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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擋在了門外,陳充時先下的馬車,掀開車簾,將手遞于洛書。 洛書見馬車停了下來,挑了窗簾往門外看去,他們是再一片居民區,而一路跟著他們的馬車還停在外頭,馬車上的人直直地往里面看。 她還在奇怪陳充時怎么不將她直接送出京城,眼前就出現了一只白皙的手。 抬眸對上陳充時笑意盈盈的雙眼,洛書一愣,最后還是裝作沒有看見,彎腰自己下了馬車。 洛書前世也曾談過一場日了狗的戀愛,陳充時眼里的情緒太過明顯,她想不明白都不行,但是有些事情不在洛書考慮之類,她現在應該算作‘逃犯’,不能給的東西還是一開始就不要給希望的好。 陳充時眼底上過一次受傷,若無其事地收回手。 面對陳充時的感情,洛書頗有些不太自在,她指了指外頭,“我先同他們說一番?!?/br> “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孤身一人免得被他們惦記上了,既然那些人都曉得我們發現他們了,還繼續讓他們跟著,自然能夠明白其中的含義。你只需將暗號告知我,我派人去打點他們?!?/br> “你怎么知道有暗號?”說完話洛書閉了閉嘴,自己將底給露了出來。 洛書慌里慌張的模樣引得陳充時輕笑,又說出了個自己的猜測,“上面應該還有人吧?” 短短時間內他已然看出洛書謹慎小心,而又擅長未雨綢繆的性子。她定然不會選擇自己獨自面對一群陌生人,況且她身處深宮,要找到一群人保護她,肯定需要有人從中搭橋才對。 洛書打量了眼陳充時,就因為他露出的一點點羞澀與脆弱,她差點兒忘了這人也是年紀輕輕就官位五品之人,瞇了瞇眼睛,將暗號說了出來,“你對他們說‘你怎么穿品如的衣服?’他們會回答你‘因為天涼,王氏破產了?!?/br> 陳充時忪怔了一下,這種接頭暗號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總覺得這暗號從他嘴里說出來似乎不太妥當,不確定地看了洛書一眼。 洛書則是挑了挑唇角,淺淺地笑著他,沖著外頭提了提下巴,無聲地說著暗號就是如此,并沒有錯。 陳充時頂著洛書催促的目光,無奈地抬腿往外走去。洛書攏了攏耳邊碎發,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竟然敢拆她的臺,那就得在下面做好隨時替她頂著臺柱子的后果。 等陳充時回來時,他對這暗號依舊是模模糊糊的概念,可是沒膽子問洛書,怕洛書說出驚天動地的話來,只能強壓下心中的好奇帶著洛書往廳堂走,洛書左右四顧一番,發現里面正站著個婆子,好像是在等著他們。 陳充時道:“你且先去換身衣物?!?/br> 洛書這才發現那婆子身后的幾案上擺著的是衣裳,而且還是男子衣裳,忍不住看了陳充時一眼,真是什么都替她打算好了,如果不是有心幫她,壓根不需要做到這種地步。她這回總算是信對了一次人。 28、第二十八章 ... 陸琤自醒來開始, 眼皮子總是跳個不停,總覺得大事要發生, 卻是不曉得為何事,他問了好些人都保證會讓祭天大典順利舉行,但他焦躁不安的心并未被安撫下來。 而他心緒不寧的結果就是, 跟在他身邊的大臣都倒了霉,連聲叫苦不迭,早知道陪著圣上祭拜天地這么難捱,就該請旨留在京城。好些個人就發現, 其實這回皇帝帶出來的人壓根就沒幾個是朝中重臣, 真叫他信任的肱骨之臣都替他守著京城皇宮,如此更加覺得自己失策了。 “圣上?!遍Z鳴本來同御林軍統領商量安排人清掃皇家御道之事, 聽聞皇帝傳召, 匆匆趕往泰山腳下的行宮。他一進明間就發現陸琤大馬金刀的坐在御案后, 對著一堆奏折眉頭緊鎖, 長吁短嘆, 還以為發生了大事,心下頓時一凜。 正胡思亂想間, 陸琤被閆鳴喚回思緒,見人來了,趕緊讓他起來, 眼里閃過一絲詢問,“閆鳴,你來得正是時候?;蕦m內的大小事務如何?” 閆鳴起來的動作一頓, 這短短幾日圣上問了不下二十回‘宮內如何’,最初他是一本正經的回答了圣上,回來才悟出意思來,圣上關心的不是皇宮,而是某人。 從前他是在暗處行事,但自圣上登基后,他被提拉到明處,時常出入宮中。那位洛姑娘他也見過幾回,著實見不到圣上對她做出何種越禮之事,還以為當真是做侍女使喚。 這番算是見識到了,不是不想做,只怕是做不了,心里的掛念半分不少。但問題是那人的書信才將將送到圣上手里不超過十二個時辰,看起來像是他們前腳出發,后腳那邊就開始動手寫書信了,便是如此圣上依舊不知足。 閆鳴暗嘆一聲,照著宮里傳來的消息稟告,“回稟圣上,宮內一切無恙,崇明殿一切如舊,只是洛姑姑又提著東西去見人了?!?/br> 陸琤眉心又跳了跳,他也想相信閆鳴說的一切無恙,“朕的心里總是不得安寧,也不知是為何?!?/br> 閆鳴覷了眼陸琤,神色莫名又像是副見鬼的樣子,他是圣上身邊的十六衛統領,更是與圣上自幼相識,自從他從冷宮出來后就似變了個人般,越發沉穩寡言,謹慎自持,但是心眼兒極多而且還小,走一步算百步。 就是這般人,閆鳴心里不明白他怎么還會有焦慮。且不說皇宮重地,哪能是說進來便進來,說出去就出去的?明日祭天大典舉行完畢,便可擺駕回京,何必自尋苦惱。 “許是路途勞累,圣上又徹夜批改奏折,不曾休眠?!?/br> 陸琤揉了揉眉心,緊蹙的眉頭依舊未舒展,“你讓人盯緊了皇宮,有任何異樣都向朕稟告?!?/br> 閆鳴抱拳,朗聲道:“是。”這些天信鴿都累壞了好幾只,再這么一日三次的來回飛,閆鳴只怕那些信鴿集體帶著信兒叛逃了。 * 洛書換上陳充時特地給她準備的衣物,倒還像那么一回事,作為女人孤身一人在外諸事不便還是以男子的身份比較妥當,洛書對著菱形銅鏡用木簪子將一頭青絲挽起。 鏡中的人頓時顯得干脆利落了許多,只是這樣還是不夠。臉蛋兒太白嫩,眉眼過于溫和。不是男子的陰柔,而是女人獨有的柔和媚態,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真實身份來。 洛書在梳妝臺上并未發現有胭脂水粉,側頭對著一旁的老婦人笑了笑,故意粗使著喉嚨,詢問道:“阿婆,這里有眉筆胭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