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搭在屏風(fēng)上，脫了鞋上床，摟著在里面滾來滾去的胡彥。

胡彥在他面前皮的很，又會撒嬌又會淘氣，比從前的胡彥還要討人寵愛。

“卿卿，明日，我還要出門，你記住了？”元征一只手搭在胡彥的腰上，另一只手墊在他的脖子下面，專注的盯著胡彥說道。

聞言，本來還在擺弄元征前胸衣襟的胡彥笑臉又垮下來，抓著手里到底布料老大不開心，“不能帶我出去嘛。”

元征握住他的手，“外面很危險，有許多壞人，他們會傷害到你，會把你弄傷弄傻。呆在家里很安全，你不會有事。”

胡彥不高興了，為什么阿征老說外面有壞人，撅著嘴巴問他，“那你為什么還要出去，你不害怕壞人傷害你嗎？”

元征沉默，細(xì)細(xì)縷著他的五根手指。

胡彥自顧自說，“阿征不在，沒有人陪卿卿玩，卿卿只能活泥巴。”

原本沉寂的氣氛再一次被胡彥破壞了，元征扭頭，看著不遠(yuǎn)處木桌上胡彥的“大作”。一塊干了的泥巴塊，他都分辨不出那是什么東西，可是胡彥很開心，因?yàn)檫@是他今日用自己的手做出來的，睡覺之前，胡彥極其認(rèn)真的把它放在了桌子上。

一陣心酸又涌上心頭，元征摟著胡彥讓他的身子扎在自己的胸膛下，胡彥的鼻子挨到了他胸前的傷口，那出已經(jīng)結(jié)了痂，但碰一碰依舊會疼。

胡彥看不見他此刻的臉了，只聽見元征悠悠的和他講話，“過寒，我的過寒，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自從胡彥跟了他，便開始接二連三的受到傷害，元征捫心自問，他這前半生并未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可是胡彥卻總是受到他的牽連。

如果沒有他，胡彥或許正在某個地方?jīng)]心沒肺的玩樂，平安順?biāo)斓倪^日子，哪里會變成現(xiàn)如今這幅樣子，元征的心口處又開始陣陣抽痛。

翌日，正午，司馬鑒領(lǐng)著兵馬離開京城，國丈府在他走后便亂做了一團(tuán)。

幽深的庭院內(nèi)，司馬臣如和鹿姬阿兩人坐在書房的外屋爭執(zhí)起來。

“司馬大人，你不是答應(yīng)了我，只要邊疆的仗打贏，就把涼邊的土地都分給我的國家？現(xiàn)在又讓你的家人帶兵去攻打我的勇士，司馬大人，我鹿姬阿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司馬臣如盤腿坐在軟墊上，手里把玩著一串菩提籽，身前的矮幾上打開著一本，耳邊是鹿姬阿氣急敗壞的站在他面前指責(zé)他的聒噪聲響，嘴角隱隱約約藏著冷笑。

“我的勇士幫你滅掉了元征的兵馬，你現(xiàn)在又要聽那個快要下臺的皇帝的命令，去殺掉幫了你的人，你，你，你是何居心！”鹿姬阿氣急了眼，怒發(fā)沖冠的拿手指著依舊靜坐著的司馬臣如。

他現(xiàn)在才發(fā)覺自己大意了，當(dāng)時竟然沒有看清這個人的嘴臉，便輕信了他的胡話，現(xiàn)在看來，他和他的氐羌，不過是這個人奪下大明江山的一塊墊腳石，他真替自己寒心，替他的十萬勇士寒心，替那無辜的大明皇帝寒心。

“鹿首領(lǐng)，心急吃不到熱豆腐，你的話，可不要說的太早。”司馬臣如悠悠的抬頭看著他。

鹿姬阿沒話說，眼睛直沖沖的看著他。

“你我的確有約，涼邊的土地自然要分你，然，我們的條件是，你要和我一同聯(lián)手拿下皇位，之后，我才能履行承諾，現(xiàn)在龍椅上的人還是我們的皇上，君有令，臣可有不從的道理？”

