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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山河日月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8

分卷閱讀58

    剛好過來的索額圖有點詫異。

“太子殿下可是有心事?”

“叔公。”太子微嘆了口氣。“你可知我今日又經(jīng)歷了一場危機?”

索額圖大吃一驚,自然要問緣由。

太子將事情簡要說了一遍,末了嘆道:“皇阿瑪終究是皇阿瑪,我們太小瞧他了。”

索額圖思索片刻,道:“殿下放心,這次事情天衣無縫,是絕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了,皇上也不過是這么一問罷了,噶爾圖那邊,已經(jīng)同他通過聲氣了,這次罷官在所難免,但他這又不是了不得的大罪,過個一兩年找機會把他起復就是了,至于徐泰的損失,不過是九牛一毛,并不會影響今年孝敬過來的銀子。”

頓了頓,又續(xù)道:“這次大阿哥想借此事拖累殿下,幸而我們知機得早,棄卒保車,先自己把噶爾圖拋出來,才沒有引火燒身,這樣一想,反倒是好事,人人皆知當年噶爾圖是殿下保舉的,現(xiàn)在您能大公無私,還提議嚴懲他,皇上自然會覺得您賢明。”

太子思及今天康熙最后說的那句話,也松了口氣,點頭笑道:“叔公說得是,只不過胤禛胤禩兩人,只出去一趟,就捅出這么大的事情來,本宮著實咽不下這口氣。”

索額圖皺眉:“這四阿哥和八阿哥,莫非已經(jīng)被大阿哥拉攏過去了?”

太子冷冷道:“若果真如此,那就更饒他們不得。”

馬車一路走得不快,待半個月后終于到了京城,三阿哥胤祉被派來迎接,幾人面圣,康熙只是命人將胤禩先送回去休息,又問了些路上的見聞和瑣事,贊賞了他們幾句,如此而已。

出乎胤禛他們的意料,關于煽動饑民逼徐泰捐糧,將噶爾圖扣押在平陽府衙的事情,康熙只字未提。

胤禛忐忑不安之余,又隱隱覺得康熙其實對一切也許都是了如指掌的,他有時候不做不說,不等于他不知道。

康熙并不僅僅是他們的父親,還是一個皇帝,一個耳聰目明,不喜歡被蒙蔽的皇帝。

只是胤禛從來沒有后悔過自己所做的事情,他甚至不止一次想過,如果不是礙著噶爾圖背后的太子,只怕當初他們在平陽那里,就已經(jīng)摘了他的頂戴。

出了養(yǎng)心殿,胤禛一路無語,臉色不太好看,蘇培盛跟在他后面,也不敢吱聲。

胤禛突然停住腳步,蘇培盛差點撞上他的后背,忙急急剎住腳步,又退了幾步。

“主子?”

“你先回去,讓福晉收拾一件能拿得出手的禮物來,我一會回府去拿。”

“嗻。”這是要做什么?蘇培盛雖是詫異,也忙應聲而去。

胤禛踏入胤禩住處時,這里正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胤禩是皇阿哥,康熙又下令要全力醫(yī)好他,太醫(yī)院自然不敢怠慢,幾名太醫(yī)在此會診,針灸的針灸,開藥的開藥,一時間頗有些人聲鼎沸的氣象。

胤禩靜靜地坐在一群人中間,眼上還纏著紗布。

“小八。”胤禛走了進去。

太醫(yī)們回頭,紛紛跪下,胤禛揮手讓他們免禮。“八阿哥的眼睛可好治?”

離他最近的太醫(yī)躊躇了一下,道:“但凡有一分希望,微臣等都會全力以赴。”

也就是說不太好治。胤禛的心沉了下去,道:“不能恢復到和以前一樣嗎?”

“如果細心休養(yǎng),也未嘗沒有可能,只是時間上,興許就要長一些……”

胤禛望向胤禩,卻見他神情平靜而淡然,從剛才到現(xiàn)在,壓根沒有變化過,不由有些黯然。

胤禩仿佛察覺了他的心思,嘴角微微一揚,道:“四哥無須擔心,現(xiàn)在我拆下紗布,也能看個七八成,只是太醫(yī)們不愿我費神,這才把眼睛蒙上而已。”

人多嘴雜,胤禛沒法與他說什么體己話,只能道:“那你好好靜養(yǎng),四哥先回府看看。”

胤禩點點頭,胤禛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蘇培盛手腳也快,他回到府上,烏喇那拉氏已經(jīng)把他要的東西拾掇出來,是明朝唐寅的一幅畫。

“爺這是要拿去送人?”

胤禛頷首。“你讓他們備馬,我要再進宮一趟,把這給太子送去。”

“這是唱的哪出?”那拉氏詫異道,“上月太子生辰,我剛送過一回的。”

胤禛微微嘆了口氣。“你不懂。”

他們這次在山西做的事情,等于得罪了太子,如果臨行前太子沒給他那封信倒也罷了,偏偏是跟他說了,自己還這么做了,放在太子眼里,必定覺得他們幫著大阿哥來暗算自己,或者是不把他這個儲君放在眼里。

兩人現(xiàn)在雖然也是皇阿哥,但比起太子來,并沒有任何優(yōu)勢,雖然事情已經(jīng)做下了,但是事后彌補,也是不能少的,胤禛雖然有時候做事不留情面,但那也只是表現(xiàn)在某些方面,從小在宮闈中長大的他,并不缺少任何機警與眼光。

所謂送禮,只是一個由頭罷了。

果不其然,太子聽說四阿哥上門拜訪,眉角微微一跳,眼波流轉(zhuǎn),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哼笑。“讓他進來。”

胤禛剛踏進來,就聽見太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呵,四弟,這是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

胤禛將畫遞給一旁伺候的宮人,又恭恭敬敬行禮。“回來之后被皇阿瑪召去,未能先來拜見太子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太子坐在那里未動,只笑道:“四弟這次在平陽賑災,立下大功,只聞有功,又哪來的什么罪。”

胤禛見太子不接話,暗嘆一聲,索性挑明了說。“噶爾圖借太子之名,縱容妻舅囤積糧食,抗命不捐,實在可惡,胤禛用了些手段迫徐泰交糧出來,因事態(tài)緊急,兼之路程遙遠,未能向太子殿下說明詳情,算得上不敬,自然有罪。”

太子見他行止恭謹,語調(diào)平穩(wěn),氣也略消了些,親自上前扶起他,笑道:“四弟言重了,這宮里雖然說彼此都是手足,但要論起本宮與誰最親厚,也就是四弟你了,且莫說你的身份是佟娘娘養(yǎng)子,怎么都要比其他兄弟高上一截,單就你這一絲不茍的態(tài)度,二哥就欣賞得很,區(qū)區(qū)噶爾圖,治了也就是了,何必為他壞了咱兄弟的情分。”

胤禛謝過太子,彼此分頭落座,使人奉茶,隨口聊了一會山西的風土人情,太子突然面色一整,道:“四弟一心辦差是好的,只是以后不要幫人背了黑鍋還不知。”

見胤禛露出不解神色,太子微微一笑,端起茶盞啜了一口,方緩緩續(xù)道:“聽說這次煽動饑民上門逼捐,是胤禩出的主意,怎的最后倒是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