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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沒有被幻象迷惑的只有迷迦勒本身。然而正因如此,天使長反而更加疑惑了......在通路門毀壞、天界和魔界軍完全隔離開來的時候,沙利耶遠遠望見迷迦勒那驚異不解的表情--不是詫異默菲的幻象,而是詫異他為什么會保護他......漩渦不住旋轉,隨著他們快速的移動,時空通路也逐漸的崩潰。天界大軍暫時是跟不過來了。"該死的是我。"沙利耶痛苦的側頭看著獅鷲獸那從內部腐爛、撕裂、逐漸飛散成rou沫的身體。度瑪的手還緊緊抓著默菲,想盡辦法將尸燭火從其身上撤離。"沒用了,別費力氣。"默菲抬起頭,他那內臟幾乎所剩無幾,七竅噴出血來。度瑪眼神渙散的搖搖頭,如同一個失落的痛苦的孩子。他要救他,不停的救他,雖然一點兒用也沒有!"好了......這不是你的錯,不必自責。我一直......要做需要我做的。"默菲抬起那獅鷲獸的掌,拍拍度瑪的臉,"如果還剩下什么,請......帶給主人......""默菲,一切都錯了,該死的是我。"沙利耶重復道。"不。"默菲短促的微笑了一下,"再見。"就在這時,沙利耶聽見從未聽過的聲音,自三歲起就沒有發過聲的喉嚨里------------------------"默......菲,"度瑪開口道,"默菲哥......默菲哥!"......當幼小的身體第一次擁抱住路西法,自身后默默看著自己的大獅鷲獸......為了摟住***味道,無數次被自己踢到床下的默菲哥哥......在戰場上耐心指導他,容忍他不時的任性的默菲殿下......黑色的巨大軀體終于全然崩落,元靈亦察覺不到了。唯獨那具備特殊魔性的厚厚皮毛,呈數塊落下......"默菲哥,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度瑪的聲音,回蕩在一片爆炸聲中......36("能跟我定個契約嗎?")("主人?")("默菲,若某天我被誰干掉,這靈魂你就拿去吧。代替我保護迷迦勒。")("保護......迷迦勒......")("我要用我得靈魂來交換......")("不行,我拒絕!")......拒絕......拒絕......拒絕的是什么?......"默菲斯托菲里斯,你這個傻瓜。""魔王......殿下。"身后士兵顫巍巍叫道。"說。""那個......觀測塔看到,度瑪殿下他們好像回來了。""我看見了。"路西法望著遠方,"直接叫他們到接見室來。""是。"士兵退下。路西法不經意的朝身旁黑水晶里看去。影子中扭曲的笑容逐漸又變為他一貫的妖媚,很好,他還是那么的漂亮。當沙利耶和度瑪踉蹌的走入,身體看上去沉甸甸的。魔王黑暗的高大影子矗立在上方,投射下陰影。沙利耶困難的將懷里沾滿血的厚重毛皮捧到路西法面前。"只剩下這個嗎?""嗯,"片刻的停頓,"路西。""嗯。""我......""不是迷迦勒,是你們殺了他。"路西法抬起眼,"你是想說這個吧?沙利?""你早就......知道?"沙利耶疑惑的。身后的度瑪走上前,他手里握著一把不知哪來的劍--他平時并不用這種武器的。度瑪慢慢的到魔王對面,將劍柄塞入其手中,并抬起那手。劍尖指向自己的脖子。合上眼。沙利耶一愣。"想叫我殺了你?"路西法冷冷笑道。度瑪點點頭,剛剛他因默菲死亡的刺激喊出那些句子,現在,沉默魔神好像又不會說話了。"度瑪,真不幸。你想殺死迷迦勒,結果卻把默菲干掉了。很傷心?"度瑪握緊路西法的手,想讓后者用力刺出,卻未得逞。"抱歉,"魔王猛一揮臂,將劍甩在地上,"你好像挺自責的,不過這恰好合了我的心愿。度瑪,是我讓默菲保護迷迦勒的。我一直知道你殺那天使長的心愿有多么迫切。"身體瞬間的僵直,度瑪似乎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路西法在說什么。"我非常了解你們多想除掉迷迦勒,所以才留你們在身邊以便監視。我還跟默菲斯托菲里斯立過約--這個迷戀著我的家伙甚至不要我的靈魂而去執行它,因為這是‘主人的命令'。可愛的度瑪,"路西法殘忍的笑著,"你被我騙了。"度瑪緩緩的、緩緩的,抬起眼,漆黑濃密的睫毛半圓形弧度下,晶瑩閃爍。"恨我嗎?"路西法輕聲問,聲音里滿帶冷酷的滿足感。"夠了!路西,夠了!"沙利耶叫道,"請你不要再傷害他了,好嗎?"而度瑪,只是輕輕抓住路西法的手臂。他晃晃頭。他突然發現,那一直暗中阻撓自己復仇計劃的、比迷迦勒陰險千倍--最應該叫他仇恨的,卻是他唯一未曾恨過的。即使是現在--!那么,迷迦勒算什么?實際上他只是守護他那可憐的、強制性的天使原則,做他認為是正確的事情。而自己仇恨他,不過是因為過于壓抑想找個盡情發泄的對象嗎?"你真的愛迷迦勒嗎?"沙利耶問,"不要騙我,憑我女性一面的本能,我知道你不愛他。""不愛。"路西法淡漠的。"那為什么跟默菲立***靈魂契約?!你無聊嗎?還是精神分裂了?!""也許只是想讓所有人都痛苦罷了。"路西法用甜甜的聲音說。沙利耶深深吸了口氣。"怎么?我很可怕嗎?""如果是這樣,不是可怕,"沙利耶,"魔王殿下,我不得不說,若真是如此,你的行為簡直像個白癡。""呵。"路西法對這樣形容也并不太在意,他用手緩緩撫摸放在桌上的默菲毛皮,"這皮還不錯啊,被尸焰襲擊過還可保持這樣的光澤柔軟。你覺得是做一條絨毛毯比較好還是縫一件披風?""如果問我的看法,我只覺得--要是您不打算現在殺我,"沙利耶無力的,"我們是不是可以暫且退下了?""你們好像很累了,"魔王揮揮手,"去吧去吧。"好累。與度瑪相繼走出時,沙利耶感覺再不愿思考了。他的腦子如被麻痹。被俘虜、難以想象的得到母親的愛又在瞬間失去她、默菲的死亡、被他......被他們殺死、路西法根本不能令人信服的解釋......每一個打擊都幾乎無法承受,更何況是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