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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沿著樓梯往下走,很快就可以抵達大樓的出口,但這里也是火災中心,十分危險。火勢的加速導致舞臺搖搖欲墜。只聽見一聲“轟——”的巨響,上方的燈光架開始倒塌下來,架子朝著文商和阿姨砸過去,這要真的砸中,兩個人就得遭殃了!穆遠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么,他飛身沖了過去,把那倒塌的燈光架硬抗了下來,文商突然停住了腳步,他當時是相當震驚的,因為他萬萬沒料到穆遠會為了救自己做出這種事情。“你大爺的,愣在那兒看個毛線,還不趕緊走,你想讓老子在這兒幫你抬架子抬到什么時候?”文商重新又過神來,馬上帶著阿姨從那堆坍塌的鐵架旁邊繞開,直奔出口。一群人在站在外面焦急地等待著,當他們重新看見穆遠和文商帶著阿姨從火場里走出來的時候,現場頓時爆發出強烈的歡呼聲和堪比雷鳴的鼓掌聲,持續了許久。“你們兩個簡直太亂來了!”羅逸訓斥道,他看似生氣,但其實也為侄兒和干兒子的見義勇為感到無比自豪。文商笑了笑,沒說什么,穆遠也一直很安靜,安靜得有些不同尋常。“小遠,你怎么了?”羅逸看見他的臉色一片蒼白,才發現苗頭有些不對。穆遠依舊不作答,只輕輕地搖頭,他的身體突然失去重心,往前方傾斜,文商趕在他倒下去之前伸手將他攔住,直到那一刻,文商才看見了穆遠后背上那道被燈光架劃出的巨大傷口,深得觸目驚心,鮮血染紅了潔白的襯衫,不斷從傷口中流淌而出,滴落在地上,在他的腳下形成一攤血泊,格外刺目。文商和羅逸一直在手術室外面候著,空氣仿佛凝住一般,沉寂又壓抑。許久,文商終于開口:“他是因為救我才受傷的。”羅逸點點頭,“這樣子。”“那個時候,如果我沒有改變路線,按照原來的方向走出去,沒準一切都沒事了。”羅逸清楚得很,他的這位侄兒從小到大強勢慣了,能夠觸動到他,讓他發自內心感到愧疚的事情,寥寥無幾,從他那說話語氣中,羅逸聽得出來,文商是真的對穆遠受傷的事情感到相當自責。羅逸把手伸過去,在文商的大腿上拍打了一下,“小遠的性格就是這樣子,他救你是因為他自愿這么做,沒有人逼迫他,你也不用為此過于自責。”文商沒有答話。羅逸又說:“你有沒有聽說過這么一句話?上流社會下流人,先敬羅衣后敬人。我們看人終究不能只看表面,我知道咱們這個上流圈子里的很多人都因為小遠出身和背景而看不起他,我也知道很多人都不理解我為什么會收他為義子,我之所以這么做,并不是因為他那張嘴巴能說會道,會哄我開心,不是的。”他笑呵,繼而道:“人們只看到他是個流氓混混,卻沒看到他皮囊底下正直勇敢的俠義心腸,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夠完全理解我的意思,但我想說的是,小遠他其實并沒有那些人說的那么差,只要不戴有色眼鏡,放下成見,好好了解他的話。”手術室門外的指示燈終于熄滅,醫生從里面走了出來,羅逸趕緊站起來走上前去詢問穆遠的狀況。“病人沒有生命威脅,但是后面的傷口面積比較大,以防感染,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隨后,醫生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文商沒有進去病房看穆遠,事實上,即便他進去了,也不知該說些什么。那天晚上他回到家之后,獨自坐在房間里,不知想什么事情,想了很久,最后,他站起身來到書架前面,抽出其中一本書,將夾在里面的那張記憶卡取了出來,丟進后院的魚池里。以往每天晚上,文商和小星都會習慣性地找對方聊天,但是今晚小星沒有找他,而他也一反常態,沒有主動聯系小星。第19章住院的這段時間,六屋的小弟們和賀東英每天都到醫院看望穆遠。“我說東子,你和兄弟們就不要一天天的買那么多水果營養品過來了,我就一張嘴巴,哪兒吃得完那么多東西。”下午賀東英過來的時候,穆遠坐在病床上對他說道。賀東英感到奇怪,“我和阿治他們最近沒有給你買東西,是不是你搞錯了?”穆遠心下一愣,他將隔壁的一堆禮品指給賀東英看,“這些難道不是你們送來的?”“我們給你帶東西都是親自當著你的面拿過來的,你又不是沒看見。”這么說來,確實如此,穆遠有些納悶。“你天天在這房間里呆著,你怎么會不知道東西是誰給你送的?”穆遠雙手攤開,“那些都是送貨的工作人員。”“他們送東西過來的時候你難道都不詢問一下嗎?”穆遠有些無奈,“我一直以為是你們買的呀,所以就沒有問。”賀東英思忖一會,“會不會是你干爹?”這話剛完,羅逸就出現在了病房門口。“小遠,今天好點兒了嗎?”他一臉祥和的微笑,帶著手中的一束康乃馨走到穆遠的床邊。“狀態好著吶,干爹,你不用擔心,醫生說再過多兩天我就可以出院了。”穆遠伸了個懶腰,舒展筋骨,“呆在醫院悶死人了,整天躺在病床上,哪兒也不能去,再這樣憋下去我早晚得憋死。”羅逸是個挺迷信的人,對這種“死”的字眼特別忌諱,“打住,別說那些不吉利的話。”“不說不說。”穆遠笑嘻嘻地點頭,“干爹,您的心意我都明白,但真的不需要天天讓人給我送那么多東西,您看這邊的禮品,都堆成小山了,那么多我壓根兒就吃不完呢。”羅逸面露疑惑,“我沒有天天給你送東西啊。”咦?穆遠又愣了愣。羅逸轉過去看了一眼放在旁邊的禮品,很快明白了過來,他哈哈大笑,“小遠,其實那些是阿商給你買的。”“什么?”穆遠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重新又問一遍:“您說是誰買的?”“文商啊。”“等等,這……干爹,您怎么知道是他送的?”羅逸指著那些東西,用證據確鑿的口吻說:“一看就知道那他的送禮風格。”“他天天給我送著送那的,到底是想干嘛……”羅逸解釋道:“這還用說,當然是關心你啊。其實那孩子一直挺自責的,他覺得你這次之所以受傷入院是因為他所導致的,我想阿商他大概是想用這種方式來作為彌補吧。”穆遠很難說得清自己現在的心情,他當初救人其實并沒有想太多,純粹出于一種本能,即便他再怎么討厭文商,他也不可能見死不救,他內心的道義法則不允許他這么做。羅逸和賀東英離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