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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別!」如瑄從腰間取出了一個盒子:「不能用涼水,這是……解藥……」白漪英看了看百里寒冰臉上的表情,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從如瑄手里接過盒子,走到百里寒冰身邊喂他吃了下去。不過片刻藥效就發(fā)揮作用,百里寒冰完全恢復了行動的能力。「漪英,你出去吧!」白漪英聽到百里寒冰這樣吩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往外退去,眼睛卻看向半臥在地面上的如瑄。如瑄慢慢撐著自己坐了起來,也已經(jīng)把唇邊的鮮血拭去了,臉色看上去比剛才好了許多。等白漪英出去以后,百里寒冰伸手關上房門,卻是許久沒有轉過身來。「我姓衛(wèi),出生在漳州衛(wèi)家,家中人丁單薄,我兄嫂也去世得早,留下了一個遺腹子,年紀和我差不多大。」如瑄有些滔滔不絕:「至于我的名字是……」「不要說話!」百里寒冰打斷了他。「是,我不說了。」如瑄靠在墻上,笑著應了。「今天晚上的事,我不想……」說到這里,百里寒冰又停了下來。「你不想追究了,就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嗎?」「我讓你別說話!」百里寒冰驀地轉身走了回來,臉上有著罕見的怒氣。如瑄臉色一陣發(fā)白,又有血絲沿著嘴角流了下來。「你出去吧!」看他這種樣子,百里寒冰握緊了拳頭:「你已經(jīng)受了傷,我不想再出手傷你。」「受傷……是啊!」如瑄用衣袖掩住了嘴,低低沉沉笑著:「我已經(jīng)受了傷……」「你到底想讓我怎么樣!」百里寒冰一拳擊出,擦過如瑄的臉頰,打到了墻面上:「非要逼得我殺了你才甘心嗎?」他內(nèi)力還沒有恢復,這一拳固然是在墻面上擊出一個大洞,但他的指節(jié)之中也濺出了血來。點點鮮血飛濺到如瑄的臉上,他渾身一震。隨即卻伸出手去,幫百里寒冰把頭發(fā)撥到耳后。「我也不想的!」他輕聲地嘆息了一聲:「我根本不想這樣,可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不知道……」「走!」百里寒冰揮開了他的手:「你出去!」「好!」如瑄慢慢地把手收攏了回來:「我走。」百里寒冰退開了幾步,冷眼看著他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扶著墻壁慢慢往外走去。如瑄的手抖得厲害,試了好幾次才把門打開。他朝外看了一看,沒有急著出去,而是去看站在后面的百里寒冰。「看來,今夜倒是多事。」他往一旁退了一步,讓百里寒冰看到外面:「百里城主,看來這是要找你的。」總管白兆輝遠遠地站在院子里,一臉憂急地朝這里張望著,看到門被打開,就匆匆忙忙跑了過來。「出什么事了?」百里寒冰迎了過去。「稟告城主,雨瀾少爺他忽然全身抽搐,昏迷了過去。」白兆輝是一邊走一邊說的,看樣子很是著急。「什么?」百里寒冰一把拉住了他:「怎么回事?不是已經(jīng)好轉了嗎?」「的確是那樣沒錯,可就在方才忽然昏迷了過去,看情況比以前還更嚴重了。」百里寒冰神情一凜,沒有急著趕過去,反而回頭看向身后。在他身后,如瑄正靠在門上,此刻笑吟吟地和他對視著。第三章「你做了什么?」百里寒冰問他。「我能做什么?」如瑄反問。「你在千花凝雪里面動了手腳。」百里寒冰不是質(zhì)問,而是肯定地說了。「我不想和你討論那藥。」如瑄神色不變,臉上還是帶著笑容:「隨你怎么想都好。」「這些年里,你在人前溫柔慈善的模樣,難道都是裝出來的?」「彼此彼此。」如瑄垂下眼簾。「你看出我在騙你,所以故意在千花凝雪里下毒?」「準確來說,我沒有下毒,只是在煉藥之時少加了一味配劑。誰讓你忘了告訴我這藥不是你要吃的,我才一不小心忘了在里面加上那味配劑。」如瑄冷冷地哼了一聲。「我雖然是有目的地潛入冰霜城,但這些年里也從來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可你這次實在把我傷得太重,我怎么能咽得下這口氣呢?百里寒冰,我這就是要告訴你,到底什么才叫真正的公平。」站在百里寒冰身邊的白兆輝雖然不清楚狀況,但也知道必定是出了極為嚴重的事情。因為在他的記憶里,百里寒冰從小到大,從來不曾有過這樣可以說是怒火中燒的表情。百里寒冰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才把心中翻騰的怒氣壓了下去。「白總管。」他沒有理會如瑄,而是吩咐著白兆輝:「找城里的大夫去幫雨瀾看看,不論怎樣都不能讓情況變得更壞。」「是。」白兆輝也不敢多問什么,連忙領命去了。百里寒冰往自己屋里走去。「你有什么打算?」他走過之時,如瑄問他。「我調(diào)息一會,等內(nèi)力恢復以后就帶著雨瀾去追無思。」百里寒冰聲音冰冷:「衛(wèi)公子,我冰霜城容不下你這等貴客,你就請自便吧!」他走進屋里,從里面把那還完好的半扇門掩上,把如瑄擋在了門外。如瑄對著面前那根本擋不住人的門看了許久,正揚起嘴角要笑,忽然感覺鮮血從喉嚨里往外涌出來。一時來不及咽下去,他只能側身舉起袖子,全數(shù)吐在了上面。因為失血暈眩,如瑄退了幾步,他靠著走廊里的柱子慢慢地坐到地上,從懷里取出些藥吞下。稍微好過一些的時候,他睜開眼睛,看到飛檐外滿天星光燦爛,一輪明月高掛天邊。周圍靜謐非常,連風聲也半點沒有。「此時相望不相聞,愿逐月華……」他念了半句,停下來搖頭:「我這是在做什么……」都是和司徒朝暉廝混久了,才染上了這種動不動想傷春悲秋的毛病。「沒什么事,我沒什么事。」他告訴自己:「衛(wèi)泠風,你別把這看得太重,它自然也就變得輕了。」人的知覺果然常常有誤,這一夜對如瑄來說本是漫漫長長,像怎么也到不了頭。但現(xiàn)在他一個人坐在這里,卻又覺得這時間過得好快。他感覺也沒過多久,眨眼之間東方已有了泛白的跡象。算算時間差不多了,他動了動手腳,站起來把沾滿鮮血的外袍脫下來卷成了一團,隨手扔在角落,然后舉起手敲門。門里的人當然不會響應,如瑄敲過三次以后,自己推開了那半扇虛掩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