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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空難也是種常見問題。不論在哪個星域,路過的飛船都應(yīng)該對落難者進行援助。這是宇宙法則的一個重要標準,也是維系社會倫理的硬性需求。然而并不是每一艘宇宙飛船都會無私的提供幫助,尤其是對于海盜船而言。“哈,運氣不賴,又是一個胎生子。”一個略顯尖細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燕北辰用盡了所有氣力,撐起了身體,踉蹌爬了起來。在他面前,站著兩個男人,一個是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的大漢,應(yīng)該是剛剛把他從救生艙里拖出來的家伙。另一個則是個罕見的胖子,腰圍足有身邊人的兩倍,手腳短粗,脖頸肥碩,厚達三層的下巴上,撐著一張堆滿了脂肪的肥臉,被擠成一條縫的小眼睛貪婪的打量著面前的少年,像是看著一堆邦元或者一道大餐。可能是看夠了,那胖子傲慢的抬了抬下巴——上面的脂肪一陣亂顫,十足讓人倒胃——再次開口:“小子,你站著的地方是海神號。任何被海神撿到的東西,都歸我奧巴圖所有物!現(xiàn)在,報出存款,看看你是否能為自己贖身吧。嗯,沒錢也無關(guān)系,你這副小身板,也能值些邦元……”說著話,他還伸出了肥厚的舌頭,舔了舔同樣肥厚的嘴唇。沒錯,在宇宙中,胎生子也是種熱門交易貨品,不少貴族們樂意養(yǎng)幾個一輩子都無法登陸星網(wǎng)的胎生子,做一些陰暗,或者不那么陰暗,但也絕稱不上體面的活計。這小家伙長相不差,應(yīng)該能賣出個好價錢。燕北辰低低喘了口氣,抬頭打量了一下奧巴圖身邊的壯漢,那顯然是個體修,而且體術(shù)等級不低,很有可能是這胖子的保鏢或是船員。他已經(jīng)登上了這艘船,不論這伙人是做海盜生意,還是人口買賣,都不可能輕易放他離開。而現(xiàn)在,他也不具備逃走的能力。沒有猶豫太久,他開口說道:“我會修理機械,各種精密機械設(shè)備。”那胖子挑了挑眉:“維修工?我可不需要維修工。”“不,我是個專業(yè)機師,能修理一切常用機械設(shè)備。”燕北辰慢慢站直了身體,沉聲答道。他的身材雖然依舊瘦弱,但是那股隱藏在瘦削身體下的自信卻不是輕易能夠裝出來的。再次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年輕人,那胖子將信將疑的哼了聲:“你最好沒說謊,海神之主可不喜歡被騙。烏托,帶他去下層甲班,看看能不能修好上次的那批貨。如果不能的話,把他凍起來,我會花些心思,給他找到合適的買主,讓他知道欺騙該付出的代價……”最后一句話,充滿著讓人脊背發(fā)寒的惡意。燕北辰看了一眼這讓人作嘔的家伙,沒有遲疑,邁開了腳步,跟著那個壯漢向一旁的高速通道走去。一般而言,貨倉都在飛船的底層,乘坐高速電梯,他們一直往下走了6層,才來到下層甲班。從結(jié)構(gòu)來看,這應(yīng)該是一艘中量級的貨船,對于一個“生意人”而言——不論他們做的是什么生意——這都是艘規(guī)模不小的飛船。這也就意味著逃脫的難度變得更大。他并不相信那個“贖身”的說法,對于這些“私貨”貿(mào)易商而言,敲詐盡可能多的剩余價值才是一切的根本,如果他展現(xiàn)出了足夠多的“用處”,也不過是把自己的身份從“別人的奴隸”變成“奧巴圖船長的奴隸”而已。那個癡肥的胖子會把他的骨髓好好吸吮干凈的。“到了。”前面的壯漢停下了腳步,用手指在一道門前面按了一下。悄無聲息的,自動門敞開了,露出里面如同垃圾山一樣的貨物。那是一堆半殘的小型飛車,大氣層內(nèi)通用版本。估計是運載的飛船出了事故,讓這堆機器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損壞,還有些因為宇宙輻射,已經(jīng)開始生銹腐朽,狀況并不樂觀。如果換一個別的機師,這絕對是件讓人頭痛的任務(wù),然而燕北辰?jīng)]有討價還價,直接邁進了庫房,打量了一下這堆東西,開口說道:“損壞程度太嚴重,我只能修理一部分。”烏托沒有答話,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只是雙臂環(huán)抱,如同一座鐵塔般守在他身后。很清楚這是什么意思,燕北辰輕輕活動了一下手腕,走到了一架損壞比較輕微的飛車旁,蹲下身,用雙手觸摸了一下受損的部位,抬頭對那壯漢說道:“我需要修理工具,焊接儀、微cao鏡、電路修復(fù)器,最好還有微型液壓機。”這些都是維修必備的工具,那大漢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很明顯,這家伙并不怕他逃脫,當然,燕北辰也沒逃走的意思。他飛快閉起了眼睛,展開腦中的精神力,探索起面前的飛車。這東西他確實駕駛過,是星圈內(nèi)最流行的交通工具之一,但是他從沒修理過飛車,想要盡快掌握它的結(jié)構(gòu),唯有使用精神力探查。而自己是個甲士的事情,他并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沒有花多大功夫,烏托走回來了,把一個工具箱放在了燕北辰身邊。像是滿意他沒有逃跑的念頭,大漢這次沒有站在燕北辰背后,而是退后了些,守在了門口,給他留出了足夠的修理空間。毫不遲疑,燕北辰打開了工具箱,開始拆卸飛車的前蓋。畢竟是重傷剛剛康復(fù),修理又變成了一件艱難的事情。然而燕北辰?jīng)]有抱怨,揮汗如雨的修復(fù)著眼前的機械。怎么說也是量產(chǎn)型的東西,飛車并沒有什么復(fù)雜工藝,只是一小時,眼前的車輛就重裝完畢,燕北辰退開了一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修好了,可能不如出場設(shè)定。”他的語氣十分堅定,這樣的維修速度也比烏托預(yù)料的要快上不少,挑了挑眉,那大漢直接拉開了車門,坐了上去。不一會兒,飛車就漂浮在了半空,雖然這間倉庫擁擠的要命,但是顯然駕駛者水平不錯,那輛飛車竟然在屋內(nèi)轉(zhuǎn)了一周,才緩緩落到了一邊的空地上。烏托走了出來,沒有跟燕北辰說話,而是敲了敲耳邊的通訊儀,說句了什么。過了片刻,他關(guān)上了通訊儀,走到了燕北辰面前,一字一頓的說道:“以后三天內(nèi),每天十輛。”顯然,這是個考察。如果他水平太差,或是不夠勤快的話,這個“恩賜”很可能馬上會被剝奪。而當“試用期”結(jié)束后,等待他的應(yīng)該就是一些真正符合“專業(yè)機師”身份的工作了,最好的情況下。燕北辰平靜的點點頭:“我餓了,有食物嗎?”他得到的當然不會是正規(guī)的餐點,而是一瓶最低等級的營養(yǎng)劑,僅夠維持生命體征。沒有抱怨,燕北辰把冰涼的液體吞進了腹內(nèi),又跟著烏托繞過轟轟不休的輪機房,來到底層甲班的盡頭。在那里,一排房間擠在一起,很明顯是給最底層船員居住的,他打開了其中一間:“你就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