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青能夠有種感覺，莊賢是在避免這個話題，只要是稍微和那半年靠點邊兒，莊賢就會很巧妙地轉移話題。

榮青也是很無奈啊，人家主動不想談的自然還是不要問比較好，但是老爹那邊又比較cao心于是這天榮青心一橫，直接問了出來，“小莊哥，爹說你之前去外面談生意走了半年，回來就大變樣了，是發生了什么事兒么？”

莊賢正在對賬本，聽到榮青的話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后又繼續翻開，只是動作卻沒有之前那么穩當了，翻頁的速度快了很多，也不知道這樣還能不能對得準確。

“沒發生什么事兒，就是去的地方比較遠，然后客人那邊又特別熱情，留了一段時間，這來來回回的就花了差不多半年。”

榮青點點頭，“這樣啊，我還以為只要爹在你就不會一個人出去那么長時間呢！現在那個大戶還跟我們做生意么？”

莊賢猶豫了一下，點頭，“還有生意來往，但不是很頻繁，而且也不需要我親自去了^”想了想莊賢又不了一句，“沒有什么特殊情況的話。”

榮青抿著嘴繼續點頭，“爹說你現在生意上很忙，很多時候還是要親自出去，一走十天半個月的情況也很多^”“生意做得大天南地北的客戶都有，需要往外跑也很正常。而且老爺現在跟鎮上的人相處的很好，白天大多數時候都是到鎮上的茶館去跟其他同齡人聊天聽戲，我挑了機靈的人專門跟著，不會有事。”

“我知道你心細，有你照顧爹肯定妥妥的！”榮青繞到莊賢另一邊坐下，“我是想知道你過得怎么樣。你還這么年輕，人長得又高又帥又有氣勢，現在也算身家豐厚了，就沒想娶個小娘子生幾個胖娃娃？”

“沒有，”莊賢落在賬本上的眼神依舊波瀾不驚，“我從來沒想過娶妻生子，以前沒想過，以后也不會想。把老爺和你照顧好，就是我一生的責任。”

榮青咬著嘴唇低著頭，心情有點不太好，他不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不會因為莊賢說出這樣的話多高興。

“可是我看著不落忍啊，爹也不想你這樣，你是榮家的大少爺，爹想把榮家交給你，也是為了你能享福，可不是想把榮家當成個責任讓你背著壓得你喘不過氣來。你要是這樣的話爹肯定要把生意都接過來，然后每個月給你零花錢，讓你像以前的我一樣天天除了享福之外什么事都沒有。”

莊賢眼睛微暗，“以前的你也沒什么不好，至少總是無憂無慮的，除了有點敗家，不像現在，心里裝著的事情多榮青的笑容一滯，最后轉成了一個苦笑的弧度，莊賢語氣里那點隱隱的心疼的味道讓他心頭一酸。在他眼里莊賢是親人、是家人，赫連鴻展是情人、愛人，兩種心疼是完全不一樣的，但都是能讓他的心徹底柔軟的東西。

“那不是無憂無慮，那是又蠢又笨沒腦子，被人欺負了就知道像狗一樣叫喚，卻從來給不了敵人真正的傷害。現在不一樣了，”榮青低著頭攥了攥拳頭，“現在我有能力了，而且我的身邊還有很多厲害的人，沒人能再像以前那樣輕而易舉地傷害我！”

莊賢垂下眼眸，遮住里面冰刃一樣危險的寒芒，“是，沒人能再輕而易舉地傷害你！”

榮青沒有注意到莊賢的異常，如果這時候他能彎腰低頭去看莊賢的眼睛，他就會看到莊賢的瞳孔變成了金色，很冷很冷的那種金色。

“對了，小莊哥你還記得劉興子和常頌么？他們現在在凌云的日子過的生不如死，不過看他們過的這么慘我也沒有多高興，反而更多的是一種跟我沒什么關系的很淡然的感覺。”

“你跟他們已經不在一個層面上，他們的好與壞你當然沒有感覺。”從知道榮青有靈根開始，莊賢就已經看出來，不管是劉興子還是常頌，一定都會栽在榮青手上。他不加以干涉只是不想剝奪榮青復仇的快感。

榮青點點頭，“小莊哥說得對！我也是這么認為的！不過我心里面還有更大的敵人，更強的目標，要打到這些敵人可不容易。”

這一會莊賢終于停下翻書的動作看著榮青，眼睛已經回復正常的顏色，眼底劃過銳利的鋒芒，“什么人？”

“就是我現在所在的這個修仙門派的掌門，真虛子。還有他手底下的兩個元嬰長老，一個叫弄梅的老女人，還要一個叫鎮武的破落戶！這三人我早晚要弄死他們！”

莊賢眼睛一瞇，“真虛子是正道第一人，據說已經有了元嬰后期的修為，距離化神已經不遠了。另外兩個好歹也是元嬰長老，你怎么會和你們門派的掌門和長老有過節？雖說他們應該不是什么好人，但你畢竟是凌云的弟子，現在的修為應該夠上核心弟子了，他們欺負你了？”

“何止是欺負？”榮青冷哼一聲，“他們是想要我的命！”

對于莊賢，有些事情榮青并不想隱瞞，最起碼他不介意讓莊賢知道自己的仇人是什么人。

雖然莊賢只是普通人，但是他能感覺到莊賢身上的氣勢一點也不弱于一個修真者，也許真是那半年的經歷讓他有了什么奇遇吧，但不管怎么樣，莊賢是他的親人，而且一如既往地把他們父子放在第一位，那不管莊賢經歷了什么，都是值得他信任的人。

莊賢瞳孔一縮，轉過頭去藏住了眼神，但聲音中卻已經帶上了殺意，“他們想殺你？”

“準確地說他們想殺一個人，但目前為止還不知道這個人是我罷了。”榮青想著當初暴露九轉天蛇血脈被追殺逃竄的經歷，也就一時間沒有注意到莊賢的“不正常”，“小莊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在他們發現之前先下手為強！將來我要跟隨我師父赫連鴻展一起到大世界去，到了那里才算是踏上了真正的仙途，而我絕對不會把我的敵人留在小世界逍遙快活！”

莊賢的心稍微松快了點，“也就是說他們現在還沒有發現，還沒把你怎么樣。”

榮青苦笑，“要是我沒在他們手里受過苦，也不會有這么深的恨。”他閉上眼睛回想上輩子地獄般的經歷，緊握成拳的手還在微微抖動，“我被他們折磨了很長時間，生不如死。不，可以說我已經死過一回了，站在你面前的我是重生的。”

榮青半開玩笑的說著，這種亦真亦假的感覺最不好判斷。

本來聽說重生這種話，不管是誰都一定覺得很荒唐，想著這應該就是一種夸張的說法，只是因為受的罪太多了沒比死好受到哪去，所以脫離了之后就好像獲得了新生一樣。而莊賢就是這么理解的。

跟莊賢在書房聊了一下午，完全沒有打擾人算賬自覺得榮青從書房出來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想問的事情一點沒問出來結果反而跟莊賢說了一大堆。

玉參正在院子里面跟狗，追著狗滿院子跑也不知道樂趣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