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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被修整過,高大的樹木都被挪去了一旁,入目所及,是一望可見底野草與雜花,這些花長在曾經嚴絲縫合的青石板路上,直直通向白民國人居住的區域。 陳寒將視線收回來了廣場上,廣場已經破敗不堪。只有立于中央石頭壘砌著大約是用作禱告的祈禱臺還能瞧出當初的樣子,除此之外,這廣場荒蕪的令人害怕。 東華走了過去,伸手摸了摸這塊祭臺,祭臺中心有一塊下凹,東華眼眸微沉,用手微微施了力。 他將手按了下去,整個羽民國就像接受一場春雨的洗禮。 陳寒驚訝的發現祭臺下竟然流出了水,水潺潺地填滿了她原以為是亂石堆的石潭。只可惜石潭已經干枯的太久,以至于里面曾經的蓮花都化成了灰。 水流從石潭下方起一路彎彎的順著水渠留著,途經過大部分的、白民國人居住的石屋。若是原先的白民國死去沉沉,水流一旦重新流動起來,陳寒竟看出了幾分這古國毀滅前熱鬧繁榮的樣子。 大約他們每日早晨都會從水渠取水,而后前往祭臺感謝賜予了一切的諸神。大家其樂融融的圍聚在廣場周圍,歡歌載舞舉辦著宴會,又或者迷戀上曲水流觴,在流淌的水渠中擺上美味可口的飯菜,又許是取了這水像傳說一樣兌入玉屑釀成美酒,一飲而盡。國內滿是歡愉和無爭。 東華的視線順著水渠一路看向了盡頭的神殿。 陳寒也看了過去,她道:“白民國看起來像是什么人了,祖師爺,我們去神殿瞧一瞧嗎?” 東華“嗯”了一聲。 趙明原本沒覺得哪兒不對,突然反應了過來,指著東華道:“陳寒,不是,師姐,你叫他什么?” 陳寒淡定:“祖師爺,我一早就提醒過你了。” 趙明的記憶之門被插進了鑰匙,他回憶起了一系列的畫面以及陳寒在酒店詐東華的那句話,最后他腦中的畫面停在了東華傾身親吻陳寒的動作上,整個人都陷入了混亂之中。 趙明:“不是,不對,這個,你,他——” 陳寒以為趙明是一時間不能接受,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東華則似乎明白趙明在混亂什么,沖著他微微一笑。 趙明:“……” 趙明忽然就冷靜了。 趙明想著東華和自己的差距,冷靜的告訴自己:趙明你盡力了,師徒戀沒什么大不了的。所以祖師爺喜歡自己曾曾曾……反正不知道差了多少倍的徒孫……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想是這么想,可老實又心軟的趙明還是叫著陳寒,頂著東華巨大的壓力,插在了東華和陳寒的中間。 趙明心里苦:沒關系也沒用啊,祖師爺喜歡這么刺激的,不代表陳寒喜歡啊! 作為這家里唯一的成年男人(東華:?),趙明覺得自己有這個義務。 陳寒倒是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她只當趙明是有些不安。 三人走進了神殿里,首先見到的,便是已經斑駁風化了些許的西王母石浮雕像。 之所以能確定這位是西王母——陳寒認為白民國應該沒有那么多需要祭祀的,司掌刑罰與死亡的女神。 面露悲憫的女神立于天,腳踏在一頭豹子的背上,她一手執劍,另一手則提著一根鐵鞭。即使面部的五官已經風蝕,其中肅殺又仁慈,恐怖又帶著希望的形象卻依然能夠看出一二。 趙明感慨這西王母真不愧是神話里和別的女神都不一樣的扛把子,一邊眼尖的瞧見了這座石雕的旁邊還刻著其他的東西。 停在西王母肩上的那只巨大的鳥趙明認出了是朱雀,她身前飛著的另一只鳥則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青鳥。那她右側立著的身有雙翼的卻有著人貌羽人—— 趙明道:“是羽嘉?” 陳寒:“羽嘉在傳說里的記載太少了,不過她既然是所有龍鳳的始祖,應該是有雙翅的。加上她的容貌和羽人不同,應該就是吧。” 趙明嘀咕:“羽嘉怎么會出現在西王母的浮雕像里。西王母不是我們昆崳山供奉的嗎?師父不是說他如今這樣,都是羽嘉害得嗎?” 陳寒:“你不要問我,我也覺得很奇怪。” 她將視線投向了東華,卻見東華將視線看向了石浮雕的右下角。 陳寒看去,見到那是一條極為龐大的應龍尾巴,但是被藏在了蓮花堆里,只是露出了些許未來得及改掉的鱗片。現在未曾在意,如今順著這條尾巴看過去,在西王母的浮雕后,還有一只巨大的應龍藏在層層疊疊的景觀里。 石壁上的日月其實是他的眼睛,西王母身側環繞著的巨大披帛是他的身體。 羽嘉的手恰巧撫在他的一塊背脊上,工匠將這塊背脊修成了石柱的樣子,乍看一眼,根本看不出樣子,所以他們才在一開始忽略掉這條龍。 趙明也發現了這條半隱半現的巨龍,越發疑惑:“這個……和咱們在羽嘉的工作室里,發現的那副古畫有點像啊。” “叫什么來著?” “西王母戲龍圖。”陳寒看向東華,“祖師爺,那是虺嗎?” 東華眼中的黑色濃得幾乎要成為漩渦。 他道:“對,是虺。” 趙明嘀咕:“這東西怎么老和西王母在一起,難道虺是昆崳山的?” 陳寒道:“別問我啊,我不知道。” 她抬頭看向東華,問:“祖師爺你既然知道虺,那知道原因嗎?” 東華沉默了一瞬,方才開口:“銜燭之龍死的時候,這條龍還很小。西王母路過鐘山,瞧他可憐,便帶回了瑤池撫養。白民幾乎有三千年的歷史,他們知道這一點,所以習慣于將兩者刻于同一畫上。” 趙明:“刻就刻了,為什么又遮遮掩掩的啊?” 東華的手指微微動了一瞬,但他沒有在解釋。 陳寒見東華的情緒不好,便給趙明使了個顏色,趙明也不再多問。 不過—— 趙明問:“祖師爺,如果你真是祖師爺的話……你見我們為什么會用東華這個名字?東華帝君,是您的上司吧?” 東華聞言側過了臉,他看著趙明,啟唇道:“我從未說過我是東華帝君座下仙童。” 趙明:“可是,可是大家叫你青童君,又這么稱呼你的時候你從沒有拒絕過啊?” 東華道:“沒有人告訴過你,青童也是東華的另一種稱呼嗎?” 趙明:“???” 趙明:“!!!” 趙明張大了嘴:“可是璇璣和少羽——” 陳寒猛地想起來,“東王公座下青童君”這句話根本只有少羽說過,少羽這么說,她和璇璣理所讓然就信了。仔細想來,除了少羽,根本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東王公座下有個青童君! 陳寒回憶了紫府洞開的景象,想想也對,如果只是座下童子,他即使可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