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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可下一秒,那臉卻變成了宮云清,他歪頭一想,也對,是宮云清,剛才還幫自己拉拉鏈來著。于是傻乎乎地沖他笑,拉長了聲音,說,“我們回家吧。”沈嘉彥站著沒動,沉默地看著他。湯悅伸手去推他,“走吧,剛才管家還打電話催呢。”人沒推到,自己卻踉蹌起來。沈嘉彥扶住他,聲音沉沉的,“你看清楚了,我不是宮云清。”湯悅似是嚇了一跳,目光漸漸聚焦,幾秒鐘之后終于認清楚了眼前的人,立時怒了,“宮云清呢?!剛才還幫我,什么時候走的?!”看樣子,腦子還是不清醒。沈嘉彥嘆了口氣,“回家吧?”湯悅已經醉成這樣,再待下去還不知道會鬧出什么事來。可湯悅卻不依不撓,一把推開他,“我不管,我要去找他。”湯悅跟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倔得跟頭牛似的,沈嘉彥伸手拉也拉不住,幾下被掙脫之后沈嘉彥終于狠下心來,用力把他摁在懷里,盯住他的眼,“跑什么!跟我回家!”湯悅暈乎乎地抬起臉看他,看了幾秒,而后便笑起來,“你不是出差了么?這么快就回來啦?”說著捧著他的臉吧唧親了一口,還把臉埋在他肩頭蹭了蹭。沈嘉彥渾身都繃緊了,用了平生最大的自制力,半抱著把他弄到地下停車場的車里,給他系好安全帶,而后深吸一口氣,發動了車子。那邊廂,管家知道湯悅是和沈嘉彥在一起喝酒之后,瞬間就著急起來,宮云清走之前特意吩咐過,湯悅如果出去玩,一定要提防兩個人,一個叫湯樂,一個叫沈嘉彥。管家心下明白,這兩個人大概就是先生的情敵了。可湯悅不愿意回來,還說什么,學長在,不用擔心。簡直是愚蠢之極!管家焦急地在家來回踱步,圍著客廳轉了兩圈,決定打電話給宮云清,雖然先生人不在這里,但只有他能調動他手下的那些人,想來比管家自己派司機過去要有用得多。宮云清很快接了電話,管家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那邊立時沉默,而后電話直接就被掛斷了。夜店離沈嘉彥的家里并不遠,可這段路程的這個方向,正是整個北京城最堵的路段,湯悅在副駕駛上哼哼唧唧地,不知道在胡言亂語些什么,沈嘉彥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無奈地又隱忍地搖了搖頭。這個時候,手機卻響了起來。是不認識的號碼,沈嘉彥猶豫一秒,還是接了起來,“…喂,哪位?”宮云清聲音里風雨欲來的殺氣隔著幾千幾萬公里都能清楚地感覺到,“沈嘉彥,你要是敢動湯悅一下,我立刻就弄死你。”話音落地,沈嘉彥甚至能感覺到他掐緊自己脖子的咔嚓聲。他笑了起來,“你緊張什么,我又能把他怎么樣?”宮云清知道湯悅喝醉酒之后的模樣,可憐兮兮的,不管身邊是誰,都抱著不撒手,要親親要抱抱,如果這人是自己,那他相當樂意,可如果換做別人…他咬緊了牙關,掐斷了電話。道路上的車子早已排起長龍,沈嘉彥握著已經被掛斷的手機,愣愣地看著前面。這個時候,忽然有人瘋狂地圍在了車體周圍,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打開了車門,從副駕駛把湯悅弄了下來,直接弄到在路邊臨時停靠的一輛黑色車子上。幾個身穿黑西服的高大男人,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甚至都沒看駕駛座上的他一眼。整個過程太過迅速,沈嘉彥甚至來不及反應,等到意識回籠,副駕駛已經空了,車門大開,外面的寒風呼嘯著卷進來,而那輛車子早已向反方向揚長而去。沈嘉彥意識到一個可能性,立刻翻出剛才打來的號碼撥了回去,可是那邊已經關機了。宮云清已經在回程的飛機上。——幾個人把車子開回到宮云清家里,停好之后,卻對歪在后座上不清醒的湯悅束手無策。先生說了,要把人弄回家里來,但是不準碰他。這可難辦了,現在這情形,只能把人抱上樓啊,可是…幾個大高個面面相覷,最后,終于其中一個鼓起勇氣,把湯悅抱了起來。反正剛才弄下副駕駛的時候已經抱過一次,也不差這一次了。迎出來的管家看到人好端端的,終于松了一口氣,急忙把早已準備好的醒酒安神的湯藥跟著送到樓上。不知道是不是累了,湯悅并沒有鬧,喝了湯藥就乖乖地窩在被窩里,慢慢睡著了。第二天將近中午時分,湯悅醒了過來。未睜眼,便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是熟悉的宿醉感。他皺著眉頭呻吟一聲,把臉埋進枕頭里。迷迷糊糊之中,覺得有什么東西在盯著他,費盡力氣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宮云清那雙暗沉沉的眸子,風雨欲來的模樣。湯悅有點反應不過來,腦子里一團糟,這是怎么回事?宮云清盯住他,“慢慢想。”這聲音,語氣里有某種咬牙切齒的意味。湯悅皺起眉頭,問,“…你不是出差了么?”宮云清不回答。他這個模樣,讓湯悅覺得不舒服,于是伸手去推他,“發什么神經,說話啊。”宮云清直接捏住了他的下巴,“你昨晚做了什么?”湯悅腦子轉了轉,好像是和沈嘉彥去喝酒來著,之后呢?之后的事一丁點兒都想不起來了。可是看宮云清這個模樣,難道自己喝醉酒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也不會啊,他知道自己不是那樣的人,可宮云清這副樣子…湯悅鎮靜地看他,“我做什么了?”宮云清收緊了手指,眸色晦暗,“你知不知道他喜歡你?”湯悅皺眉,只說一個字,“疼。”聞言,宮云清閉了閉眼,而后放開了他。湯悅皺起眉頭,“你說沈嘉彥?”說著自己就笑了出聲,“怎么可能。”話音落地,卻忽然記起昨晚吃飯時沈嘉彥說的話。當時他就直接給忽略了,首先是他根深蒂固地只認為這人是他的學長,再者,沈嘉彥會說出這種話應該也不奇怪,之前他就一直不看好自己和宮云清在一起,說什么他也愿意伺候這種話,也只是為了讓自己看清楚一點,不要一葉障目,眼睛里只看得見宮云清一個人。直到現在,他還是這么認為的。宮云清簡直要瘋了,他壓下所有的情緒,咬牙道,“那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沒有把你弄回家,你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