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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娶了她,我不介意的......”張藝興的心思是,你與其跑到山下再弄回來個不三不四的小娼婦,小爺看著不爽,還不如兔子就著窩邊草,把紅jiejie娶了呢!這樣一來,女子鐘情有托,終身有靠,且紅jiejie對自己一向照顧有加,想來這“外寵”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大掌柜一聽這話,怒哼了一聲:“你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心思,甭跟俺扯犢子!再說了,你咋就知道紅兒她樂意嫁給俺,你尋思她就找不到個更好的人家?!”“哪里有更好的?”“咋個就沒有?昨兒個......”“昨天那個,紅jiejie又看不上。”大掌柜不由得挑眉:“......你知道老子說的哪個?”少年不屑:“不就是張家的少爺。”“你咋知道的?”“這般明顯,看還看不出來?”小爺是吃哪碗飯的,若是連這都看不出來,還怎么混?大掌柜樂了:“你既然看出來了,紅兒將來要是跟了姓張的,家大業大,衣食不愁,不是挺好?”“她又不喜歡那個人,淡而無味,平庸無奇。跟了自己真心喜歡的人,那才是好。”“你咋個啥都知道!張家小崽子比老子年紀輕了六七歲,長得人模人樣的,你又知道紅兒就不會喜歡姓張的了!”“這與年紀相貌有何關系?若是讓我來選,我也會選你......”大掌柜樂得兩眼瞇成兩道縫兒,噴射著暢快得意的光彩,一口啃上張藝興的小臉,吮了兩把,哼道:“嘿嘿,說說當初為啥看上老子?”張藝興癡癡對上男人的眼睛,一對滄桑深刻的瞳仁之中,柔情暖意背后隱隱浮現的分明是朔云翻卷,大漠黃沙,邊城躍馬,橫掃三關的萬丈豪情。這時喃喃說道:“你跟他們不一樣么......你是那‘滿山翠色倚朝霞’,我就是‘一腔熱血酬知己’......”“哎呦,你小崽子還會說一句人話不會?把那些七個字一嘟嚕的詞兒都給老子去掉!”少年癡笑,鼻尖微聳,吻了吻男人的眉毛和眼睛:“嗯,就是,你身上有的東西,他們沒有......”“嘿嘿......啥玩意兒是老子身上有,別人沒有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邪氣笑容,端著懷里的少年就往炕沿兒走。小鳳兒笑著一腳踩上男人的腰側,一個凌空后翻,從男人懷中掙脫,飛身躥至門口:“我收拾東西去!晚上搬來,你等我......”大掌柜晃晃悠悠進了豐老四的屋。“呵呵呵呵,四爺啊,還真有你的,今兒個在堂上扯那一大通都是啥玩意兒,唬住一群人啊!......那啥,給俺查查黃歷,選個最近的好日子,娶俺媳婦過門兒!”“當家的,你可是當真要留這小劍客在身邊兒?”孫紅雷眉頭一皺,察覺到書生那一臉莫名嚴肅的神情,不滿地說道:“俺說四爺,你剛才跟大伙是咋說的?你說老子要是不娶這娃子過門兒,就沖撞了下凡的小神仙。咋個今天你也拉出屎來再往回坐?!”書生搖頭擺手道:“唉,豐某在堂上,那不都是順著當家的您的意思講的,話可只講了一半......”“啥意思?另一半是啥,講!”“鄙人說那小劍客是七殺星下界,并非妄自虛言。前日我細細問過這娃子的生辰八字,實屬七殺、廉貞同入命宮,此乃血災大兇之命!這小劍客,唉,恐是天生福薄命賤之人。”孫紅雷往炕上一坐,神色之中分明是不信,皺眉問道:“咋個就大兇了?”“當家的您不知曉,斗數古語有云,‘七殺廉貞,流蕩天涯’,‘七殺廉貞,路上埋尸’!”“這都是胡扯,四爺你就整天鼓搗這些沒譜的玩意兒!”“當家的覺得這是胡扯?可是小劍客上一世的命,已經應驗了古語。廉殺飛星入命,災劫難逃。廉殺落陷者,或墮于兵荒馬亂,或陣亡軍前,橫死路途,曝尸荒野。這可說的是小劍客?”“......”“廉殺之命主下賤孤寒,出身微賤,少年孤苦;有此命格之人,必貌美,多桃花,然性忠貞,惹人憐,卻極易短壽早夭。當家的看看,這說的可就是小劍客本人?”“哼,這又如何?”豐老四這時面露無奈之色,搖頭嘆道:“唉,豐某就是給當家的您提個醒,免得以后萬一有個什么......當家的,小劍客這一世墮入大漠之中是何年何月,您可還記得?您這腦子是肯定記不住嘍,書生我適才問過小紅,細細推算,當時應是民國二十一年十月初七的未時時分,這若是算作生辰八字......”“咋樣?”“此命仍舊是七殺廉貞坐命,亦就是說,小劍客確是二世同命。”孫紅雷這時豹眼圓睜,瞳孔瞬時緊縮,心口猛然一震,狠狠盯住書生,目光像是兩把楔子鎖住了對方的眼睛。豐老四定定地回應大掌柜的逼視,毫不躲閃,緩緩說出那一句致命的話:“他這一世,仍然是要流徙天涯,少年早夭,橫死沙場,馬革裹尸。”少年早夭......橫死沙場......兩句話如同平地炸出一響驚雷,暗夜破空一道閃電,轟得那一副鐵打的硬朗身板兒都忍不住一陣顫栗,惡寒發抖。孫紅雷咬牙切齒說道:“娃兒上輩子命不好,哪個說他這輩子就一定也是個兇命?老子偏不信那個邪!”“若不是當然最好。”“他上輩子遭了難,是因為當時老子沒在他身邊兒!老子若在他身邊兒,定然將他救下,能讓他被人欺負著么?!俺以后走到哪兒都會護著他,絕不會讓他再吃苦受罪!”豐老四搖了搖頭,那時望著大掌柜,眼中神色復雜,透著某種同情和嗟嘆。大掌柜惡狠狠盯著書生,簡直想掏槍點人,這感覺就如同面前好好的一盤羊羔rou,正要下嘴享用,讓人搶先一步給攪和進去一坨雞屎!此時腔子里盡是怒火和不平,夾雜著隱隱的心疼,卻又不知該跟誰發泄……****清晨。聚義廳前張燈結彩,瓦檐柱梁上披掛紅綢,圓滾滾的兩枚大紅燈籠,讓喜洋洋的小風兒一吹,徑自在檐下滴溜溜打著轉轉。再過兩日就是豐半仙端著黃歷尋覓出來的良辰吉日,大當家要與小劍客正式拜堂,綹子里這幾日殺雞宰羊,燒酒添燈,一派喜星高照的氣氛。屋中炕上,少年騎在男人胸膛之上,強行掰開男人的嘴巴,拿著一方絲綢小帕細細地擦拭。“別動......別動么......你別亂動,很快就好了!”“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