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手掌，“了不起，給你交的三萬塊學(xué)費，好好的學(xué)不上，曠課去勾男人，有本事你就別回來啊！”

    相果心立刻涼了半截。

    如果說這個家早已支離破碎，這一點是她這么多年隨著年紀(jì)長大慢慢悟出來，到最后習(xí)以為常，這頭家就是這對夫妻的戰(zhàn)場，而她只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那條魚。那么此刻，這火徹底燒到她身上了。

    她向來就不是個能吵架的人，相果忍了忍，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她不該和蔣樾樘一起在附近的茶餐廳吃飯，這里附近誰不認(rèn)識黃妍和相華棟？

    “心虛了？”

    黃妍上來揪了一把她的肩膀。

    相果整個人撞在墻上，吃痛蹙著眉頭，耳邊全是黃妍不堪入耳的臟話。

    黃妍憤恨道：“我恨不得當(dāng)年死在胎兒里的那個是你，你個殺人兇手，讓你好好讀書不讀，凈跟外頭那些狐貍精一樣勾引男人，你才幾歲啊你！就會曠課陪男人吃飯了？”

    “你放開我……”相果有氣無力的推著她。

    “我今天就打死你！”

    黃妍幾乎是從嘴里擠出這幾個字，手掌掐上她的咽喉。

    黃妍力氣非常大，不是她能抵抗的了的。

    相果：“我沒有……”

    她手上使不了力氣，用力的擠出幾個字，大腦空白，嗡嗡的響，她根本想不起來她到底沒有什么，眼淚不斷地流，像是斷不開的珍珠線。

    門鎖傳來鎖芯轉(zhuǎn)動的聲音。

    她眼眶像是被眼淚糊住了，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接下來的畫面極度混亂，像是聽到了相華棟大吼大怒的聲音，緊接著就聽到被扇耳光，女人哭哭啼啼，尖聲叫罵，而她被一雙手扶起來，往邊上推，聲音喘著粗氣：“回房間去?！?/br>
    相果點點頭，還是看不清，她是依靠印象摸回的房間，立刻關(guān)上門，反鎖。一路踉蹌回到床上，也不顧有沒有洗澡，衣服還是臟兮兮的沒有換下來，被子一掀，蓋住頭頂，抱著浣熊就開始調(diào)整呼吸，想拋卻恐懼，快速進入夢境。

    盡管在夢里睡的也不是很踏實。

    相果夢到了兒時那幾年，那時候最讓她高興的應(yīng)該就是寒暑假可以到小姨家生活，不用每天都在擔(dān)驚受怕要跟母親單獨相處，也不用害怕喝醉酒的父親回家。

    在小姨家，她可以和小姨的孩子們一起玩捉迷藏，玩拼圖，披著床單在復(fù)式別墅里跑上跑下，直到三年前，小姨一家移民到國外，而她后來的寒暑假除了躲在房間里，就是上培優(yōu)課。

    另一邊，蔣樾樘來到自己租下的C區(qū)游泳池，剛下水，尚未游完一圈，太陽椅上的手機便開始震動。

    無法，只能上岸。

    來電顯示是陳褚衛(wèi)。

    蔣樾樘接通手機，在泳池岸邊坐下，享受著這無人打擾的寧靜。

    “人我接到了，剛送到住的地方?！标愸倚l(wèi)坐在沙發(fā)上，不時看著還在哭泣的于栗，一個頭兩個大。

    蔣樾樘嗯了聲，也聽到了背景聲音，“在哭？”

    陳褚衛(wèi)：“啊，酒喝多了就這樣。”

    “那行吧，掛了，在游泳?！?/br>
    “好，下次找你吃飯?！?/br>
    掛了電話，陳褚衛(wèi)扔到一邊，無奈看著于栗，道：“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演技，我們這群人除了幾個男的就數(shù)你最能喝，還醉的不省人事……萬一讓樾樘看穿了，你還有個屁的機會?！?/br>
    陳褚衛(wèi)氣的不行，接到蔣樾樘電話后，他也是真急得不行，一想到姑娘家在酒吧喝醉了，萬一服務(wù)員打完電話就沒看著人，于栗到處走怎么辦？萬一被人撿尸了又怎么辦？

