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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笑瞇瞇地高聲說道:“呵呵呵呵~~~大伙都別動哈,先趴一會兒,省得老子的槍跑排了!畢老爺,俺孫紅雷是頭一回跟老爺子打照面,咱一回生二回熟!”那白胡子老頭戰抖地回應:“我,我,我……大當家的饒命,您要拿啥盡管去拿……”“您老給俺指個道兒,省得俺手下的伙計把您這院子給翻亂乎了。銀子都擱在哪兒了?槍都擱哪兒了?”老頭的手指顫巍巍地指向正房:“就在俺臥房里……”黑狍子帶人去找銀子,找出來一小箱子散碎銀兩和女眷們的金銀首飾。孫紅雷挑眉撇嘴道:“咋個了,老爺子,您不會就這點兒家當吧?”老頭子哭喪著臉道:“沒了……年景不好,都變賣光了……”“呵呵呵呵~~~哪能呢,您畢老爺子有銀子給縣治安隊配了一個排的‘漢陽造’,難道沒銀子給俺們綹子里的弟兄發一發年餉?”“真的沒了……大當家的饒了俺們一家老小吧……”孫紅雷冷笑了兩聲,讓幾個伙計看著一屋子人,自己出到院子里。慕紅雪正帶著手下的伙計在院落警戒放哨,盯著那些繳了槍的家丁。黑狍子帶著一群人各個屋里四處搜刮,卻再找不出什么真金白銀。偏房里看見一個年紀輕輕、稍有姿色的姨太太,不禁手癢,伸手過去摸了一把那女人高聳的胸脯。那姨娘嚇得尖叫,嚶嚶哭泣。這一哭哭得黑狍子渾身都開始癢,調笑道:“哎呦呦,沒想到那老棺材瓤子屋里還養個這么年輕標志的小媳婦!我說小娘們兒,那老頭子快不行了吧,不如你就跟爺爺俺上山去吧!”說話間將一只大手從那姨娘衣服領子里伸了進去,又摸又抓,爽得口中亂喊:“哎呦呦,這兩個大白饅頭真暄乎!”正一片亂糟糟之時,西廂房下首犄角旮旯的碾房里,從那石頭碾子后邊兒竟然探出個“暗槍”,趁人不備,忽然向院子中央挺槍開火。眾人聞聲紛紛四躥閃避。幾槍過后,那人從碾房里沖著領頭的大掌柜擲去了一枚手雷!這一枚手雷照著孫紅雷面門就砸了過去。大掌柜見狀,拔腿就要翻滾閃躲,恍惚間眼角卻看到一個身影撲了過去!張藝興飛身而起,掄起劍鞘照著那空中飛來的手雷砸了上去!“你給俺回來!”孫紅雷驚得也跟著撲了過去,一把拎過張藝興的皮襖領子,拽著就往一邊兒滾了開來。手雷砸到青石板地上,轟然爆炸。院子里黑煙彌漫,房檐上被擊碎的瓦當“嘩啦嘩啦”往下掉落。張藝興被孫紅雷這一撲,二人激哩骨碌滾作一團。硝煙彌漫之際,尚未及起身,身下的石板地被手雷這么一轟,向下一凹,塌了!張藝興驚得“嗯”了一聲,還未及講出話來,就覺得自己身子下邊兒竟然懸空,頃刻間就被一個黑洞吸了進去!孫紅雷跌在他身上,反應不及,四只手腳都沒抓到支撐,二人一起陷進了地下!“cao他祖宗的!……你奶奶個熊!”一陣嗆人的石灰、黃土煙霧之中,張藝興被摔得頭昏腦脹,后腰生疼,好半天沒找見東南西北,就只聽見耳朵邊兒上某個人狂暴地叫罵,一聲高似一聲。孫紅雷伸出兩手揮掉眼前的一片塵土,吐出幾口帶著土腥味兒的吐沫。身子下邊的人輕聲哼了一句:“當家的……”“哎呦媽呀!你咋個回事?”孫紅雷對少年喝道。孫紅雷胡子拉碴的下巴正好磕在少年的腦門上。張藝興不禁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你……砸著我了!”孫紅雷抖掉后背上落的一堆石板碎塊兒,咬了咬牙,挪開身子說道:“咋個,傷到了沒?”張藝興差點兒被壓得窒息,這時感到身上的分量消失,才松出一口氣。吐掉嘴里的土坷垃和渣子,活動了活動手腳,還好,沒有骨折。低頭一看,自己竟然摔在了一堆窖藏大白菜上,這是個菜窖!大掌柜忍不住橫眉立目地罵道:“你個傻羊崽子,腦子糊涂啦,見著個手雷你也往上撲?!撿金子吶?你倒是往邊兒上躲?。 ?/br>“……”張藝興被罵得怔怔的,說不出話來。“咋個?小紅兒沒教給你啥是手雷?”孫紅雷咧開嘴沖著張藝興比劃:“就那黑不溜秋的玩意兒,長得比雞蛋還大一圈兒,下次看見了別往上沖,趕緊躲開!那玩意兒比子彈還厲害,挨上了你就徹底躺了,連囫圇尸首都沒了,全變成rou臊子和血塊子,明白了不?”張藝興面露困惑:“我以為那是一枚暗器……”“啥子暗器,有這么巨大的一塊鐵旮瘩做的暗器么?!這是明器!明著就把你大卸八塊了!”孫紅雷“嘿嘿嘿”樂了出來,笑道:“就你們兩千年前的人物兒,分個尸還都得用五匹馬栓上拉著走呢吧,多麻煩吶!俺們不用馬,直接拿個手雷就把個大活人分尸了!”少年面色微窘,神情之中透出些許懊惱,低頭不語。腦頂上傳來慕紅雪的一陣驚呼:“當家的,沒事吧?小劍客吶,小胳膊腿兒的摔哪兒去啦?”張藝興撐起身子,后腰上被個硬物件硌得鉆心疼,回身一模,硬邦邦的。白菜垛被這倆人活生生給砸出個人形,菜垛下邊兒露出油布包裹的硬物一角。少年揉了揉腰眼子,輕聲說:“當家的,瞧瞧這是何物?”孫紅雷撥開那一堆砸出了汁水的爛白菜,揭開油布,露出一只大皮箱子。趕忙掏出槍管子直接照著那布滿銅銹的小鎖就是一槍。開箱一看,果然是明晃晃、白花花一大箱銀子!這邊廂,孫紅雷樂呵呵地對還趴在地上的畢家老頭子說:“老爺子,多謝您這一箱子白銀,俺孫紅雷在這兒給您拜個早年了!”那老頭子也不答話,“嗚嗚嗚嗚”地只是痛哭錘地。孫紅雷這時卻忽然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眼神中凜出兩道深沉的利刃,盯住那老頭子說道:“畢老爺子,你可知道俺孫紅雷干哈要砸你的窯?你給那縣城治安隊配的那些槍餉,當初是點了名兒的要平了俺孫紅雷的綹子不是?!”“嗚嗚嗚~~~不是不是,沒有沒有,不敢不敢,大當家的饒命啊~~~”“老子前幾天從治安隊把這些槍給收了,今兒個就拿著這幾條‘漢陽造’來跟您討銀子,您老、不、冤、枉、吧,啊?”孫紅雷的話笑里藏刀,字字句句暗中搓牙發狠。“不冤枉不冤枉,嗚嗚嗚嗚~~~~”那老頭子磕頭如搗蒜。“行,那俺就回轉了。來年您賺了銀子,再去給治安隊的配一排盒子炮哈!看看能不能把俺孫紅雷給平了!”“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