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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古穿今]鳳過青山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3

分卷閱讀23

    興的耳朵:“這樣,俺就當你是點頭答應了,就別反悔了?”

張藝興低頭默然不語,似乎就是在等著對方替他敲定這樣一件事。有些人就是天生做頭領的那塊料兒!

孫紅雷笑著伸手一拍桌子:“店家,來一斤醬驢rou,打包!”

一大包用油紙包裹好的驢rou,香噴噴的,塞進了張藝興懷里。

男人眼角笑紋遍布:“小子,自己拿著,夠你在山上吃個三天的!怎樣,這驢rou比那燒雞好吃吧?

張藝興垂首不語,眸間訕訕一笑。

男人開懷喝道:“走,跟老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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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漢陽造”:民國初期各地慣用的步槍,因清政府根據(jù)德國毛瑟1898步槍在漢陽兵工廠仿制而得名。旋轉槍栓的手動步槍,五發(fā)彈匣。

14、插香頭小鳳拜山

第十四回.插香頭小鳳拜山

秋霜細潤寒涼,澗水清澈刺骨。

那一日,張藝興沐浴了手腳,擦凈了小臉,將半長不短的一頭亂發(fā)編起來束到后頸。一身臟兮兮沾染了血跡和塵土的羊皮衣褲,被他用篩過的細小砂礫,輕輕磨蹭,將那一層油膩臟痕搓掉,顯出白花花的羊羔皮本色。

扎好腰帶,腳蹬皮靴,身背鸞鳳之劍,邁步進了聚義大廳。

大廳里人員齊整,皆為綹子里的大小頭領和得力的伙計,七七八八地擠了快一百來號人。

堂子的正中上首,擺了一張香桌,點了香爐,供了達摩多羅的畫像和老掌柜的靈牌。

眾人見張藝興進了門,都慢慢地轉過臉看向他。或陌生或熟悉的一張張臉上神色各異,緩緩錯肩給他讓開了一條路。

少年走到大掌柜身前,頷首微微行了個揖禮。

孫紅雷擺擺手,攬過少年的肩,拍了拍,對大伙說:“今兒是黃道吉日,咱們野馬山的綹子,添個新伙計!這人呢,大伙都認識了,打也打過了,傷也傷了一溜夠兒,呵呵呵呵~~~~~~別的廢話都甭說了,以后大家都是自家兄弟!”

轉過臉對少年說道:“小劍客,插香頭拜山吧!拜了山,你就算是俺孫紅雷綹子的人了!你可要想好嘍,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你還可以扭頭走,俺也不難為!”

少年神色莊重,抬眼問道:“大人只說如何拜山,怎的拜法?”

孫紅雷擺頭看向軍師:“這羅哩八索的事兒,四爺你跟他說!”

軍師悠然開口道:“所謂拜山,就是點燃十九根香,一根一根插到那香爐中,前三后四左五右六。每擺一根香,念一句拜詞,詞念完了,香也插完了,就算是拜過了達摩老祖和這野馬山頭。拜詞呢,頭兩句是‘紅日當頭照青山,十八羅漢聽我言,’最后一句是‘吉星永照野馬山。’中間的十六句你隨便講,七字一句排上了即可。”(1)

少年微皺眉頭:“定要七字一句?可要押韻?”

“是。韻對不上也無妨,隨便說說即可。”

張藝興心想,自己熟悉的古詩和散賦,皆以四六言為主,夾雜三五言,這綹子真奇怪,還一定要七言的,這算什么文體?

七言就七言唄,依軍師給的葫蘆,咱亂畫一張瓢!

他走到那香案之前,攬過背后的劍,雙手奉上,將那一柄如珪玉一般锃亮生輝的長劍,恭恭敬敬地擺到香爐前。

接過軍師遞上的一把十九根燃起的線香,站定在香案前,垂首略微想了想,開口緩緩念起了拜詞,將線香一根一根擺了上去。

少年一經開口,全場鴉雀無聲。

“紅日當頭照青山,

十八羅漢聽我言,

今日張藝興拜上山,

諸方神靈多包涵。

孤身流落大漠間,

九死一生方轉圜,

窮極碧落黃泉眼,

四野茫茫苦無邊。

上山一為無路走,

上山二為保平安,

上山三為展身手,

上山四為報恩緣。

富貴貧賤如流水,

今朝有酒且盡歡。

除暴安良鎮(zhèn)四海,

躍馬邊城定三關。

雛鸞碎玉誓不悔,

鳳劍凌云入九天。

吉星永照野馬山!”(2)

一套拜詞念得行云流水,委婉道來,面容平靜,口齒清晰。最后一句“吉星永照野馬山”念畢,四下里傳來一陣七嘴八舌的呵氣聲和“嘖嘖”聲。

手中全部線香已經上了香爐,少年這時后撤一步,舉手加至前額,左手壓右手,深深地彎腰拜下,起身,手再次齊眉,緩了一緩,才將雙手放下。

取回案上寶劍,重新背上了身,轉頭看向孫紅雷:“大人,如此可以了?”

孫紅雷雙目朗朗放光,如兩道金紗穿霧,愣了一愣,方才緩過神兒來,一臉的動容和贊賞,笑道:“好,可以了,念得好!”

張藝興笑而不語,心想,小爺?shù)故呛芟胫溃氵@人當年拜山的時候,念得是一套什么詞?你能拽得出七言,還押韻?

孫紅雷又說:“還有,以后別叫啥大人小人的,聽著別扭,要叫‘當家的’!”

“當家的……”

張藝興這一開口,又覺得心里發(fā)虛。這“當家的”三個字,怎么聽都像小媳婦稱呼丈夫,對方要是再回一句“屋里的”,那就齊活了!

孫紅雷又與張藝興一一指認了綹子里的四梁八柱眾位頭領。(3)

軍師豐老四,被眾人尊為四爺?shù)狞S臉短須中年漢子,細皮嫩rou,上唇的那道口子如今總算是愈合了,沒給留下個兔唇!

炮頭黑狍子,每次下山砸窯,都是這廝打先鋒。生得黝黑黝黑,臉上一片皴紅,腦袋圓不隆冬,身材不高,卻是肌rou發(fā)達,壯碩如牛!

糧臺潘老五,棗紅臉的大漢,綹子里的大總管,平日里下山的場合很少,開槍的機會不多。這半年來頭一次放槍子兒,就抖抖索索地跑排了,把小張藝興給點了!

還有一位水香,紅襖女子。

說到這位,孫紅雷頓了頓,沖那女子擠了擠眼,那女子唇角一挑,嫵媚一笑。孫紅雷指著女子笑道:“喏,這是咱的總哨,本家姓慕,名紅雪,你就管她叫紅當家的!”

黑狍子插話道:“啥?你就管她叫紅奶奶,紅姑奶奶!”

慕紅雪冷哼了一聲,說:“別!俺年紀比小娃子大,小劍客就叫俺紅jiejie就好!”

張藝興抬眼偷偷端詳這位女子。

慕紅雪生得明眸皓齒,膚色細白,杏眼含水,雖然經年累月在這西北荒漠上風吹日曬,黃沙裹面,卻難掩麗質天成。常年穿著一件紅色的對襟棉襖,白色羊皮褲子,鹿皮小靴,搭著手、翹著腿往那里一坐,笑語爽利,聲情并茂,在一堆粗野男人里頭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