    那個時候，陳褚衛(wèi)剛下班，本來是想回家陪父母吃頓飯，早一個星期就說好的事情，碰上這事兒不得不方向盤調(diào)頭，還要感受父母期盼后的失望。

    結(jié)果一進酒吧，人是一身酒氣，醉醺醺倒在卡座上，但那眼珠子轉(zhuǎn)的可清醒了呢，得知來的人不是意中人，就開始惆悵的哭。

    醉的肯定醉了的，至少路絕對走不直，但肯定沒有不省人事那么夸張，對他們這種何時都離不開酒的人來說，只要沒斷片，休息一小時就絕對能清醒。

    于栗側(cè)躺著，長發(fā)遮去她半張臉，依稀能看到臉上楚楚可憐的淚痕。

    “別說了，我不想聽。”于栗捂著耳朵，心想我有什么錯，我只是喜歡他，我想為自己爭取一次機會，這樣都不行么？

    “不，我今天就要罵醒你?！标愸倚l(wèi)不想看到她執(zhí)迷不悟下去了，“你還看不明白么？他心里沒有你，為什么讓我來？是因為要避嫌！”

    蔣樾樘游了將近一小時，在俱樂部匆匆洗了個澡換回來時的衣服，回去的路上由于體力消耗過大，加之晚飯其實沒吃多少，腹部發(fā)來饑餓的提示，于是在一間小面館坐下了，點了一份蔥油潑面。

    等待上餐的空隙，蔣樾樘看了看時間，才想起一件事。

    “相果這會兒應(yīng)該睡了?！彼?。

    但睡了就睡了吧，總好過明天來不及，于是發(fā)了條微信過去。

    這條微信直到他吃完面回家，洗了個澡也沒回。

    時間已不知不覺走到一天的盡頭，月亮高高掛在天上。

    屋里，小可一雙眼兒跟24K純鈦合金似的發(fā)著精光。

    蔣樾樘躺在床上，舉著手機，不知該不該撥個語音電話過去。

    他傍晚那會兒就知道黃妍回家了，小可在貓爬架上睡覺，玻璃窗外忽然探來一個頭。

    蔣樾樘是無意間瞥到的，當(dāng)時他正路過，想把書放回書架上。

    希望隔壁能有那么一刻寧靜。

    蔣樾樘躊躇未決，想了好半天也沒下定主意，本以為對方睡著了不好打擾而一直猶豫不決，但沒想到快接近凌晨時，對話框卻出現(xiàn)了一條信息。

    【今天謝謝你送我去醫(yī)院，費用我以后會還的，也謝謝你一直以來的款待，祝你今晚好夢。】

    蔣樾樘坐了起來，一通語音電話撥過去。

    對方?jīng)]接，愣是到通話結(jié)束也沒接。

    蔣樾樘皺眉，又撥了一通，這回算是接了，但聲音有些許奇怪，像是被什么打磨過一般，沙沙啞啞的，能聽出來對方在非常使勁的說話。

    “你嗓子怎么了？”蔣樾樘打斷她連連不斷的話音。

    對方愣了下，低聲道：“發(fā)炎吧，喉嚨疼?！?/br>
    “怎么比下午還嚴(yán)重?！?/br>
    “啊，不知道?！彼抗馊旧弦稽c恍惚。

    那邊沉默半晌，“出來。”

    “什么？”相果驚訝的回。

    “什么什么什么?！笔Y樾樘耐心地道：“我讓你出來，現(xiàn)在去急診?！?/br>
    相果不想去，她支吾著：“現(xiàn)在太晚了，我想睡覺……”

    “明天還想不想說話了？”他語氣有點兇，作保證：“相果，如果你不想說，我不會問你別的，但不要拿自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