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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才好了。 “陳、陳寒?東華?” 他慌慌張張的叫著,在前方的陳寒聽見了聲音,回頭看去。 趙明可憐巴巴的站在入口處,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慌得連他面前不過百米處的陳寒都未能注意。 陳寒笑了,她走了回去,拍了拍趙明的肩膀,對他道:“嚇到了?” 趙明見到了陳寒,那顆跳在嗓子口的心臟也就落了回去。趙明抱怨道:“這種參會方式也太嚇人了吧,連個預(yù)警都沒有。” 說著他仍在張望:“沒有迎賓嗎?這里看起來不像是宴會的地點啊。” 陳寒道:“不是說了嗎?‘羽人借羽游天地’。” 說著,她往后看了一眼,見東華也到了,方才對趙明道:“松開你的羽毛就好了,羽人的白羽會為我們引路的。” 趙明聞言這才將手里的羽毛松開了。也是奇怪,此時并無風(fēng),但這根羽毛在脫離了趙明的手心后,竟似憑風(fēng)御宇,飄飄蕩蕩間,竟然真的跟上了陳寒放下的那根羽毛一起,齊齊往南邊飛了。 到了這個時候,趙明反而告訴自己要做到“見怪不怪”。都是登過南天門、入過紫微府的人,要是在為這點兒小事驚訝,未免顯得太過沒有見識。 自覺代表天庭與會的趙明覺得自己不能給陳寒和東華丟眼,便生生壓下了喉嚨里想要對著那片羽毛喊“羽加迪姆勒維奧薩”的沖動,擱下手里提著的賀禮,又理了理領(lǐng)結(jié),方才重新提起三瓶酒跟著陳寒接著往里走了。 陳寒往前走了兩步后又不做聲的慢下了步伐,慢慢地走到了東華的身邊。她抬頭看了看身旁神色無波的同僚,想開口問一句“你還生氣嗎”,后來又想了想東華在她道歉后很難形容的神色,直覺告訴她最好不要說話。 ——可能就是如今這般陪著走一段路,或許都比她真的開口要好。 事實也的確如此。 若是陳寒當真問了東華是否生氣,連被誤解三次,東華已經(jīng)散去的那點兒郁結(jié)搞不好會立刻回來甚至變本加厲。如今陳寒只是安安靜靜的走在他的身邊,間或回頭多看他一眼,以防他走丟的舉止,反而讓東華感到習(xí)慣。 他一抬頭一側(cè)首便能瞧見陳寒,能見到她因為運動而泛著薄粉的面頰,也能見到她眼底里含著的笑意。她在咫尺之間,只要東華伸出手,便能握住。 陳寒回過了頭,瞧著自己被對方握住的指尖,眼中隱有困惑。她停下了腳步,仰著頭耐心的問東華:“怎么了嗎?” 東華看著她,自上而下。忽然間他從握住她的指尖變成了握住她的手。 東華道:“沒事。” 陳寒并不喜歡和人做親密的接觸。她本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后又突然想起之前自己還在惹對方生氣,更何況對方還是個能因為一句“灰姑娘里的仙女教母”而感到不快的性格。陳寒便覺得這次對方伸手,很有可能是和趙明一樣對全然陌生的地點有些本能的害怕,卻又不愿意表現(xiàn)出來,所以才這么做了。 ——這么看來,東華很可能只是面子上裝得好,他其實和趙明是一類神仙。 陳寒這么想這。她能體諒趙明,自然就能體諒東華。所以她放棄了掙扎,反手握住了對方的手,隨意開口道:“花香和酒香都變濃了,我們應(yīng)該快到了。” 東華“嗯”了一聲。 陳寒怕他仍然緊張,便想找點兒話題。只可惜她想來想去也沒找到合適,只能硬著頭皮將自己的一些想法說出來。 諸如——“呃,其實我之前有見過你。” 羽民國的風(fēng)柔且輕。東華停下了腳步,陳寒沒有去看他的表情,但估計對方的眼里一定充滿了困惑。陳寒見話題已經(jīng)開了口,便松了口氣,覺得剩下的也沒那么難了。 她開玩笑道:“是在我的夢里。” 東華沒有笑。 陳寒頓時也覺得不好笑了,她在抱有負罪感的時候是真的不懂得如何哄人開心。陳寒仔細想了想,覺得自己剛才的開頭也像極了一個會被掛在微博的上的直男撩妹式尬聊。 意識到這一點后,陳寒猛地閉了嘴,而后又試圖補救:“不是你想得那樣,其實是我先前遇見了夜魅,后來又碰上了山魅,他們讓我——” 陳寒覺得自己有點解釋不通,她決定用最切中要害的解釋。 “……我不是變態(tài)。” 陳寒要命的拍上了自己臉,覺得自己就不該開這個口。安安靜靜的不好嗎?安安靜靜的多好呀! 徑直走在前方的趙明發(fā)現(xiàn)了他們兩人的滯后,在前方有些不滿的喊:“你們快點啊,羽毛要看不見了!” 陳寒應(yīng)了一聲,匆匆跟上,跟上兩步,猶豫著又將先前開口找話題時抽出的手重新遞來出來,這次她還在手心里放上了一塊習(xí)慣性帶著的糖。 陳寒送著那塊糖道:“不生氣了?” 東華伸手接下了那塊糖,似乎也接受了陳寒的理解能力。他撥開糖衣將糖喂給了陳寒,然后重新握住她的手,帶著她往前走時,淡聲開口:“不生氣。” 陳寒聞言,那口氣終于松了出來。不知為什么,她似乎真的很拿東華生氣沒轍……話說回來,她也很怕祖師爺生氣。 兩人漫步在羽民國里。 羽民國在兩千多年前從天帝手里獲賜乾坤珠,連同國土一并都搬進了這世界里。陳寒他們見到的是兩千多年與世隔絕的舊日山水,這里開著的花陳寒甚至叫不出名字,這里飛著的鳥類,也多得是早已被現(xiàn)代認定滅亡已久的珍惜種類。 有一只朱鹮立在枝頭,披著一身素羽,唯有面部染得艷紅,此刻正歪著腦袋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這羽民國少見的外人。陳寒也見到了這只鳥,忍不住朝它笑了笑。 這只鳥忽然振翅而飛,就當陳寒以為是自己驚了它的時候,這只朱鹮竟然從枝椏上用喙摘了陳寒從未見過的粉色團花,攜著花枝向她飛來,靠近她的那一剎那低首插進了她右側(cè)的發(fā)飾里。 掐金絲的花團里插進了一朵真的花團,陳寒愣了一瞬,伸手去碰了花瓣,花瓣纖韌甚至還帶著露珠。那只給她送了花的朱鹮叫了一聲,叫聲明亮而清脆。 陳寒正要向這只鳥道謝,鬢邊的花卻被東華摘了下來。 陳寒:“……?” 東華將花丟棄,對陳寒云淡風(fēng)輕道:“我讀過典籍,因為羽人的特殊性,他國的鳥類都具靈性。銜花清叫,是求偶的意思。你應(yīng)該不想答應(yīng)一只鳥的求偶吧。” 陳寒悚然一驚。目光看向了走在前方被好多鳥銜著花,甚至砸的都有些驚喜的趙明。 東華順著陳寒的目光也見到了差點要被花瓣淹沒的趙明,陷入了沉默:“……” 陳寒道:“我們要不要提醒他……” 東華:“……” 陳寒又道:“有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