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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蜂窩。想到昨天穆遠那堵沖天的怒氣,今兒個卻一點也不鬧騰了,羅逸多少感到有些奇怪。“是這樣嗎?小遠?”他問道。穆遠含糊地嗯了一聲。文商繼續說:“舅舅,我跟穆遠已經和解了,那天晚上大家都喝多了,鬧了點誤會,今晚上穆遠特意過來跟我攤開說明白了。”語畢,文商特意側過頭去看著穆遠,拋了個假笑,“不好意思,哥們,我也跟你賠不是,那天晚上有什么得罪你的,請你別太惦記在心上,往后大家還得經常碰面來著,這事兒就此翻篇吧。”文商隨即又甩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示意他機靈點兒。穆遠這人,雖然脾氣火爆,可對男人的尊嚴看的比什么都重,當下他除了繼續配合文商把戲演下去以外,別無他選。“對,以后見面的機會還多著呢,咱兩得好好相、互、照、應才對。”穆遠表面端著笑臉連連點頭,內心默默將文商的祖上十八代日了個遍。羅逸今天過來找文商本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如今聽到干兒子和外甥的回答,他心里總算安慰了不少。穆遠沒能讓文商刪掉那段偷拍視頻,反而遭到對方一頓捉弄羞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從文商那里回到六屋之后,穆遠瘋了似的,大吼大叫,將房子里所有的東西摔了個稀巴爛,可憐了一眾小弟被他當做出氣沙包,個個捂著腦袋躲得他們老大遠遠的,誰也沒敢近他身。按照穆遠這個鬧騰法,早晚得把六屋給拆了,最后小弟們實在無計可施,只得向賀東英發出求助。接到穆遠小弟的電話時,賀東英正在床上睡得香,被人擾了清夢的他心情極差,正要劈頭蓋罵那不識相的家伙,那邊的小弟就開始大聲哭求:“英雄哥,求求你了,快過來幫幫我們,我們老大他發瘋了,誰也攔不住他!““滾!”賀東英掛了電話,繼續倒頭大睡。沒多久,他又重重嘆了口氣,從被窩里爬起來,換了身衣服朝六屋趕過去。第5章屋內能毀的東西基本已經被穆遠毀得七七八八,小弟們都怕了穆遠,全部逃到屋外躲難。一看見賀東英這個救星出現,眾人歡呼著一擁而上,將他團團圍住。“英雄哥,太好了,你可算來了!我就說你不會那么狠心拋下咱們不管的!”穆遠的貼身小弟阿治激動的幾近哭泣。室內狼狽不堪,賀東英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玻璃瓶碎片,將其踢到邊上。“這到底怎么回事?”賀東英嘖聲道。阿治無奈地搖頭,“其實……我們也不清楚,老大他今晚上出去了一趟,回來以后那張臉比墨斗還黑,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身邊任何東西就是一通胡扔亂摔,連我們這些無辜的人也一同遭殃。老大這脾氣咱都清楚的,發起怒來九頭牛都拉不回,能勸的住他的就只有你了,英雄哥。”旁邊的其余小弟插話道:“老大他的右手之前不是骨折打了石膏來著,今晚上他回來的時候,我看他手上的繃帶都拆了,那手比之前還要腫,他要再這樣折騰下去,那手還能要么?可把我們急死了,唉……英雄哥,麻煩你快想想辦法吧。”小弟們七嘴八舌向賀東英發出求助,賀東英擺擺手,“行了行了,今晚你們都給我回去,別在六屋呆著,那家伙我來擺平。”賀東英的保證跟定心丸是一個藥效的,小弟們安心離開之后,他跨過地上零零碎碎的雜物,走上二樓,敲了敲穆遠的房門。“木魚?”他朝里面的人喊了一聲。沒人回應。賀東英將手伸出去,放在門把上,輕輕擰了擰,門沒有鎖,他便直接打開走了進去。穆遠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翻起死魚眼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盯著天花板,聽見賀東英的腳步聲,他歪過臉去掃視一眼,隨即又繼續咸魚躺。“阿治他們呢?都走了?”“不走難道在這兒繼續當人rou沙包受你的氣?”賀東英不客氣地懟道,拉過一把椅子坐到穆遠跟前,翹著二郎腿,不疾不徐地從口袋摸出一包香煙,取了一支,點燃,抽了幾口。他兩指夾著香煙,指了指穆遠,從嘴里噴吐出絲絲裊繞的煙霧,“你小子到底咋回事兒?瞧你這鬧騰的,房子都要被你給拆了,誰招惹你了?發那么大的火。”“老子現在心情爆差,你回去,甭管我。”穆遠依舊死氣沉沉盯著天花,正眼都沒瞧過賀東英。“一世人兩兄弟,你二叔走了之后,唯一跟你親近的人就是我,我不管你還有誰樂意管你?”賀東英彈了彈香煙,將燃盡的煙灰抖落到地板上,他跟穆遠打小相識,穆遠是個暴脾氣,這么多年來他在外面跟人吵架打架的次數數都數不過來,每次火山爆發,穆遠都會怒氣沖沖地跑去賀東英面前抱怨,那嘴巴跟機關槍似的一扣下扳機就說個沒完。但今兒穆遠卻一反常態,不吱聲了,這很不尋常。賀東英用手背磕了磕床頭柜,“倒是講話啊你,發生啥事兒了?”“我不知怎么說。”想到文商那個混蛋,穆遠的煩躁情緒又來了。“你特么啥時候變得那么婆婆mama了?跟個女人一樣。”穆遠突然坐直了身子,“不是,這事兒我真不知道怎么開口。”頓了一會,他又道:“而且我覺得我說了你也幫不了我。”“你丫之前連屁`眼兒都愿意讓我看,還有啥事兒是不能讓我知道的?“一聽見“屁`眼兒”這詞,穆遠渾身猛地顫栗了一下,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平時真不是這種婆媽性子,可這次的情況真的太特殊了。想來想去,穆遠最后終于松了口。他審慎地抬起眼睛瞅了瞅賀東英,“東子,這事兒我只跟你一個說,但你必須跟我保證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賀東英手臂往前一伸,給穆遠胸口上來了一拳,“你大爺的,我跟你多少年兄弟來著?今時今日`你特么還畏忌這種事情,你到底把我當兄弟還是把我當內鬼?”“好啦好啦,我說我說,我告訴你就是了。”穆遠趕緊給他順背,“你還記不記得前幾天我醉宿回來的時候,跟你說我屁股疼來著……”起初穆遠還是用著平淡的敘事語氣,到后來,他越說越惱火,一提起文商這個人的名字簡直巴不得拿刀將他砍成十八塊。賀東英也是感到頗為震驚,整個人愣住,連銜在嘴里的香煙燃到了盡頭都沒有察覺,他之前假設過各種各樣的情況,唯獨沒有想過事實竟是這樣一個版本。“干他娘的!你說我特么從頭到腳哪一個部位像女人來著?”賀東英摸著下巴,半瞇著雙眼,在穆遠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