放心好了,今后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不……我不要……」衛泠風才掙扎一下,轉瞬之間就被封住了xue道,立刻倒在他的懷里不能動彈。「我知道你看見我自然是很開心,不過你身子不好,千萬不要激動。」并沒有多大改變的百里寒冰,在陽光中依然令人無法直視。「如瑄,我仔細想過了,你始終是我最疼愛的徒兒。從這一刻起,不論以前發生過什么事情,我們就當全部忘記了可好?」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年,雖然覺得記憶慢慢淡去,雖然一切都好似前生的舊事了……但說忘記,又怎么可能真正忘記呢?可這個相隔了十年之后又再次出現的人,只是用好像談論天氣的口吻就要讓他把過去忘了,好像那根本算不是多么嚴重的事情,好像一切都只是場荒唐鬧劇。衛泠風閉起了眼睛,覺得胸口那里冷冷冰冰空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