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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來的阿哥和格格。”胤禛見他一愣,表情十足意外,不由心情大好,待兩人走出鋪子時,冷不防扯了他的臂膀低聲說了句:“我都為了你守身如玉了,你呢?”那人身體一僵,耳根隨即染上紅暈。胤禛扳回一成,先前心頭的沉悶消散不少,眼底也染上快活的笑意。只是這難得的輕松卻很快被打破。兩人行至胤禛府邸不遠,便見門口停了輛馬車,一人正從車上跳下來,不經意抬臉望向他們這邊,卻是十四。“四哥,八哥!”十四大踏步走上前來,顯得很熱情。胤禩敏銳地察覺身邊的人驟然之間冷淡下來,又變成平日里不茍言笑的冷面王爺。“這可真巧,好啊八哥,你從云南回來,我還沒來得及見上一眼呢,這就跟四哥一塊兒回來了,不行不行,哪天咱們兄弟倆也聚聚!”十四爽朗大笑,三年的時光,讓這張臉經歷了從少年到青年的徹底蛻變,變得更加俊秀,也更加銳利。胤禛與胤禎雖是同母所出,但兩人站在一起時,卻壓根看不出一點相似來,若硬要說有,那就是他們都繼承了德妃的隱忍和倔強吧,只不過前者在胤禛身上體現得更明顯些,而胤禎從小被德妃捧在手心里長大,自然也不必隱忍些什么了。“聚是要聚的,哪天大伙得空了,便喊到一塊兒吧。”胤禩笑道,“自回來之后,我還沒見過弘旺,想他想得緊,你們先進去,我這就回府了。”這兩人湊到一塊,自然不會真的是要敘什么兄弟之情,胤禩一路馬不停蹄,剛回來又被召進宮去,到此刻已經覺得有點累,更不愿看這些戲碼。胤禛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十四也向胤禩道了別,見他走遠了,才轉頭對胤禩笑道:“四哥,我可是專程來找你的,不請弟弟進去坐坐嗎?”言笑晏晏,似乎并不將胤禛的冷淡放在心上。胤禛淡道:“進來吧。”說罷往里面走去。往常沒事,十四也不會上門,選在這個時候過來,自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胤禩也許還不知道他的來意,胤禛卻是一清二楚。自噶爾丹之后,西北平靜了一段時間,但那塊地方素來多事,現在又有個野心勃勃的策妄阿拉布坦盤踞在那里,盯著整片蒙古,虎視眈眈。南邊也并不太平,清軍入關之后,前明余孽一直都沒有停止過反抗,每次被朝廷鎮壓下去,又有一小股力量死灰復燃,興風作浪,久而久之,也成了一塊隱疾。南面的sao亂剿滅容易,西北卻是棘手,老爺子如今年事已高,不可能再御駕親征,若真的再打起來,極有可能讓掌管兵部的十四領兵。但出征不是一件小事,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而今國庫入不敷出,要支撐大軍源源不斷的供給,卻是困難,所以老爺子不會輕易下決定,就算他有這個意思,也還要看戶部那邊的錢糧充盈與否。而掌管戶部的,是胤禛。這就是十四來找他的目的。胤禛看著笑吟吟的十四,心底禁不住冷笑。既是諷刺,又覺心寒。今日他在見到胤禩之前,早已被德妃召去一趟。貫來看到他便神色淡淡的德妃,竟是難得掛上了慈靄笑容,差點令他有所誤會。但接下來的話,立時打破了他的所有妄想。德妃說,眾兄弟中,只有十四,才是你的同母兄弟。德妃說,你是兄長,當多照拂弟弟。這話,怎么不早個二十年說?第123章人心廷姝看著眼前這對父子,嘴角漾起淺笑。“爺別太縱著他了,這小家伙自小就被眾人捧著,怪嬌慣的。”懷里軟乎乎,扭來扭去的寶寶,像極了一個白嫩嫩的包子。胤禩笑道:“他一出生,我就去了云南,如今總得把三年的份都補回來。”時人講究抱孫不抱子,胤禩卻沒有這個顧慮,看到弘旺向他跑來,嘴里喊著阿瑪的那一刻,就恨不得把自己所能給的都給他。前世的記憶已經有些遙遠,連帶著那個叫弘旺的兒子,也逐漸在腦海中與眼前的小包子重疊,無論哪一世,身體里流淌的都是自己血脈的延續,尤其當他糯軟的童音在耳邊響起時,胤禩便得有種心安的感覺。“阿瑪,”寶寶攬著他的脖子,“你不在的時候,我有好好照顧額娘!”白白嫩嫩的小包子急著邀功。“怎么照顧法?”胤禩故意逗他。“這樣!”小包子在胤禩懷中探出頭,伸長了脖子,鼓起雙頰往廷姝臉上胡吹一陣。“痛痛吹跑了!”廷姝本是臉色有些蒼白,被他這么一攪和,忍不住撲哧一笑。胤禩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彈,將人放下。“去外頭玩吧,阿瑪和你額娘說話。”寶寶雖然孩子心性,卻也還是分得清輕重的,答應一聲,屁顛顛往外面跑去。弘旺一走,廷姝立時掩不住臉上的疲憊,身體一下子軟了下來,靠在床頭。胤禩將蓋在她身上的被子拉高一些,又握住她的手。屋里擺了兩個火盆子,炕上也暖和著,但胤禩入手卻只覺得冰涼無比,渾不似活人一般,不由微驚。“明兒我去請太醫來幫你瞧瞧。”“爺別費心了,”廷姝搖搖頭,眉間滿是倦色。“這幾年,別說民間有名的大夫,便連御醫也請了幾回,都說是氣血陰虛,多加調理便可。”“這是生了弘旺之后落下的毛病吧。”胤禩拂去她額前發絲,溫聲道:“你好好休息,旁的事情不要想太多,我看張氏倒也還本分,有些事情可以交給她打理。”廷姝點點頭,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不瞞爺說,近一年來府中大小瑣事,都是meimei在管著了,若不是她,我怕是要更累,難得的是她心地也好,可惜不能再生育……”她嘆了口氣,續道:“有些話,我想對爺說,怕晚了,就沒機會。”胤禩眉頭一皺。“別說這些喪氣話。”“我不想說,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爺且聽我叨嗑幾句。”她望著胤禩,目光溫婉柔和,仿佛還帶著一點羞澀,如同當年初嫁時的光景。“能嫁給爺,是廷姝的福氣,本以為嫁為天家媳婦,便要日日看內宅里的勾心斗角,可爺仁厚,這些年來我竟沒因此受過一點委屈,老天垂憐,又有了弘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