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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黎懷澄眼里劃過一道失落,將手機放回了沙發上,旁邊的黎懷錦見狀眼里含了笑意,問:“周子猷?”“嗯。”黎懷澄又拿起了手機,按下新年快樂發過去之后剛準備將手機放下就再次傳來了震動聲。那邊周子猷回得飛快——橙子,剛剛圓子給我打電話,他沒去意國,他爸媽和他回宜市過年了,可能過完初五就回來了,到時候我回來咱們叫上陶赫和和冬一起吃一頓唄。黎懷澄的視線落在屏幕中格外顯眼的三個字上,好一會才回了一個字:好。“怎么了?”黎懷錦敏銳的察覺了黎懷澄情緒的變化,想到他這段時間的反常,不由問道:“學校出了什么事?”“沒有。”黎懷澄放下手機,笑道:“我在想興哥和金園姐什么時候才能結婚。”黎懷錦聞言道:“金小姐不是說年初就會回來嗎?那么婚禮應該不會推遲太久吧。”他也是知道張興一家人的,盡管至今沒有見過面,但是他對善待他弟弟的張家人都十分有好感,所以張興結婚后來沒結成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張興和金園結婚的前一個月,連請柬都已經準備好了只是還沒來得及發下去,金園便接到了一個去國外出差學習的通知,為期半年,她本打算拒絕,卻是張興和張家人勸她不要錯過機會,所以婚禮就這么推遲了。但是誰都知道婚禮被推遲,張興心里肯定是難過的,之前當他定好結婚的日子時,就興奮的給黎懷澄打了三個小時電話,語氣里一點一滴都是幸福。“希望如此吧。”黎懷澄笑了笑,又心不在焉的低下了頭。黎懷錦見狀眸光微沉,這下子卻是真的確定黎懷澄有心事了,而且可能還是讓他十分苦惱的事情。在黎懷澄和黎懷錦說話的同時,站在黎家門口的蔣懷康手緊了緊,滿面陰沉。今年春節他沒有回黎家過,應該說自從他搬出黎家后的每一個春節他都沒有再沒有和黎家人一起過過,所以今年春節他本來也打算想前幾年一樣,出去找人放縱玩耍玩過一個年假,誰料剛出門就接到了王桂花的電話。說實話,聽到王桂花的聲音時,他并沒有聽出來是誰。開始還以為是別人打錯了電話,直到王桂花帶著哭腔的尖銳聲音刺進耳里,關鍵詞讓他知道了電話那頭是誰。“……你一定要幫幫你弟弟!你弟弟蔣寶一直是個好孩子,是那個女孩子勾引他的!”那邊的王桂花這樣說,蔣懷康才恍然想到,自己好像還有一個所謂的親生母親的存在,自他從沙市離開后就再未聯系過的親生母親,在過年時聲嘶力竭的要求他必須幫幫他的弟弟——那個被他踹傷又意外治好的傻子。蔣懷康十足不耐,特別是聽到王桂花語焉不詳的哭腔時,這種不耐上升到了頂點,他冷冷道:“他可不是我弟弟,別想要我給你做什么,當初我從你們家離開的時候可是全部算清楚了,咱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以后別再給我打電話。”那邊王桂花的哭聲一頓,隨即發出的聲音不僅尖銳還帶著可以穿破耳膜的怨毒,她說:“如果你不幫你弟弟擺平這件事,那我就親自來慶市求黎家人,他們就算再怨恨我也無所謂,我會用當年的真相作為籌碼交換,到時候你弟弟和我不好過,你也不用過下去了,咱們蔣家人一起去地獄!”蔣懷康下意識的反駁:“你知道什么?你以為黎家當年的真相是你這種人能夠知道的?”王桂花聲音平靜到讓人毛骨悚然,她說:“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帶你走的人是誰他想讓你做什么,你就看著吧,是幫你弟弟一把還是咱們一家人整整齊齊死在一起。”王桂花的最后一句話又輕又冷,無端的讓蔣懷康從背脊開始蒙上一層冷汗,那么一瞬間,他就像是看到了那天在醫院時王桂花冷靜異常又讓人毛骨悚然的雙眼,就那樣直愣愣的盯著他,卻讓他從腳趾尖到頭發絲的發麻起來。王桂花掛斷電話之后,蔣懷康慘白著臉來回在房間踱步,他確實不相信王桂花那種身份能夠知道些什么,但是她篤定的語氣卻讓他有些發虛,或許她真的知道一些什么?他很想撥通那人的電話問問怎么辦,但是自從他給那人打過一次電話之后,他就再也無法聯系到那個人了,若是那人需要聯系他時,總會用一串像是亂忙的數字打電話給他,回撥過去是顯示空號。就在蔣懷康坐立不安時,王桂花的第二個電話打了過來,她這一次用堪稱平和的語氣對黎懷康道:“如果你弟弟三天之內不能從牢里出來,我就馬上來慶市。”那個人和蔣懷康聯系的時間從來沒有規律,但是那個人就仿佛一雙盯著他和黎家的眼睛,每次有任何風吹草動,那個人便會第一時間聯系他,這種被暗中監視的感覺讓蔣懷康驚懼的同時,卻生出了意外的安全感,就仿佛是有一個人在時時刻刻看著他保護著他。然而三天過去了,那個人卻始終沒有來電話,而王桂花卻一個電話連著一個電話不斷的威脅恐嚇著他。蔣懷康本來想,那人既然沒有來電話應該就代表王桂花沒有威脅吧,可是想到王桂花隱隱透露的一些訊息,又覺得王桂花或許真的知道一些什么東西。帶著這種猜疑的心理,蔣懷康站在了黎家門口,手抬了又抬卻一直沒有勇氣按響門鈴,突然他余光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蔣懷康眸光一閃,躲進了草叢里。黎懷澄接到江斯源的電話時已經吃過了晚飯,正在陪著黎懷欣和初七玩耍。當時他沒有看來電顯示,接起電話便問了一聲哪位。那邊沉默許久,黎懷澄才后知后覺的看了眼來電顯示,見到江斯源的名字之后,給初七順毛的手頓了頓,虛虛握成拳頭放在了自己腿上。黎懷澄:“江斯源?”“原來你知道我是誰。”江斯源的聲音低低的,說后一句話時像是有些委屈,“我以為你刪了我的號碼。”黎懷澄聽江斯源這么說倒是表情微愣,下意識道:“怎么可能。”“你已經二十九天沒有理我了,我以為你再也不想看見我了,就連過年也沒有理我。”黎懷澄抿了抿嘴,走到落地窗邊道:“我給你發了短信。”“那是你群發的消息吧。”江斯源道,“只有四個字,新年快樂,連標點符號也沒有。”黎懷澄跨年夜那天,他拿著手機打出長長的一段話,刪了又添,改了又改,從上百字到幾十字,又從幾十字到幾百字,最后在跨年鐘聲響起的那一秒,他刪除了之前的所以字,單單發了一個新年快樂。從那一刻起,他便會每隔幾秒看一次手機,回信和祝福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