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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掏出手機,撥通了陳跡歡的號碼。 電話沒響多久,便被人接起。 萊楚楚開門見山問:“你在哪里?” 聽了她這話,陳跡歡淡笑了聲:“你在我家?” “你知道?” “不然你問我在哪里?” 萊楚楚立刻明白他不在家,掉頭就走:“那你在哪里?” “我在工作室。”陳跡歡說著,從煙盒抖出一根煙,“咔嚓”一聲,打響了火機。 輕輕的抽一口薄荷香煙,他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東方之珠。 聽到準確的地址,萊楚楚艷唇一勾,眉峰一挑:“等著,我找你去。” “嗯,慢點,沒人跟你搶。” 說著,他沉沉笑了聲,像是漫不經心,夾著一股磁性的低醇。 萊楚楚揚唇笑了聲,按了電梯鍵,似乎透過他的笑聲都能猜到他此刻的表情,慵懶的,痞痞的。 “誰要和我搶你,把你扔在大街上我不去認領怕是沒人瞧你。” 說著,萊楚楚撂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陳跡歡聽罷,又止不住的笑了聲,她的口氣還真大。 推門進來送咖啡的玫瑰無意間瞧見了陳跡歡幾次漫不經心的低笑,深曜眼瞳夾著無法沖淡的喜悅。 不由,玫瑰眉心一擰。 她將咖啡送到一旁的桌上。 “阿歡,咖啡。” 陳跡歡這才反應玫瑰進來了,收斂笑容,淡淡的“嗯”了聲,然后將煙摁滅在一旁的煙灰缸里。 玫瑰用心看了眼,問他:“怎么抽起女士香煙了?” 還是薄荷味。 陳跡歡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滋潤了嗓子:“想抽了。” 他回答的隨意,也許因為喝過咖啡,聲音變得柔和了不少,斂去之前沙沙的慵懶。 玫瑰見他興意闌珊,便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陳跡歡喝完咖啡,便轉頭往另一頭走去,默不作聲的坐到畫架前,低頭開始調起顏料盤里的顏料來。 見他全心投入工作,玫瑰便退出畫室。 隨著那條門縫越來越小,直到完全失去了光線,玫瑰仍舊盯著木質的大門看,久久沒有回神。 陳跡歡去日本之前,發表了新作品。 玫瑰是個女人,何等敏感,只要瞟一眼她便知那幀背脊的原型是誰。 只是她不明白,為什么會是萊楚楚? 如果是封顏,她也認了,畢竟封顏出生名門世家,高貴典雅,落落大方,配陳跡歡綽綽有余。 可為何會是生活混亂,名聲狼藉的萊楚楚? 因為是萊楚楚,所以她不甘心。 為何萊楚楚可以,而她卻不行? “玫瑰,這個怎么處理?”肖麗莉從紙袋拿出一條女士披肩問玫瑰。 玫瑰回神,扭頭瞥了眼:“哪兒來的?” “是阿歡的。” “阿歡的?” “對啊,從他車上收拾下來的。”肖麗莉說著便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手里的披肩,“不過,這應該是女人的吧?莫不是你的?” 玫瑰皺起眉:“不是。” “那怎么處理?” “收起來吧,阿歡問起再說,若他沒有提起便不用再與他說了。” 肖麗莉點頭:“好的。” 玫瑰若有所思的盯著肖麗莉手上的披肩,若她直覺沒錯,那應該是萊楚楚的。 畫室里,陳跡歡悉心的調好顏料,提畫筆開始作畫。 他的畫作不同于萊楚楚的風格,萊楚楚向來偏愛焦墨畫,喜畫景。而他恰恰相反,油畫,人物像居多。 用了幾個亮色的色調,將一片天空渲染的十分漂移迷霧,連貫于藍天的是一汪海洋,藍藍相連沒有界限。 沙灘上站著一名女子,手里提高跟鞋,一腳踏著海浪,一腳提在半空,與浪花嬉戲,被吹散的頭發飛揚,披肩被海風揚到半空。 他最擅長的是抽象,近日來饒是好幾次打破他一貫作風。揮動著畫筆勾勒明確界限,女子輪廓清晰,如一幀畫像映在抽象的景象里面,看似不搭卻又渾成一體。 陳跡歡專心致志的上著顏料,偶然的想起萊楚楚曾經的一副焦墨畫——。 聽聞那是一副寫實的畫作,單純的黑與白,竟也能描繪大自然的蒼勁和遼闊,充分體現了潭水飛流而下的力度和內涵。那是其他色彩無法代替的,只有焦墨才能將這種本色美展現的淋漓盡致。素以為絢,不加粉墨,自然渾成一體。 當他看見的第一眼便深深的被這幅畫所吸引,那樣的筆觸,鮮明而又張揚,遼闊卻不失美感。 連國畫大師安俞看了都贊不絕口。 后又聽聞,這幅乃一名女子所畫,名喚楚楚。 幾經回轉,時隔一月他又在歐洲Mia的畫展上遇到了同樣的筆鋒和畫風,那幅。 那時,他便對萊楚楚三個字十分深刻,直至那晚在海邊與她邂逅。 若不是那鋪天蓋地的新聞,他又怎會知那晚海邊的女人會是萊楚楚,而那個女人就在香港。 媒體皆知,席卷歐洲畫壇的黃金左手陳跡歡突然來港定都,卻不知他來香港的目的只有一個。 只因萊楚楚三個字。 罷了。 ☆、綠茶 第19章: 林氏集團頂樓,總裁辦公室。 偌大的辦公室有些冷寂,更添了幾分令人壓抑的氣息。 黃影吐了一口郁氣,依然很是納悶:為何萊楚楚惹了禍端,被談話的人卻是她? 仿佛,連空氣都勢力,知道萊楚楚那丫頭億萬身家,舒服的空氣全都跑萊楚楚那里去了,壓的讓人喘不來氣的都來禍害她了。 轉了兩回眼球,最后落在一身得體穿著的秘書身上。 秘書端來兩杯咖啡,分別放在林崇恩和黃影的面前,微笑致意后退去。 黃影看了林崇恩一眼,恭敬喊了聲:“林總。” “黃影,你是個聰明人,今天我找你來,不用我說也猜得到為何吧?” 一聽這話,黃影立刻想在心里自刎。 果然,林家一對父女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色。 她扯起一抹僵硬的笑,打哈哈:“恕我愚昧,不明白今日林總有何吩咐?” 林崇恩不動聲色的將黃影打量了個遍,不愧和楚楚混了幾年,說話做事都隨她。 他瞇了瞇眼睛,斂下眼簾,掩去若有所思的瞳眸,沒和黃影繞彎子:“楚楚最近和陳跡歡怎么回事?” 一提陳跡歡三個字,黃影連死的心都有了。雖說來之前有這樣的問話準備,卻未料會來的如此之快。 深思熟慮后,黃影斟酌用詞:“應該是談戀愛了吧?” 她的語氣極其不確定,帶著試探和反問,緊接著又解釋,“您也知道,楚楚向來不會跟我說她感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