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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侍衛(wèi)則先回宮復(fù)命。洗漱安頓完畢,這才有空坐下來細(xì)談。“爺這三年,辛苦了。”廷姝見他瘦了幾分,人卻顯得愈發(fā)精神,知他到了外頭反而如魚得水,心頭既是欣喜,又是心酸。“這三年府里,倒是多虧你們打理了,我從云南帶了些東西回來,回頭送些去宮里,還有各兄弟那里分些,其余的留在府里吧。”張氏文靜一笑,沒有說話,這種場合素來是廷姝開口的,她嘆道:“其實現(xiàn)在想想,也幸好爺早早離開這是非之地,如今十三弟被圈禁了,四哥也不大如意呢。”“我正想問你這事兒……”胤禩的話夏然而止,下人端著熱騰騰的吃食上來。廷姝笑道:“瞧我這記性,爺才剛回來,先吃點東西暖暖肚子,一會兒興許老爺子就要召你進宮垂詢了。”胤禩點點頭,閉口不談,三人在八仙桌邊分頭落座,重新挑了些家常話說。果不其然,胤禩剛用完一碗黑米粥,那邊就來了人,讓他進宮陛見。胤禩趕到養(yǎng)心殿的時候,康熙正在用膳,偌大一張桌子,擺滿了精致小碟盛上的菜肴,用膳的卻只有一個人,慢條斯理的動作在他看來成了一種難言的寂寞。三年未見,康熙的鬢間又白了不少,連帶著動作也比三年前遲緩一些,這個雷厲風(fēng)行,強勢無比的帝王,終究是一點點老了。胤禩暗嘆一聲,心底生出些許不忍。不管怎么說,這也是他兩輩子的阿瑪,縱然他有再多不是,小時候?qū)ψ约旱哪切┨蹛郏瑓s也是真心實意的。“皇阿瑪,不孝兒臣胤禩,來給您請安了。”“起來,還沒用膳罷,梁九功,添一副碗筷。”康熙招手讓他過去,上下打量了一番,點點頭嘆道:“不錯,精神了。”見他蒼老模樣,胤禩本已有些心軟,這句話入耳,更是微微一酸。“皇阿瑪安好,兒臣不孝,不能日日來給您請安。”康熙見他情動模樣,神色更是柔和,伸手拍拍他的肩,讓他坐下。“朕沒什么不好的,只是年紀(jì)越大,就越覺得跟從前不能比了,”康熙笑嘆一聲,“這幾年,除了你自己的折子,也有云貴總督和云南巡撫定期給朕報備,你的所作所為,于國有利,于民有利,朕心甚慰!”胤禩謙遜幾句,康熙又道:“菜都涼了,你這會兒還沒用東西吧,梁九功,給八阿哥夾菜。”梁九功忙走過來,用筷子幫胤禩將菜夾在一個碟子里,都是些清淡可口的素菜,胤禩長途跋涉,必不耐吃些油膩的,胤禩看出他的心意,低聲道謝,又默默吃了起來。一頓飯在寂靜無聲中吃完,氣氛倒也融洽輕松,并沒有胤禩想象中的嚴(yán)肅,老爺子看起來心情不錯,與他說起這三年的家常,都是帶著微微的笑意。“既是回來了,可有打算做些什么?”老爺子貫來是乾綱獨斷的,哪里會問別人想做什么,胤禩有點意外,想了想道:“皇阿瑪可有什么差事正缺人,兒臣愿為皇阿瑪分憂。”康熙對這個回答顯然很滿意,笑了一下:“你走了之后,吏部便交給老七打理,無功無過,一時半會也不好從他手里奪下來。”胤禩道:“七哥做事素來穩(wěn)重,吏部交到他手中,皇阿瑪足可放心。”表明自己沒有重新掌管戶部的野心。康熙不置可否:“至于兵部,朕交給了十四,這幾年他卻也做得不錯。”胤禩心頭一跳,面上不動聲色,只笑道:“十四弟年紀(jì)雖輕,但做事很有沖勁,兒臣也自愧不如。”康熙笑罵道:“這個比你強,那個也比你好,你倒是謙虛,把自己說得樣樣不如人了。”口里說著責(zé)備的話,臉色卻依舊溫和,并無怒意。胤禩順勢作出苦笑模樣:“三年未歸,富察氏與弘旺,多得皇阿瑪照顧,兒臣深覺不安,弘旺他都忘了兒臣是誰,連聲阿瑪都不肯叫了。”康熙看著他越發(fā)瘦削的臉,半晌嘆了口氣:“罷了,就先準(zhǔn)你一個月的假吧,在家好好陪陪弘旺,成婚的兄弟里,就數(shù)你府上的香火最為單薄了,趕明兒再指幾個人給你吧。”這都是哪兒跟哪兒,胤禩這下是真的苦笑了,忙道:“皇阿瑪,富察氏是個賢淑的,但兒臣這幾年都在外頭,也多虧她打理家中上下,辛苦異常,這事兒就往后再說吧。”康熙剜了他一眼,倒也沒生氣,只譏笑道:“看不出你還是個疼媳婦的,好了跪安吧,記得去看看你二哥。”太子復(fù)立之后,由于康熙處處掣肘,過得大不如之前風(fēng)光,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若說他周圍沒有一批忠于他的官員,卻也不盡然。索額圖的死,等于把太子先前的罪過都背在身上,康熙心中對自己這個一手帶大的兒子,終究是念著舊情的,即便出了逼宮這樣的忤逆之罪,還是讓他全身而退,不管心里有什么疙瘩不滿,起碼表面上看,太子依舊安然無恙。胤禩一進毓慶宮,就覺得有些不同。以往的毓慶宮大都是熱鬧的,這種熱鬧并不一定是喧囂,而是觸目所及,都有著鮮艷的顏色和姿色姣好的宮女太監(jiān)。而今,卻顯得太過安靜。太子正在提筆寫字,見他來了,擱筆一笑,眉目淡淡。“你來了。”“見過太子殿下。”“這么多年了,各自長大后,我?guī)缀鯖]聽你喊過我一聲二哥。”太子輕輕嘆道,從桌案后繞出來,示意他坐下。“小時不懂規(guī)矩,冒犯了太子,如今自然不能沒有上下之別。”胤禩道。康熙讓他來看太子,是讓他重新熟悉情況,是一番好意,但太子見了他也不吃驚,反倒一副早已預(yù)料到的模樣。太子沒接他的話,只是淡淡一笑:“我們兄弟倆這么久沒見,你還總是這么生疏。”胤禩從來沒有忘記這個太子當(dāng)初是如何對待自己的,這么多年來,彼此互相算計,明里暗里給對方下了不少絆子,也說不上誰欠著誰,何況天家兄弟,本來就沒有親情可言,若是不幸落敗,也只能怪自己沒有本事。如今太子卻變得有些淡然,渾身上下帶出一股不問世事的味道,連衣服也摒棄了以往濃厚的顏色,換上素淡的藍(lán)色袍子,也不知是為了給康熙看,還是真的經(jīng)歷廢立風(fēng)波之后,大徹大悟。只聽他又道:“我可還記得小時候帶著你們在御花園跑的情景,現(xiàn)在弟弟們一個個長大了,出息了,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