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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人家的破爛少爺,元征見過的世面他沒見過,元征經歷過的事情自己也沒經歷過。胡彥突然又覺得他和元征之間像是看不到交集的人。他有些想念乾州了,有些想念胡家塘還有阿鼠了。“夫君。”“嗯?”元征盯著他這多愁善感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小心肝兒。“我們,我們何時回家呀?”胡彥眨著亮晶晶的眼睛問他。元征朝他笑,大掌早已把胡彥的右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內,“你莫擔心我會留在這個勞什子京城,皇帝也別想左右我,咱們這兩天就回家。只是我這心口…”元征又捂著自己的胸膛。一聽見傷口,胡彥立刻激動起來,忙不迭的盯著他胸膛,緊張道:“你的心口怎么了?啊?不是已經好了嗎…”元征的傷不是一時半會便能痊愈的,他的傷口現在雖然已經愈合,但隨著天氣炎熱也變得慢慢痛癢起來,時不時還會陣痛。“莫怕,偶爾疼一疼,卿卿不要怕。”元征扣著胡彥的肩膀讓他坐下。“咱們不走了,不走了,先把病養好再說!”胡彥還是擔心元征,只要一想到元征帶著傷給他喂了七天的血,胡彥便覺得他自己需要學著照顧他夫君。元征說過,心脈相連,心傷著了,脈也被割破,他害怕的要死。“別怕,卿卿,別怕。”元征看著胡彥對他的緊張樣子便覺得無比欣慰,可是胡彥總會因為他的傷而過度害怕,這不是他要見到的后果。定王爺最后還是帶著胡少爺離京了,在探望完大學士壽良學之后。他們和韓家兩兄弟一起去的。年邁的大學士看著自己的幾個學生心有千萬感慨,最終還是慈祥的告誡他們,心懷天下,為公為民。宮里的皇上確實想要留下他二皇兄在京城,朝廷如今元氣大損,雖然韓遜已在招攬人才,但元晟依舊內心不安,總想依仗元征這個能給人安全的靠山。然而他只收到一封元征讓胡彥幫他代寫的書信,才得知元征已經帶著自己那五萬親兵回了乾州。連見他一面都不見,元晟很想問問他二皇兄心里還把不把他這個皇帝放下眼里,但元晟也只是想一想,因為他沒那個真正問出來的膽子。最令人悲傷的莫過于章武、岑進兩個拜把子兄弟,從前打仗一起睡一張行軍床的交情,連上戰場都替彼此當過敵人的刀槍,闊別七年,未曾見面。又由于兩個人都處在軍中,時常連書信來往的機會都沒有,兩個好兄弟就這樣生生斷了聯系,現如今好不容易相見,定王這一走,他們便又要分開了。據將軍府上的下人說,岑將軍拉著章將軍喝了一夜的酒給他送行,最后還要府里的人拿著他的長矛指著兩人,非要上演一處好兄弟同生共死的戲碼……胡彥坐在元征派人給他專門做的馬車里悠哉悠哉,馬車內的空子比他們平時座的馬車要大至少三倍,像他們臥房的大床那樣寬敞,可以任由胡彥躺在上面滾來滾去。滿腦子荒蕩的定王爺還想拉著他的卿卿寶貝在馬車里情’鸞一番,被胡彥義正言辭的教訓了一頓。還拿著指尖往他沒受傷的心口處輕輕搗了搗,問元征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可憐的定王爺咬牙切齒的想著那個拿箭射他的畜生,盼望著自己的傷口趕快在回去的路上痊愈,如此,他回了家也好像家里的母親大人交代。然而世事難料,元征身上的傷還沒痊愈,老天爺又賜給他一驚,在度過了幾日提心吊膽之后,這一驚才轉化為了喜。回程的路上果然熱,一行車馬還有五萬親兵,長長的隊伍走不了多久便覺的熱的不行,回乾州的路途變得遙遠起來。胡彥上路第三日,便開始覺得身體不適。一開始只是嗜睡,他和元征兩個人都當做是天氣太熱的原由,便沒放在心上。可是后來,胡彥開始變得一整天一整天的沒胃口,吃不下去飯,看見飯食胡彥的肚子里便開始翻江倒海,整日靠飲水當做吃飯。元征讓丁甬給胡彥檢查身體,擔心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又或者,胡彥這樣不吃飯,總要,想辦法解決。坐進馬車里的丁甬手指落在胡彥手腕上,看了大半天也不肯抬頭,額間的皺紋如溝壑一般深,怎么看怎么覺得是自己診斷失誤了。“到底是怎么了?”元征緊鎖眉宇看著愁眉不展分丁甬。良久,丁甬抬起放在胡彥手腕上的手,鄭重地看著胡彥他們二人,“王妃…有喜了。”聽完,元征石化了一般,盯著丁甬看了看之后便盯著胡彥的肚子看。胡彥大手拍在馬車內的小花桌上,“本少爺可是個男的!丁大夫,您怕不是給我看錯了吧。”丁甬搖頭,“不不,老夫前些日子聽到您血脈里的一股異動,就是我今日診到的胎兒,王妃,您……真的有喜樂。”這回輪到胡彥傻眼了,呆呆的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盤腿坐的姿勢連忙慢慢換成跪坐的姿勢,又無助地看向元征,“這可怎么辦呀?”元征伸出雙手把胡彥抱在自己懷里,看向丁甬,“這是這么回事?”丁甬順著自己的羊須,沉思良久,“恐怕,是氐羌給王妃喂下的藥相關。”胡彥驚恐地回想他那晚被抓走的情形,一只手緊緊攥著元征的衣襟,怎么什么稀奇的事都讓他碰上了,嗚呼呀!然而深謀遠慮的定王爺困憂的卻不止眼前,氐羌那群畜生,喂胡彥吃下去的鬼東西先是害他沒了記憶,又讓他變傻,現在又弄得胡彥一個男人懷了身孕,誰知道☆、正文完結胡彥的記憶才剛尋回來沒幾天,又突然間揣了個孩子在肚子里,況且他還是個男子,這不免讓元征為他擔憂。做了“娘”的胡少爺倒是心大,知道自己有個娃兒之后還挺高興,膩在元征的懷里問他將來要給他們的孩子取什么名字。這倒是提醒了元征,看來他們在盛筵居時,老仙翁告訴他們要迎來得驚喜,便是胡彥肚子里的小東西了。元征一邊擔憂一邊興奮,卿卿過寒的肚子里,可是他們倆共同的血rou。過寒受過他的精血,肚子里的,是兩人靈rou交合又血脈相同的至寶。“有了孩子,你可不能像從前一樣撒野胡亂跑鬧了,知道么?”元征手指摩挲著胡彥的唇角。胡彥現在嬌貴的很,丁大夫讓他多休息安胎,看著脈像,孩子已經半個月了。算一算時間,也正好是胡彥被人喂了藥之后到如今的時日,孩子三個月前,胎氣不穩,胡彥一定要多加注意。同時,他們回程的速度也就更加放慢了些,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