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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內(nèi)最好少些用武。” “現(xiàn)在感覺如何,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扶蘇一面問她,一面伸手搭上了她的脈門。他手指修長,指尖有些涼,觸到墨卿手腕時激起了一陣顫栗。 “無事,內(nèi)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因為大病初愈,她原本就有些沙啞的聲音此時聽起來更是低啞。 把脈確認無事后,扶蘇起身將她扶起坐著,順手抽了個軟枕墊在她的身后。然后轉(zhuǎn)身去斟了一杯溫水過來,捧到了她面前。 墨卿伸手接過,道了聲謝。她確實是渴了,一口一口喝完后,她就這么捏著那個細膩的白瓷杯,神情很平靜,那雙常年帶著幾分邪氣與陰冷的眼眸此時看起來格外平和。細細摩挲著手中的白瓷杯,墨卿忽然開口問道:“這幾日是你在照顧我?” 還沒等扶蘇回答,她便略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聲音依舊是平淡的:“是我糊涂了,看扶蘇君的氣色就應(yīng)該知道,本座又欠了你一筆人情。” 說完,她聳了聳肩,似乎是想通了什么,起身下了榻。她頭發(fā)未挽,烏發(fā)如墨散落在身后,面容蒼白仍帶著幾分病態(tài),這樣瞧著,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是那個將武林攪得天翻地覆,掀起一片腥風血雨的魔教教主。 墨卿伸手去過一旁掛著的外裳披上,想來也是扶蘇準備的,玄色大袖,有暗金色的云紋,很是符合她的胃口。 扶蘇站在那,靜靜看著她,表情亦是十分平靜,那雙琉璃色的眼眸中似乎有無數(shù)情緒涌動。他說—— “七七,一定要這樣嗎?” 作者有話要說: 十二點前還有一更,愛你們,比心! ☆、五十二章 五十二章 兩人靜靜對望。 也許是過了片刻, 墨卿忽然笑了, 是那種漠然又散漫的笑, 她有些懶洋洋地倚著身后的柜子,問他:“那扶蘇君覺得該是怎么樣的?” 扶蘇微微閉了閉眼, 眉眼間的疲倦一閃而過。他似乎是真的有些累, 一時間沒有回答她。 墨卿忍不住移開了眼, 心底又是一軟。她在心底無聲嘆了口氣,略略收斂了自己那副模樣, 對著扶蘇說:“多謝你又救我一次, 扶蘇君大恩, 在下無以為報, 他日若有需要,必定在所不辭。” 這次墨卿沒有再敷衍, 認認真真同他道了謝。說完, 又覺得還是不夠有誠意,又再次加了幾句—— “這些日子得扶蘇君照顧, 是在下之幸,扶蘇君的恩情,在下會牢記的。他日扶蘇君登基,落月崖不會與朝廷為敵。” 扶蘇忽然上前了一步, 修長的影子籠著墨卿, 讓她忍不住想退一步,卻發(fā)現(xiàn)身后是柜子,退無可退。 她微微抬眼看去, 正好對上扶蘇那雙深幽的眼眸。 “教主,救命之恩難道只值一個空口諾言?” 墨卿怔了一會,她微微瞥開了眼,沉默了半響,她才開口問道:“不知扶蘇君還想要些什么?” 只見扶蘇淺淺淡淡一笑,語氣甚是稀松平常,自然到不能再自然:“救命之恩,難道不該以身相許?” 氣氛一瞬間凝滯了,墨卿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過了很久,久到扶蘇寬袖下的手微微攏緊,才聽得墨卿慢慢開口—— “三殿下,你我皆是明白人。” 雖是預(yù)料之中的回答,扶蘇依舊覺得唇齒間滿是澀意,他幾乎是拋下了所有的自持,一次次放低姿態(tài)去問,她依舊是冷的,甚至不愿相顧。 他忍不住閉了眼,忍著微微的顫,才一字一句問出了口:“七七,你非要我如此難堪么?” 墨卿此時心里已經(jīng)如驚濤駭浪,她反復(fù)提醒自己要冷靜些,用盡全力去無視要命的悸動,忍得眼尾微微發(fā)顫。不可能的,他將來是要做皇帝的人,她是一介江湖教主,無論如何,兩人再無緣分可言。 墨卿不愿折了自己的翅被困在深宮,扶蘇亦不會放棄還天下清明的志向。這之間,本就沒有折中的辦法。 墨卿的神情慢慢冷靜下來,她看著扶蘇,語氣幾乎是有些漠然的:“不必再……” 眼前忽然一黑,修長的手覆上了她的眼。緊接著,熟悉的清澀藥香越來越近—— 溫熱的呼吸交纏在一起,連說完那句話的時間都沒有給她。 一向溫和有禮的扶蘇此時反常的強勢,墨卿被他牢牢按在原地,沒有給她任何一點避開的空間。 她本就昏睡多日,渾身疲乏,此時更是連一掌把他打開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好把自己當成砧板上的魚——任他宰割了。 算了,當還這大半年的飯錢吧。墨卿心中是這樣想的。 直到分開時,她腦中都是糨糊,剛剛想說什么,半個字都想不起來了。連發(fā)絲到腳底,都是虛浮的。 好不容易緩了一口氣上來,墨卿若無其事收回了剛剛不由自主勾住扶蘇脖子的手,然后抬眼看著他。 兩人此時離得很近,近到墨卿能看清楚他長長的睫毛。 她慢慢嘆了口氣,卸下了眉眼間的漠然和散漫,眼中浮現(xiàn)出久久不散的疲倦,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扶蘇的臉,說:“哥哥,你以后是要做皇帝的人,怎么能和我這個魔教教主攪和在一起?” “好姑娘多得是,我從來就不是個好的。” “待了這么多天,我該回落月崖收拾墻頭草了,十七在無名谷外等我。” 她隨意將烏發(fā)束在了身后,頭也不回朝門外走去。只是,她忽然一頓,沒有回頭,只是開口道:“珍重。” “你救過我。”扶蘇慢慢開口,“十四年前,在沂南。” 十四年前,十二歲的扶蘇被送往封地時,剛當上太后的姜如姬傾盡人馬,一路追殺扶蘇,誓要將他在江南邊界外除掉。 那時先帝派去護送他的侍衛(wèi)只剩兩個,其中一個是陸一。 那是在沂南,江南的邊界,再往南幾里,就是江南了。 來劫殺他的精銳僅剩七人,那時他已中奇毒,陸一抱著楚亦晟,仍在苦苦支撐。 那是扶蘇第一次見到墨卿,十歲的小姑娘,一身紅衣如火,臉上稚氣未脫,卻有凜冽的殺氣。 在另一個侍衛(wèi)被殺,只剩他和陸一還有楚亦晟。當一把劍破空刺來是,他心中唯有不甘心。 他不甘心!為什么死的是他,不是姜如姬,不是那些愛進讒言搜刮百姓的jian臣! 一柄彎刀斜斜挑入,劈開了那劍。 然后,只聽見那小姑娘清冽如溪水的聲音:“師兄!這兒有人欺負兩個小孩!” 一杏色衣衫的翩翩少年拔刀掠來,聲音責備:“七七,你又多管閑事了。” “哎呀,我看他長得好看。” 小墨卿笑完,見他身中奇毒,順手塞了一個解毒藥丸進他嘴里,看起來還頗為不舍:“這可是我?gu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