“所以你要派兵殺了我的人！”鹿姬阿眼睛發(fā)紅，彎下腰兩只手想要攥住司馬臣如的衣襟，從他的身后忽地飛來一枚銀針，正中他的后腦，鹿姬阿驚愕地看著眼前的司馬臣如。

“你…你……”他的喉嚨像是被人拿繩子栓住一般，慢慢的，整個身體都沒了力氣，軟軟的跪在司馬臣如的面前。

“你…你這個…卑鄙小人…亂臣…賊子……”鹿姬阿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說完話，睜著渾圓的眼睛倒在地上，再沒了氣息。

對面的司馬臣如鎮(zhèn)定自若的轉(zhuǎn)著手里的串珠，看著倒在他面前的鹿姬阿，“話，不要說的太早，不然，容易去見早死的同類。”

起身，負(fù)手，往書房外走，身后又響起一個聲音。

“國丈真是好手段。”

手里的串珠崩扯斷，菩提子噼里啪啦散落一地，司馬臣如陰沉的臉直視前方，“來人！”

書房靜止，并沒有人應(yīng)他的聲，司馬臣如的臉都要垮到地上去。

轉(zhuǎn)身看去，電光火石間，一切時局扭轉(zhuǎn)。

本應(yīng)在后宮休息的天子在岑進(jìn)和韓遜二人的左右守護(hù)下出現(xiàn)在了他的書房內(nèi)防，而他竟然一無所知，外面哪里還有他安排的侍衛(wèi)和什么暗線。

元晟被方才他聽到的全部氣的渾身發(fā)抖，看著面前自己的岳丈說不出話來，就這么直直地盯著司馬臣如愈發(fā)冷郁的臉色。

“從前我只當(dāng)你一心求權(quán)利，卻沒想到，你竟然覬覦朕的江山社稷！”

包裹著丑陋真相的謊言被層層撕開，司馬臣如再不需遮掩，看著面前的三人，半分畏懼都沒有，冷笑道:“我還當(dāng)是誰？元晟，你就是靠著這樣的人在你左右，才丟了大明的江山。”

“司馬臣如，你欺君犯上，權(quán)傾朝野，叛國謀反，謀朝篡位。罪不可恕，還不速速跪下，等待發(fā)落！”韓遜指著他正色道。

“哼，毛小子，”司馬臣如死到臨頭還不悔改，輕蔑韓遜道:，“我已無回頭之路又如何？大明現(xiàn)如今岌岌可危，剛死了個關(guān)南元征又損了十萬兵力。即使我死，”他抬手指著元晟，“你明家到底江山也要完了！”

剛說完，身后又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找解藥

司馬臣如轉(zhuǎn)過身,傳說已經(jīng)戰(zhàn)死沙場的元征好端端的站在他的面前，心里的火從開始的火苗熊熊燃起，踉蹌后退兩步，再顧不得什么威嚴(yán)尊容，“你…”

元征不想同他廢話，抬手打住他的嘴，“老狐貍,束手就擒吧，我的人已經(jīng)包圍你你這老窟了。”轉(zhuǎn)身面向門口，再不跟他廢話。岑進(jìn)從他后面進(jìn)來,聯(lián)合章武兩人，猛地便押注了司馬臣如的臂膀。

元晟在前韓遜在后，擦過司馬臣如走出去，走到門檻,元晟回頭望了他一眼，輕輕的嘆了口氣,“司馬臣如，你我兩家的關(guān)系，怎該如此？”說完便抬靴出去再不等他回答。

站在書房中的司馬臣如被章、岑兩人綁押著，沉默無聲跟著他們出了門,書房外，府里一眾下人跪在地上，為首的管家聽見他們出來連忙帶著他們喊冤。元征看都不看他們，大步往外走。

國丈府被封,下人門被遣散，金玉滿堂的國丈府一朝淪為亂臣賊窩，和司馬家沾上關(guān)系的一干人等被抄家盤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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