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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警察笑瞇瞇地指了指她身后,“電腦去了哪里?” “哎?”露露急轉身,果然在書案上只看到一片灰塵鋪出的顏色較淺的痕跡,本該在那處的電腦從顯示器到主機全部不翼而飛了! “不可能的!周律師辦公室的鑰匙只有我有,我絕對沒有放人進去!”露露也顧不得遮擋了,伸手把門縫推大些,就想跨步進去。 “先別動。”年輕警察連忙攔住她,“你不能進去,不要破壞了現場。” “現場?”露露愣了,不過她畢竟是律師事務所的員工,迅速反應過來,聲音都激動得有些變調,“你是說……辦公室變成了犯罪現場,因為有人盜走了周律師的電腦!?” “噓,別這么大聲。”年輕警察保持微笑,溫言軟語地安慰了她幾句,又慢條斯理地詢問她柏亞律師事務所都有些什么人,各人與周柏亞關系如何,有沒有可能從別的渠道拿到鑰匙進入周柏亞的辦公室。 可不管他怎么問,露露都斬釘截鐵地咬定“不可能”。 由于律師有義務保護客戶的隱私,柏亞律師事務所規定每個律師負責的案件都必須單獨建檔、妥善安置。尤其周律師手里的都是大客戶,他的辦公室除了他自己沒人敢隨便踏入,連她也是在周律師出事后才從他的遺物里領回了唯一的一把鑰匙。 年輕警察問不出結果,與他的同事打了個眼色,另一位四十歲左右的警察便默不作聲地走進辦公室,邊拍照邊仔細堪查。 半小時后,另一位警察沖他搖了搖頭,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 年輕警察有些泄氣,時間鄰近中午十二點,露露也等得不耐煩,幾次三番掏出手機來假裝看時間。 “您先回去上班吧,”年輕警察善解人意地道,“我們有需要再來麻煩您。” “好的好的!”露露迫不及待地轉身便走,她巴不得利用午休時間和小姐妹莉莉她們聊聊周律師電腦被盜的稀罕事。 年輕警察微笑著注視她的背影,目光不經意地在半開放的大辦公區內掠過,忽然有所發覺,停在了某處。 除去周律師的辦公室,柏亞律師事務所內竟還有一間單獨的、門戶緊閉的辦公室。 “請等一等,”他心中一動,及時出聲叫住她,“那又是誰的辦公室?” 露露順他所指望了眼,回頭道:“哦,那是安律師的辦公室。” “安律師?” “對,柏亞律師事務所的另一位合伙人,安如,安律師。” …… …… 日出東方,今天似是和昨天沒什么分別的一天,卻又是嶄新的、改變了所有人命運的一天。 超市門口的玻璃門前,安如和君徵即將開始一場真正推心置腹的談話;與此同時,張顯志接到他等待已久的電話。 電話來自濱海市公安局,打電話的卻是麓城分局派過去的同事。 “張隊,”電話里的聲音很年輕,普通話說得非常標準,幾乎聽不出麓城口音,“我是阿狗。” 阿狗當然不是真名,而是一個綽號,他既是陶仲凱手機通訊錄里排名第一的刑警隊計算機技術骨干,也是到過柏亞律師事務所那位年輕警察,“我和師傅陪濱海的同事重新查了周柏亞的車,鑒定報告今天出來,他的剎車線被人動過手腳,可以確定那次車禍不是意外。” “殺千刀的江帆影!”張顯志忍不住脫口咒罵,“有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干的?” 阿狗搖了搖頭,也不管電話線那端的張顯志能不能看到他的動作,“車禍引發爆炸和劇烈燃燒,除了周柏亞本人,提取不到別的DNA樣本。” “不過,”他話風急轉,“我去了周柏亞家里和他的辦公室,發現一條重要線索。” 張顯城精神一振,“是什么?” “他的電腦不見了。據調查周柏亞至少擁有三臺電腦,家里和辦公室各一臺臺式機,還有一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車禍發生后他的三臺電腦同時失竊……” “然后呢?你認為這說明了什么?”張顯志打斷他,急不可待地問。 阿狗并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沿著自己的思路繼續敘述:“幸好周柏亞比罪犯更聰明,他就像是料到了自己的電腦會失竊,事先把關鍵證據復制了一份,保存在安律師辦公室的電腦里。” 不等張顯志再次追問,阿狗直接道:“我懷疑周柏亞的死另有隱情,他根本不是為了安律師而死,甚至兇手也不是江帆影……安律師只是障眼法,是真正的兇手拖出來轉移警察視線的幌子!” 第52章 黃昏是我一天中視力最差的時候 屋子里靜得嚇人,明明不是沒有其它聲音,女主人在走動,小主人在電視機前看著動畫片,斑駁的光影映在那孩子并不太像陶仲凱的臉上,高漫士冷眼旁觀,總覺得置身墳墓。 但這實在又是個半點和墳墓不沾邊的地方,客廳布置得非常溫馨,或許因為男女主人在家裝上都不愿意投入心力,所以談不上什么格調,所有的家具陳設都風格各異,顯得有些亂糟糟,熱熱鬧鬧,生機勃勃。 這是每個男人夢想中的家庭。 高漫士本來在沙發的角落上坐著,發了會兒呆,用眼角有一搭沒一搭地瞟著電視機前的陶問陶,全身心都在關注廚房里的方梓儀。 晚飯是方梓儀做的,她和安如其實也會炒幾個簡單的家常菜,就是把握不好火候和佐料的分量,口感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高漫士卻以為這是他一生中最美味的晚餐。 方梓儀沒怎么吃,她主要忙著看顧陶問陶,孩子基本可以自己用兒童餐具進食,可是免不了將食物糊得到處都是,她不得不時時放下筷子換成紙巾。 吃完飯,高漫士主動幫忙收拾碗筷,方梓儀也沒有阻止他,她提前將陶問陶帶回臥室,試圖早早地哄睡了他。 高漫士洗了碗,擦干凈餐臺和飯桌,站到陽臺上抽了一根煙。 他嘴里咬著煙屁股,從容地放下卷到手肘部位的衣袖,目光由陽臺的上半截空間望出去,透過監獄般的金屬保護欄,觀賞街景。 陶仲凱和方梓儀的家兩面臨街,這樣的位置要稍微便宜一些,交通也比較方便,要承受的負面影響就是每天川流不息的車河噪音。 高漫士趴在陽臺護欄上,把嘴里的煙取下來抖了抖,指節長的煙灰便落在護欄底部的一盆花上。 那是盆茉莉,中秋過后反季盛開,并沒有傳說中馥郁的芬芳,小小白白的花骨朵裂開縫隙,在暗影中一小撮一小撮地吸引目光,仿佛凝結的雪粒子。 外面正黃昏,所有的風景都被蒙上一層模模糊糊的溫柔光影,高漫士噴出的煙氣又加倍渲染了第二層,他難得有如此深沉的時刻,瞇起眼睛凝望前方,苦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