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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我要去舉行祭天大典,你好生待在宮中,等我回來。” 這人一口一個‘我’,但是身上卻著明黃色五爪金龍袍,洛書極盡全力地想要看透他的面容,朦朦朧朧間只能瞧出這人的眸子狹長,眸色暗深。 洛書瞇了瞇眼睛,等到看清楚了面前的人,震驚地退后了一步,是陸琤。 也是,竟然是在崇明殿,能夠穿龍袍的也就只有陸琤才是。 她原本不想作答,但是身子卻似乎不受她控制,頷首點頭,“好。” 后面的一切洛書更加像一個旁觀者,看著這一切,侍奉新帝更衣,替他整理所需衣物,這些洛書早不知做了多少次。但是當洛書聽到她被宮人們喚做‘貴妃娘娘’時,臉上的表情開始一點點龜裂,最后只能木著臉。 好不容易送走了陸琤,太后突然病倒,要求貴妃侍疾。 喚做如今的洛書,定然不會去太后宮中,趁著陸琤離開了,太后這個時候找她,肯定沒安好心。 ‘她’去了。 在太后的歲羽宮里,洛書見到了太后,雍容華貴,端莊矜重,只是比今的顯得越發蒼老了許多,眼角的細紋清晰可見。 但她的視線卻落在了一只用紅色綢緞蓋住的托盤上,洛書心中一緊,一種不好的情緒席卷心頭。 ‘她’甫一進殿,還未請安時,劉嬤嬤與兩個陌生太監不由分說地壓著‘她’跪在地上,掀開托盤上的綢布,里面擺的正是毒酒與三尺白綾。 “選一樣吧。”太后開口,“哀家早已經查明了你的底細,你這樣不干不凈的女人就不該待在皇帝身邊。” 她與太后的關系竟然惡化到,趁著陸琤不在,就要殺了她的地步。 洛書看著‘她’拼命掙扎,卻無能為力,最后是太后親手給她灌下了毒酒,嘴里道:“你以為皇帝對你還有多少舊情?此番回來他就會立后。既然他對你下不了手,那就換哀家來。占了這么些年的恩寵,你也該知足了。” 隨著毒酒入喉,洛書覺得喉嚨似刀割般,連呼吸都困難,接下來五臟六腑猶如火淬,‘她’也狼狽的趴在地上,掙扎間頭發散落,衣衫褶皺。 二人感同身受。 洛書一遍遍告訴自己這是夢,這是假的,她方才是喝了藥躺在床上休息。 洛書睜開眼睛,驚得一坐起,滿臉地虛汗不停的冒出來。 白色繡雛菊的紗帳,香蘭色錦被,她親手所繡的水紅綾睡蓮枕子。 她還是在配房中,方才的一切果然是夢。 洛書猛地發現,這一回做的夢,醒來后她記得清清楚楚,又嚇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雖說安慰自己都是夢,假的,但是洛書先就不相信了,那被灌下毒酒后的絕望與疼痛簡直是太真實了,就像她親生經歷過一樣。 不過洛書敢肯定自己沒重生,‘她’是‘她’,洛書是洛書。就像是夢中太后派人來請她,換做如今的洛書,她肯定不會在這種節骨眼的時候去。 別說不會去,就是現在的她壓根也不會成為陸琤的后妃。 難不成這是她穿書的金手指,預知未來? 這一回洛書不敢不再把這事放在心上,不過藥卻只喝了一次,剩下的沒喝了。青葉還覺得奇怪,司藥房的安神藥何時藥效這么強大了,吃了一次整個人就睡得安穩,再不需要喝了。 不喝藥的下場就是她晚上依舊做夢,只是清晨醒來后迷迷糊糊地,并不記得夢里的內容。 思索再三,洛書還是決定喝了藥。 隨著那夢日漸清晰,洛書的心也跟著一起沉入谷底。夢里的‘她’前期境遇與她一樣,改變的命運的節點是‘她’意外落水,陸琤救了‘她’。 大齊雖然民風開放,但是誰讓碰了‘她’的人是皇帝,即使是出了宮她這輩子也不能嫁給別人,只能守一輩子活寡,就這樣她陰差陽錯的成了陸琤的貴妃,惹了不少人妒忌。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她’雖然成了貴妃,但是依舊沒有擋住女主進宮的腳步,貴妃之上確實沒有人,可是下面還有滿滿當當的四妃八嬪在虎視眈眈,日子過得一點都不好,比現在的生活差多了。 或許陸琤并不心悅‘她’,納‘她’為妃也是被逼無奈,不然陸琤怎么口口聲聲喊‘她’阿洛,明明只有陸琤在生氣的時候才會喚她阿洛。 又一次夢醒,洛書嘆了口氣,每天都跟看連續劇似的。只不過比芒果臺一周兩集,每次還有十五分鐘回放好點,這是一晚上一大集,讓你看得直搖頭不想看。 好在并不像先前那樣,影響她白日里的工作,只是有些不太能直視陸琤了。總覺得自己再在皇宮中待下去,自己就會和‘她’一樣的下場。 看來老天都讓她早日脫離皇宮。 只是要跟陸琤提起這件事情,還得好好琢磨怎樣開口才行。 * 陸琤一眼便看穿洛書心里藏了事,原本是準備等著洛書主動開口,但瞧見她替他磨墨明顯不在心思,干脆問她,“下面的人讓你煩心了?”問的雖是洛書,卻是看著林福州所說。 洛書倒是有些詫異,一時之間來不及回答。 她忘了自己了解陸琤的為人性子,陸琤同樣也了解她,想要出宮的念頭只要一起,陸琤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不對勁。 一旁垂首侍立的林福州聞聲,身子一顫,他沒對上圣上的目光,都能察覺到里面挾裹地冷意,顯然圣上是覺得洛書受了委屈,趕忙上前一步道:“奴才定會好生管教下面的人。”宮里上上下下都曉得洛書跟著圣上多年,誰敢不長眼撞她身上,那簡直是找死。 陸琤淡淡挑了眉,微揚下巴,輕應,“嗯?” 洛書左右看了眼,讓她當著這么多人面求陸琤,她還有些難為情,如果陸琤發起火來,失了她的顏面,她還如何在崇明殿立足。 陸琤抬了抬手,頗為理解地屏退左右,“其余人都退下,洛書留下替朕磨磨。” 林福州掃了掃塵佛,恭敬地彎著腰退出去,臨走前還給了洛書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聽陸琤喚她‘洛書’,洛書就知道他并沒有生氣,暗戳戳瞥了眼陸琤,結果被陸琛抓了個正著,洛書只能回以一笑,陸琤不懂她無緣無故地笑,跟著她一起笑了。 陸琤不曾開口詢問,但視線一直緊緊盯著她,洛書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