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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br>說著示意鐘晚,后者沒忙著換鞋,把手里的三盒披薩放在客廳的透明茶幾上,才去脫下西裝外套。不一會兒,兩人各自洗了把臉,在客廳碰頭,偵探社的全部成員就算齊了。因為沙發地方不夠,宋忱另搬了個凳子坐下,懶散地把他的筆記本遞過去。鐘晚已經看過,他顯然是給另外一個人的。偵探社三位成員難得聚在一起,宋忱雖然覺得新接的委托短時間無法完成,心里卻安定不少,拿出兩疊鈔票分別放在茶幾上,“定金三千,其中三百當共同伙食費,你們兩個一人九百?!?/br>鐘晚點點頭沒動作,另外一個人伸手,拿的卻是那盒披薩。“不太夠。”窩在沙發里,兩腿交疊搭在茶幾上的是個女孩子,一頭長發中分,左邊一縷挑染成醒目的銀色,眉目清冷,嘴角青紫了一塊,有個比外貌更引人注目的名字,叫做尉遲佛音。宋忱一臉“我養不起你們”的表情,無奈嘆氣:“我那盒拿去吃,留一半就行。”尉遲佛音滿意地微笑,打開宋忱的筆記本,仔細翻看起來,“很普通的委托,用不上我吧?”如果把宋忱定位為三人里的智力擔當,鐘晚是技術擔當,那么尉遲佛音就是武力擔當。身份成迷,家世不明,宋忱只知道她老家在滄州,武術之鄉,每隔一段時間就回家一趟,再來帝都時身上總帶著傷。唯一能確認的,就是她的功夫在帝都都罕逢對手,如果有直面得罪不起的危險人物的活兒,交給她一準沒錯。“其實我也覺得沒什么,但咱們第一次接那么大的客,盡量保險點,趕緊完成了領錢,能給委托人留下個好印象,下次有活兒還找咱們?!彼纬揽紤]得很遠。視線掃了過來,尉遲佛音拿著塊披薩嗤笑一聲,說話很不客氣,“婚姻忠誠度的調查,沒有結果還好說,有了結果你不招人埋怨就不錯了,搞不好委托人一抽風原諒了這次,人家夫妻兩個一起埋怨你……居然想著下次?鐘晚,你老板腦子壞了?!?/br>鐘晚面無表情,看了眼宋忱,沒吭聲。“就知道你向著他?!蔽具t佛音大口咬著披薩,搖頭嘆氣,垂在左肩那縷挑染出的銀發隨著動作一同晃動。宋忱呲牙咧嘴地笑,得意地勾住忠心下屬的肩膀,撞了他一下,“我和阿晚一直是搭檔同心,其利斷金?!?/br>還是那副木頭樣的表情,鐘晚的眼角余光落在老板搭在自己肩頭那只手上,身體突然僵了一下,心跳卻加快不少。“今天主要是回來放下東西準備準備,等會兒順便把車開走,以后我跟阿晚輪班盯著目標,只要找到對方一次出軌的證據就行了。尉遲你看家,有事我給你打電話。”搭肩的時間不過幾秒,宋忱很快收回手臂,正色分析,又對鐘晚說,“我會聯系委托人一起監視目標動向,你想辦法查查目標名下還有沒有其他住所?!?/br>他說話時語速一快就容易吃音,聽上去有點輕佻,跟說相聲似的。鐘晚立刻站起來往樓上走,“什么時候要?”“越快越好?!彼纬酪瞾砹烁蓜?,“你那邊出了結果,再盯梢也有個方向?!?/br>“再聯系委托人用哪個號?一個小時后出結果?!辩娡硗W∧_步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關機后撤下一張sim卡,換上了宋忱扔給他的,邊撥通電話邊邁臺階。尉遲佛音吃個半飽,心滿意足地舔著手指頭,對宋忱說:“你倒是越來越謹慎了?!?/br>街頭流動攤販那里買來的手機卡很便宜,而且完全不需要真實身份驗證,里面幾十塊話費,只會單向聯系委托人,每結束一單生意,手機卡立刻廢棄。“不謹慎不行,上回出了多大的紕漏,連阿晚都差點折進去了。”提起從前宋忱還心有余悸,等鐘晚的消息時抱怨幾句,“唉,你說也真是的。咱們拿錢辦事,手段合法嘴還牢靠,目標知道以后記恨也就算了,連某些委托人都不待見咱,心里苦呀!”尉遲佛音自傲地揚起嘴角,給他吃定心丸,“上次是咱們都大意了,沒想到委托人也會反水。不過離折進去還遠得很,放心,帝都里只要不遇上我家的人,其他的打不過也躲得過?!?/br>“老板放心,還有我呢!”從樓上傳來鐘晚隱約的聲音。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鐘晚說的話讓宋忱不自覺笑了一下。從前也有個人讓他一切放心,再然后呢?他什么都沒了。或許鐘晚不會背叛他,可也只是或許。宋忱覺得自己的決定很明智,默默喜歡著,不然兩人之間的距離再近一些,他會覺得恐懼。“一躲就是小半年不能做生意,也煩死了。”宋忱嘆了口氣,走到電視前的柜子蹲下,翻騰東西,“我那個大保溫壺呢?等會泡點茶帶走?!?/br>鐘晚的辦事效率很高,說是一個鐘頭,結果半個小時就下樓了。他揉了揉眼睛,嘴唇有點干,于是拿起桌上的玻璃杯一飲而盡,喝得急還吞下一片茶葉,“目標在本市名下沒有其他住房,包括租的,也和委托人聯系過,目標的信用卡和儲。蓄卡都掌握了密碼,我讓她通過手機查詢那幾張卡的消費情況,沒機會去銀行打印出來,但錄音了?!?/br>“那杯子是我剛喝過水的……”宋忱看他喉結滑動吞下自己泡的茶水,心里突然就很高興,馬上卻意識到現在不是傻樂的時候,戴上耳機拿著鐘晚提供的錄音,急忙走到門口換衣服,“目標現在在哪兒?”“還沒回家,應該在公司?!辩娡硎孪茸鲎懔藴蕚?,沉聲回答。麻利地穿好了外套,宋忱說:“我開車去盯著吧。”“我跟你去?!辩娡淼奶嶙h沒有被拒絕,和老板一起出了門取車。宋忱原先買了輛六手的黑色大眾,破的讓人懷疑它能不能挨過今年的車檢,卻擦得很干凈,有活兒干的時候才舍得拿出來開一開。六手大眾就停在家周圍的一塊空地上,不太好開出來。這周圍屬于藝術區邊緣,藝術家很少出沒,所以也沒有靈感爆棚的人亂涂亂畫,只車窗落了層薄灰。鐘晚那塊抹布把車前窗擦了一遍才坐到駕駛位上,宋忱插著耳機打算聽完錄音,車子嗡嗡地響了兩聲,卻沒開動。“老板,又壞了?!痹趺磾Q鑰匙發動機都打不著,鐘晚的眼神很無奈。宋忱頭也不抬,蜷腿踢了副駕駛的門一腳,鐘晚再點火,六手大眾不情不愿地哼唧了一聲,緩緩駛動。“去創始國貿車庫出口等著。”盯梢,是一份很無聊的工作。長久地等在某個地方,絕不能引起目標的懷疑,更痛苦的是,得減少去廁所的次數。——宋忱拿了個大保溫壺裝了滿滿一桶茶,然后喝多了。跑了兩趟廁所,穿風衣的偵探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