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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袱出來也容易,這還得多虧了她愛拿東西給舊人的舉動,是以她拿著小包袱出來并不曾有人覺得不妥。 夜色沉沉,天邊才泛起\點點光亮,洛書來到先前約好的東華宮門內,等著太后宮里的人來。東華宮離北宮門最近,而且這里巡邏侍衛最松泛,可見這地方也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瞧著穿著劉嬤嬤身后領著兩湖綠色衣裙的宮女往她這邊走,洛書嘴角勾了勾,看了劉嬤嬤還是挺受何太后重用啊。 “劉嬤嬤。” “得罪了,洛姑姑。”劉嬤嬤沒多說,直接上手,看著下手狠實則只是在裝模作樣的檢查了罷了,摸到她身上放了東西,裝作什么都沒有察覺。 剩下的兩名宮女則是檢查她帶的包裹,里面都是陸琤賞給她的首飾,洛書能帶的東西全都帶在身上了,拿不了的或者明顯印了官家印的就全留在了崇明殿,不過她賭了一把,將貼己錢全都帶了出來,沒留下什么。畢竟既然太后認定了她已經被皇帝收了,就不會干讓太監嬤嬤一類的脫她衣服檢查,這么辱皇帝的事情。 洛書瞥了眼劉嬤嬤,劉嬤嬤會意摸出幾樣東西。那兩名宮女將包裹翻來覆去的檢查,恨不得全都給倒騰出來。 最后見劉嬤嬤搜查完了洛書身,將東西擺在了劉嬤嬤和洛書之間,一邊稍高的宮女眼里滿是諷刺的看了眼洛書,人都要出宮了還帶這么多東西拿出去,“嬤嬤,這些東西?” 洛書深深地看了眼自己整理好的包裹,語氣真切誠懇的說著,“我出宮后,大抵再也不會回來了,這些東西都是圣上賞賜的,便給我留個念想吧。”面上適當的露出些落寞之情,倘若她真的能灑脫的走掉,只怕誰都會認為她冷心冷情。 劉嬤嬤對著一旁多事的宮女露出一絲殺氣,隨后面露為難,好似在做決定要不要讓洛書將這些東西帶出宮,最終在那宮女囂張的神情下松了口,“那就讓洛姑姑帶出宮吧,畢竟是伺候了圣上十多年的人。”有些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她有本事從崇明殿帶出來,讓她拿出宮去又何妨。 那宮女還想反駁,被劉嬤嬤給瞪住了,沒有一點眼力勁兒的東西。 不出片刻,一架青灰色篷布頂的馬車出現在東華宮門口。 劉嬤嬤站在原地,將一塊牌子遞給洛書,略顯蒼老的聲音里顯示出一絲松泛,“老奴送洛姑姑到這里吧。” 洛書沖著劉嬤嬤福了福身子,“嬤嬤之恩洛書定當不敢忘。”走前沒忘了拿著她的包袱。 車夫察覺到洛書的靠近,挑開車簾,見到里面的洛書愣住了一下,不曾料來送她的竟然是故人。 洛書踩著矮凳爬上馬車,原以為等出宮門,還需費盡心思地逃脫太后眼線,想辦法保住這條小命,可此時一見來人是陳充時,心里便不自覺松懈了幾分。 她與陳充時相識之事知曉的人甚少,太后讓陳充時來處理此事,就證明陳充時在太后哪里是信得過之人。有陳充時在,至少她生機又增加了五六成。 待到洛書坐定,他才開口讓車夫行駛馬車。 劉嬤嬤看著馬車朝著北門緩緩而去,她該做的差不多都做了,至于日后洛氏如何,全憑天命。不過洛氏終歸比她要好命,同樣是被主子強留在宮中,洛氏有那膽子趁著主子不備偷溜出宮,她卻是做不到。 收回心神,撇了眼身后的兩個丫鬟,“走吧,該回去向太后復命了。” 與舊識共乘一架馬車,洛書眸子收斂了斂,并未曾開言,就怕自己開口反倒壞了事情。 不愧為在宮中待了十多年的人,她怕將他牽扯進來,可是他早就入局擺脫不了了。 陳充時對她的謹慎小心笑了笑,放下手中書籍,“車夫是我的人。”不是太后的人。 他大可不必給洛書解釋,多此一舉是為了讓安心。 今日陳充時穿著頗為素凈,不過人長得好看,即使是穿粗布麻衣也抵擋不住渾身氣質,他們之間這些年甚少聯系,算起來大抵有五六年了吧,“陳大人這么些年別來無恙?” “難為你還能記得我。”陳充時看了眼洛書,從前的小宮女已然長成。蛾眉曼睩,妍姿艷質。言語時,柳眉淡掃,眼角含情。 雙十的年華若是在平常人家怕早已嫁作人婦,孕育兒女當了母親,可放在宮中平白的磋磨了大好時光。 “不好好記住陳大人怎么行,這條小命如今都在陳大人身上呢。”洛書歪了歪頭,神氣輕松地調侃著。 明知洛書是在試探自己,陳充時卻生不起氣來,輕笑搖頭,許下承諾,“沒有你就沒有我今日,是我該感謝你。” 陳充時的母親劉氏與何太后乃是閨閣中的手帕交,后來何太后入宮,陳充時的母親嫁入陳國公府,兩人無利益瓜葛,關系一直都挺好的。陳充時好幾次陪同母親進宮拜見何太后,當時的何嬪,十多歲的少年性子沉穩,可何太后與劉氏談論的畢竟是女人間的話,陳充時總在一旁聽也不是事,他就被宮人帶著在宮里轉悠。 陳充時往偏僻處走后,等他發現時事情不對時,已然晚了,好在遇到想辦法去冷宮的洛書。 “救你那是陰差陽錯。” 洛書當時沒太在意,便隨手幫了陳充時脫離窘境,隨后便出來先帝珍妃李氏被貼身侍女舉報與侍衛茍合,恰巧走在陳充時被人帶去的不遠處,再往前走上三四百米,或許陳充時就能親眼看到那一幕了。 陳充時自己決然不會在宮里故意往偏僻處走,那帶路的宮人是何嬪宮中頗為得寵的太監,他的一番領路有意還是無意眾人探究不到,只是后來發現他死在了御花園的靜水湖內。 那時候的陳充時隱約猜到背后有人算計了他和他母親,拿他做了筏子,想要將如今的太后,當時的何嬪搬倒。他因著洛書保住了一命,也因此得了太后的內疚,太后一被封為太后,陳家跟著水漲船高收到重用。 待到接近宮門,車夫停下馬車,往下一跳,將陳充時的腰牌遞于守衛,等守衛仔細檢查,確認無誤后才拿回來。 聽著馬車外的交談之聲,坐在車內的洛書心里緊了緊,面上卻半分不顯,就怕露怯被人察覺到異常。 一刻鐘前,陳充時才坐著馬車進宮,守衛們記得清清楚楚,但該查的還是要查,“里面可是陳大人?” “正是。”陳充時沖著外頭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