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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天拍拍她的頭,“不急,等我們去公司把伙食費給你要來的,也不能讓你貼錢啊不是。” 此時陽光透過窗簾縫的一縷正好照在他臉上,打亮了一張英挺的,充滿蓬勃力量的好看的臉。兩個人就這樣互相望著,像是交換了某種暗號一樣,同時笑了起來。 第3章 合租日記 一切就這樣開始了嗎?梁夏把一只洋蔥切開時想。 然后她把洋蔥倒入鍋中,在一片嗆人的辛香中點點頭,就這樣開始了。 她來到上海的求學生涯,還有和三個男生的合租生涯。 他們很快就像認識了對方一輩子那樣,將老底和盤托出。他們知道了梁夏還有一個患心臟病的jiejie,高三那年家里因為給jiejie做手術而入不敷出,因此梁夏沒有去上大學,而是在一家飯店做幫廚,她的一手好菜就是在那里練成的。 兩年之后,jiejie的身體已經康復,找到了新工作,梁夏自己也有了一些積蓄,她不想一輩子做廚師,她喜歡跳舞,也有一些舞蹈基礎,想在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父母帶著對女兒的愧疚準許了她的決定,她選好了學校,用自己的薪水交了一年學費,只身一人來到上海。來上海的那天正好是她的生日,她把一場冒險送給了自己的19歲。 她也知道了秦天天三人做練習生的緣由。葉知秋和他們公司的老板“陸姐”——陸如蘇是死黨,她想成立一個偶像男團,他就成了男團第一個預備成員,無條件服從,盡管他說:“她是個瘋子。” 方也和秦天天都是被陸姐從街上忽悠來的。方也被朋友坑去一場商演,大雨中連唱帶跳,懷著報復社會的心理怎么難聽怎么嚎,卻在演出結束后被陸姐塞了一張名片,“你想做明星嗎?”那個嘴唇涂得鮮紅的女生笑著說。 而秦天天則仗著190的身高為很多不知名的服裝品牌做模特,也是在一場秀結束后,陸姐就像憑空冒出來一樣給他遞了名片,“你想做明星嗎?”還是那句話。 他們答應的理由充滿默契也充滿自戀,“我覺得她很有眼光。”方也歪著嘴笑,秦天天誠懇地點頭。 她也知道了他們的外號。方也叫“猴子”。倒不是因為長相,他其實長得挺好看,眼睛亮亮的,臉很小,皮膚比女孩子還好,說起話來脆生生的,像棵長在三月里的樹(剛滿18歲,卻處心積慮地讓梁夏叫他“哥”)。只是太鬧騰,鬧騰得讓人心慌,恨不能抓住攥在手里好好揉捏一番。葉知秋從不叫他的外號,也不叫他的名字,他只說“誒”。他說“誒你在那別動”,方也就生無可戀地站在那兒,等葉知秋拿家法(雞毛撣子)來揍他,那場景真是喜聞樂見。 葉知秋人很正經,外號也很正經,就叫“秋哥”,卻因為太正經而有點不正經起來(秦天天如是說,梁夏深表贊同)。她總覺得葉知秋是那種可以一臉認真搞笑的人。方也不怕死地告訴她其實秋哥還有另一個外號,“小秋秋”(梁夏當場把水噴出來)。這個外號只有陸姐一個人能叫,毫不避諱明目張膽地叫。 “瘋子。”葉知秋在這時就會咬牙切齒。 秦天天的外號最搞笑——“甜甜”。其實拋開這個外號,一個一米九的漢子叫“天天”本身就有種詭異的萌感。名字是秦天天爺爺取的,對孫子寄予厚望,希望他“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天天二字由此得來。 秦天天曾經問過爺爺,“那為啥不叫我秦好好呢?” 爺爺一臉震驚:“那多傻!” 秦天天無語凝噎,“爺爺你以為現在就不傻嗎?” 關于這外號方也有頗多怨言,“當時舞蹈老師告訴我們,組合里又要來個新成員,叫秦!甜!甜!”他模仿老師的口音,“我一陣激動啊,以為終于要來個妹子了,還叫甜甜,是要多甜啊。結果!”他憤怒又妖嬈地用手一指——“就出來這大傻子。” 秦天天對葉知秋一抱拳,“秋哥,我想請家法。” 葉知秋手一揮,“準了。” 那天的晚飯是在方也的鬼哭狼嚎中開場的。 第二天梁夏逗他,“現在我來了,我也是個女的,怎么沒見你激動啊?” 方也高傲地一甩頭,斜著眼看她:“我們正式編制和你這樣的外來務工人員不是一路人。” 葉知秋手一揮,“家法在房間里,你自便。” 梁夏笑得心平氣和,“不用不用。”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桌子川菜,唯一的南方人方也依舊鬼哭狼嚎。 梁夏在廚房里打了個噴嚏,洋蔥的氣味仍然縈繞在鼻尖。 她有點無奈地想,回鍋rou要不要失手一次呢,這樣他們就不會天天想吃,自己也不用總是切洋蔥了。 她把菜盛出來放在桌上,看看掛鐘,時針指向七點。她知道最多還有十分鐘,整個樓道都會回蕩著三個餓死鬼的尖叫。 梁夏的舞蹈課下午六點結束,她有一個小時準備晚飯。六點五十秦天天他們的訓練結束,晚飯后還要繼續練舞。他們在客廳練,她在閣樓練,房間好像都因此有點輕微的搖晃。 睡覺前他們總會聚在一起聊兩句,最后都以小規模的暴力收場。方也和葉知秋高大的身形在客廳里上躥下跳,秦天天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卻還記得拉開梁夏,以免誤傷。 秦天天笑的時候總顯得溫柔。溫柔這個詞用在他身上其實挺怪的,他有那樣高的個子,還有鋒利的面部棱角。可梁夏每每看到他有點厚度的嘴唇翹起來,眉眼彎彎時就會在心里想,是的,溫柔。 秦天天是個柔軟的人,梁夏知道。他的柔軟就像刺猬的肚皮,不經意間顯露,微笑的時候,有點無措的時候,一臉郁悶可還是把她的行李提進來的時候。一個個畫面出現,就讓梁夏覺得自己的心也柔軟起來。 夜色一寸一寸填滿沒有開燈的空間,梁夏坐在桌前等他們的腳步聲,發現她剛來時猖狂的蟬鳴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日子飛速地躥過了一個月。 夏天過去了。 第4章 不速之客 吃飯的時候是三個人最安靜的時候,飯桌上除了吞咽食物沒有其他聲音。 幼兒園老師都應該把小朋友帶到這里來參觀一下什么才是正確的用餐態度,梁夏這樣想,又晃了晃腦袋驅散這古怪的念頭,像往常一樣開口:“明天想吃什么?” “回鍋rou。”方也頭都不抬,嘴里還咬著一塊rou。回鍋rou是唯一一道方也明明不能吃辣卻依舊抱有執念的菜,吃得涕泗橫流也絕不放棄。 “不做了。”梁夏有點喪氣,隨便找了個借口“切洋蔥的時候切到手了。” “傷得重不重?”一直沒做聲的秦天天像突然恢復了聽力,把梁夏的左手舉到面前看,自然是完好無損。 梁夏有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