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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開手,問他:“你知道你為什么會險些小產嗎?”明如月茫然的搖搖頭,聽他道:“你是男兒身,本就不適合孕育生子,胎兒不穩時期母體的力量太強大反而會導致胎兒流亡,這段時間舟車勞頓,你身子吃不消。”明如月沒有說話,月贖命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的藥囊,“但是這些都不是你險些小產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它!”他把藥囊呈現在明如月面前,他抬眼認出了那只藥囊,那是血寄給他的,里面裝的是給他保胎的藥,他詫異的看著明如月,他險些滑胎難道會是因為保胎藥的關系?他撐坐起來,月贖命上前去扶起他,“你可知道這是什么藥?”他狐疑的看向那藥囊,“這是保胎藥。”“的確是保胎藥。”月贖命打消了他的顧慮,頓了頓又道:“可這保胎藥中摻了玉藻前,你是大夫,難道沒有察覺出來?”玉藻前?明如月難以置信的盯著他手中的藥囊,玉藻前有封人內力的作用,能禁錮人的功力,限制人的行動,如果長期服用,即便是武功蓋世,內力極深之人也會武功盡廢,淪為廢人一介。他怎么會察覺不出呢?他都沒有懷疑過,有怎么會察覺的出呢?難怪他內力會散盡,根本和胎兒無關!“玉藻前會使你的體質比常人更弱,所以才會如此弱不禁風,這樣輕易就險些滑胎。”月贖命將藥囊收回袖中,“這藥是誰給你的?”他喃喃道:“是師父呵呵……我傷了他的雙腿,他在我的藥中摻了玉藻前,也是應該的,難怪我回百苓谷時,說什么他都不肯幫我落胎,原來如此……”月贖命手下動作一滯,“你說什么?百苓谷?你的師父是誰?百苓谷這名字是誰取的?”明如月一愣,百苓谷?百苓谷!百苓,那是他們爹爹的名字,那是他們爹爹的名字!百苓,他終于知道自己在何處聽到過這個名字,原來從幼時就身處的那個地方,有他爹爹的名字,可是為什么,他從未知道百苓谷中有他們的父親——月神?他抬眼看著月贖命,“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終于想要面對了嗎?月贖命看著他,當年……當年,他是安平城的少城主百苓。他是中原人人稱道的神醫月家長子月神,他妙手回春治愈了安平城主夫人的頑疾,也俘獲了她的獨子,安平城少城主的心。他瘋狂的愛上了這個名喚月神的神一般耀眼的男人,他在那個月光如瀉、星隱云流的夜里,將自己的一切都獻給了這個男人,這個在他生命中隱隱著激情與熱量,承載著他對愛情的期盼和等待的男人。那夜的纏綿過后換來的卻只是他的冷眼以對,他內心深處的潮起潮落,令他深陷進了絕望的頹傷,他的生命一下子徹底灰暗。然而一個月后,當他替他診脈,診出他的身孕時,他那從不愿為外人道的傷痛□□裸地呈現在他的面前,他看見在一個月冷眼后的眸中透出心疼,那一刻,他便知道,這個神一般的男人,是能給他哪怕最平凡與瑣屑的幸福的!他信他勝過了信自己。他為他生下了第一個孩子,那個小生命呱呱墜地的時候,他的安平城陷落了,他不在意,他在意的從來就只有他最愛的人,這個孩子的父親!他義無反顧地帶著孩子跟著他走,從安平城到了他溢滿藥草香的藥廬。他每日為他沏一甌清茶,為他斟一杯濁酒,在他看診時為他寫下一副藥方,他為他忘了娘親曾教的“君子遠庖廚”,為他做一碟小菜,與他過著平淡的日子,卻又浪漫雅致的生活。他懷了他的第二個孩子。當他為他把脈,告訴他這個消息時,他以為他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然而他錯了,他在中原各派的追殺下帶著他逃亡在一個有一個陌生的地方,最終他不得不將他們拋下,自己獨自隱行。那日他將襁褓中的孩子交到他人手中,帶著長子逃到岧峣斷崖時,他毫不猶豫地將畢生功力傳給年僅四歲的孩子,帶著他縱身跳下千丈高崖,他不怕死!他的幸福早就在他離開的那一天就已經消失了,從此寂寞如同盤在心頭的蛇,冰冷而殘酷的吐著信子,隨時能將他的心傷得千瘡百孔,他只是不甘,不甘他的一生竟會結束在一片孤獨的空寂中,等不到他說的“以后”……第19章第十九章“啾——啾——”翠羽鳥兒尖銳的鳴叫聲打破了沉寂,兩人從相對無言地震驚中清醒過來,阿竹從撐起的窗欞飛進屋內,發出歡快的叫聲,繞著明如月飛了三圈才落在他伸出的手上,自己低頭啄下腳踝上的小竹筒,用喙銜著在它主人手中興奮的跳了跳,振翅飛落到不遠處的桌上,用靈活的爪子扒拉了兩下,發現在即沒辦法打開它,委屈的低鳴兩聲。明如月走到桌邊,伸手摸了摸他生著細絨毛的小腦袋,道:“阿竹,什么事這么開心?”他說著打開竹筒,取出里面的信件,展開。他看著信件上的字,露出久違的笑容,輕輕將桌上靜待他看完信的鳥兒捧在手中,食指輕撫著它額上的細絨毛,喃喃道:“太好了,娘親終于能出地牢了,阿竹,歲重大人終于肯放過娘親了!”鳥兒在他手中發出陣陣低鳴,他知道這是他在替自己高興,更是在替他的娘親高興,也是在替它自己的娘親高興,阿竹是娘親養的鳥兒,自記事后娘親就帶著這只鳥兒,知道他十三那年,娘親被歲重關進了稚菊谷的地牢中,而他也成了這鳥兒的新主人。現在它原本的主人重獲了自由,它比他還要開心吧!阿竹低鳴一聲,突然掙開他的手,飛出窗外,在窗外盤旋這清澈的鳴叫兩聲,朝著來的方向飛離,他目送著它離開,轉身對上月贖命隱隱帶著困惑的臉,淺淺一笑,“月公子,這次回冥雪,我一定會弄清一切。”他將小信件收回竹筒中,在月贖命錯愕的目光中向房門外走去。房門在他伸出手即將觸及的瞬間從外面打開,門后的人令明如月怔了怔,他,怎么來了?阿竹站在來人的肩上,像只高傲地鷹,他剛才離開就是為了去帶他回來嗎?明如月下意識的后退兩步,他看著步步逼近的人,露出了本不該有的慌張,他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站定,展開手中的水墨畫骨扇,邪魅地勾起唇角,道:“璟大人,看到我似乎不大高興?”從明如月的神情中,月贖命看得出他不是不高興,是慌張!是驚恐!他是誰?他叫明如月“大人”,卻讓他在他的面前流露出這么害怕的神情。月贖命滿腹疑惑還沒來得及開口,那人搖了搖手中的扇子,又一次開口:“璟大人這件事做得漂亮,歲重大人連青書夫人都請出了稚菊谷,璟大人這回可以放心了。”來人說著,反客為主的繞過明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