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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入夜之后，廷威才被通知長老們要他過去一趟。他走進平常不對外客開放的同盟會館后山，一座感覺上是古跡的五重塔矗立在山腰上，塔前的廣場旁，有著一間形式上仿古、但卻是鋼骨結構的新建房舍；在那里面，益凱、陳長老和其他兩名長老在客廳里等著廷威。

“請趙少俠過來……”

“叫我廷威就可以了”、“我叫益凱”兩名少年主動報上姓名，以避免陳長老一直用“少俠”這么客套的稱呼。

“哦，好，請廷威你過來呢，是想要請你回想一些往事，這會有助于貧道和幾位師弟、道友鉆研這個很像妖氣的力量。這個…益凱說他有些不太記得了。”陳長老主動破題。

“什么事？是無盡藏里的事嗎？”廷威心想，這個妖氣跟無盡藏有關，益凱搞不好害羞而不想講、就推說是忘記了；他雖然覺得事關重大，理應據實詳述，但其實一想到“害羞”這兩個字，自己也跟著就害臊了起來……

廷威一邊開始想象著要如何對陳長老說明自己在無盡藏里面，跟益凱的那些放縱快活，不自覺地就臉頰泛紅，眼神游移著偷偷瞄了益凱一眼；卻見益凱一派自然、若無其實的樣子–該不會是自己想錯了吧？

“無盡藏有自凈能力”陳長老說到這，轉頭和另外兩名長老交換一個眼神，接著說：“無盡藏是兩千年前，道祖魏伯陽在修成真仙的過程中所使用的丹爐，其靈氣幾可通神，妖氣是沾不上去的。山海奇人是修煉仙道后走上邪路、若他不是以自身仙氣來駕馭，也無法使用這項異寶。”

“哦……”益凱正覺得上了一課之時，廷威突然“咚！”地一聲跪了下來：“多謝陳長老出手搭救。”

益凱見他為自己跪下，便也跟著跪下答謝；然后才想到，既然陳長老和其他長老早知道無盡藏不會沾上妖氣，那他們中午在大廳那么說，其實是為了救自己解危，而騙了季煥升。益凱想通了這一層，也感激地低著頭說：“多謝各位長老相救。”

“都起來吧”陳長老伸手去扶兩名少年站起、讓他們坐回椅子上：“其實我也是有一點私心的。”

“應該說，好奇心吧……”陳長老這么說著：“我們都相信尊師的為人，和他的徒弟的品性；你入門這么早，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觸到妖術而不被謝道友發現。更何況無相妖術根本就已經失傳了，你要從何煉來？”

“會不會是……后來沾上的？”廷威問道，他想，雖然不是從無盡藏，但有沒有可能是哪一場戰役的時候染上……就像中毒那樣。

“偵測到的妖氣，應該說類似妖氣的反應十分強大；就你（益凱）所說的，不論是山海奇人或南懷老人，都幾乎難以對抗。這樣的妖氣哪有這么容易說沾上就沾上。”陳長老這么說。

“要真有這么容易的話……”

他身旁另一名長老忍不住插嘴，笑著說：“那魔界中人全都去沾上一點，正道同盟這仗也就甭打了。”

“另一個關鍵是…”陳長老接著說：“這也是這股力量不是你近期才沾上的證據之一；就是剛才我們對你體內探測之后發現，這毀滅性的氣息藏在你丹田下方、下關元的最深處。”

“這意味著，這股力量可能比你修習仙道、氣聚丹田的時間還要更早。”

陳長老講到這里停了一下、喝口茶，但益凱、廷威都沒有插嘴，靜靜地等他續繼說下去。

“我們的猜測是，你從小就因為某個原因而有了這股類似無相妖氣的力量”陳長老接著說：“下關元的氣息本來應該會在男子成人的時候隨著“夜火”行走全身；也就是說，如果這是妖氣，本來你應該會在青春期的時候因為yuhuo的侵擾，而慢慢地踏入魔道……

如果是這樣，你的妖術修煉，再這么強大的妖氣加持下，進展會十分快速。不過事實卻是，你從小就被你師父傳授了仙武術的修煉，不但用心訣鎮壓住了yuhuo，更實時在丹田里結成了仙術內丹來阻住那股力量傾巢而出的關口。

山海奇人和南懷老人，很有可能就是因為企圖強奪你的內丹，才使得這股像是妖氣的力量直接泄露出來。”

“那么，我們想要問的就是，你在這之前，有沒有過類似的情形？”陳長老這么問：“益凱他說他不記得了，那廷威你有印象嗎？”

“跟據推測，這股妖氣在被丹田封住之后，外溢的時機點可能跟你的陽精外泄有關……”一旁的長老補充說明，希望兩名少年可以想起些什么。

“呃……竹林那次…算嗎？”廷威轉頭問問益凱，后者想了一下，不太確定地，把頭點了一半。

“曼陀羅里面……”

益凱提了這個關鍵詞，但是在曼陀羅里，兩人發生了不只一次的激情互動；原本還在思考“哪一次才算”的兩名少年這才意識到，他們這樣等于是在揭露兩人的親密史。

當事人都變得低頭不語，整個氣氛突然間尷尬了起來。陳長老直接切入重點問：“我們特別想要知道的是，是不是每次陽精外泄，都會有異狀發生？”

“不是”

“沒有”

益凱和廷威先是一同搶著回答了這個問題，然后又一起感到害羞、再次陷入沉默，眼神都不敢看對方、也不敢抬起頭來看長老們……

“嗯…那么我問一個大膽一點的問題……”陳長老這么說，益凱本來還以為他要問“細節”，聽他問道：“如果說我，這股氣息會不會外泄，和你陽精外泄的時候…心里的…和你當時的一些想法有關；這樣說的話，你覺得有沒有不對？”

“……我…不太確定吶，不過…可能是，但是也可能……嗯……”益凱對之前的事記得不是這么清楚了。

“沒關系，只是問問而已。”

陳長老說道：“我們還要再作一些研究，暫時是不需要你們的配合了。不過為了向煥升那邊有所交待，這段期間還是要請教凱住在后山這里。廷威的話也可以住過來這棟。”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如果益凱你的易筋經內丹有到七轉的功力，那這股力量就會被你明確的壓制住、之后就不會這么容易泄出了。至于要使用他，那倒也還沒辦法……”

陳長老接著說：“你因為吸收了無盡藏的仙氣，所以短時間內是有七轉的功力，但那還不夠穩定；等我們幾名師兄弟研究過后，會抽時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