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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出客廳的時候,自己的奶奶正跟蔣深面對面坐著, 兩人都沒說話。 在看到楚歌之后,楚奶奶喊了她一聲:“小歌兒,過來奶奶這邊。” 楚歌有些艱難的應了聲:“好。” 她順勢的坐在了奶奶的旁邊, 楚奶奶起身去了臥室,再次出來的時候,手里捧著一個較大的盒子。 “你們看看吧。”她看向蔣深:“抱歉, 瞞了你們這么多年。” 蔣深沒有伸手去碰那個鐵盒子, 他不敢去碰。 他怕碰到自己并不愿意看到的東西,即使在之前就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可這樣的一個男人, 在涉及到關于自己心愛女人的事情上面,依舊覺得難受。 這種難受,是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的。 他或許可以很冷靜的處理跟楚歌之間的關系, 甚至楚歌暫時不叫他,他也覺得無所謂,因為人在身邊,可徐媛不一樣,她是真的離開了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 再也見不到了。 楚奶奶垂落著眸子盯著鐵盒看著,聲音微弱,沒有了以往的中氣十足的模樣。 “從南城離開之后,我跟徐媛搬了不少地方。”自己的女兒,在每次得知有人在找自己的時候,便再次的搬走了。 到最后,直到在這里,徐媛去世,楚奶奶才帶著楚歌,安心的在這邊生活了,甚至守著自己女兒逝世的一個地方,留有一點的念想。 她伸手打開鐵盒:“這里是關于她懷孕時候的一些照片,還有楚歌小時候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帶走。” 楚奶奶伸手把里面的一個信封拿了出來:“我以為,這輩子應該是等不到把這封信交給你了。” 蔣深接過信封的手,在顫抖著。 他不敢去知道事情的真相,即使是癌癥,也并非無藥可醫不是嗎?? 楚奶奶笑了笑:“拿下吧,事情都已經過去這么久了,我之前之所以沒有跟楚歌說這些,是因為答應了徐媛。” “她不想去打擾你的生活,之所以把楚歌生下來,是因為這是她唯一的念想,如果你有新的生活,我絕不會讓楚歌出現在你的面前,如果沒有,而你們又可能遇見,那我不會瞞著所有。” “這些你帶走,至于楚歌,只要她愿意,你想帶回蔣家還是如何,都可以。” 說完,楚奶奶嘆了口氣,握著楚歌的手道:“這孩子,從小跟著我吃了不少的苦,也是難為她了。” 楚歌哽咽著搖頭:“沒有啊,奶奶您別這樣說,小歌兒跟你在一起覺得很幸福。” 楚奶奶失笑,伸手揉了揉她頭發:“嗯,奶奶有你才是幸福。” 她頓了頓,看向蔣深:“其實徐媛自私了,她是乳腺癌,那時候其實還抱著一點希望,但后來,發現懷孕之后,她便徹底的放棄了吃藥這些,到后來,楚歌出生之后,一歲多的時候,她便去世了。” “當模特的時候,徐媛太累了,身體已經是徹底垮下來了。”楚奶奶看向蔣深:“你也別自責,我知道她的性格,你就算是想管,也管不住她。” 這點,蔣深當然知道。 徐媛的性格,執拗到無人能改變她的一些決定。 楚奶奶輕嘆了聲,“我就不為徐媛說什么了,想來你也知道,像她那樣要面子,又要強的人,為什么會不跟你說就走開。” 她看向蔣深:“我最對不起的,是楚歌。” …… 客廳里,一直都是楚奶奶的聲音。 說關于徐媛的事情,關于楚歌小時候的事情。 顧清衍站在廚房門口,安安靜靜的聽著,在聽到與楚歌相關的事情的時候,特別是一些不好事情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清晰可見的有些變化。 一整個下午,直到楚奶奶累了之后,她才回了房間休息。 楚歌跟蔣深兩人面對面坐著,盯著對方看著。 楚歌快速的別開了視線,其實她誰都不怪,但卻心疼之前的楚歌。 但這一切,又好像可以有其他的解釋,造物弄人。 世事無常。 * 楚歌沉默了一會之后,看向蔣深,“你想去看看她的墓碑嗎?” “好。” 四人從家里出發,小鎮這邊的人,去世之后都是封棺下地。 當初楚奶奶來到這邊之后,徐媛去世之后,便是按照這邊的習俗做的。 小時候,楚奶奶每年清明節帶楚歌來這里的時候,她還問過,為什么只有一個墓碑。 那時候楚奶奶是告訴楚歌,因為她爸媽是在一起的。 現在想想,她忍不住失笑,也是那時候傻,沒有去考慮過自己奶奶說這話的真實性。 墓地在山林里,從楚家過去,需要走大概四十分鐘的山路,楚歌帶著人走了小道上山。 因為是農村,所以山林里的很多道路都荒蕪著,枯草蔓延,有些看不清楚腳底下的路。 顧清衍走在楚歌的身后,小心翼翼的看著她。 走進去的路,空間很小很小,大概只能站一個人,所以大家都格外小心的走著。 泥土沾滿了鞋底,但這會沒一個人在意這些。 直到,楚歌停在一個地方的時候,她才看向蔣深:“這里。” 墓碑上面,都蔓延著植物的藤脈,落在上面,遮擋著不少的字眼,蔣深一頓,低頭看著眼前的墓碑,伸手把那些綠色植物的藤脈全都翻開,整理到一邊之后,便盯著眼前的照片和名字看著。 楚歌不小心側目的時候,正好看到蔣深紅了的眼眶。 她頓了頓,看向顧清衍:“我們去那邊待一會吧。” 她想給蔣深一個空間。 顧清衍了然,握著她手應著:“好。” 他們去旁邊站了一會之后,才走了過來。 回來的時候,蔣深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了,他看向楚歌道:“楚歌。” “啊?” “我先下去了,你們晚點下來。” 楚歌一頓,看向蔣煜:“好。” 蔣深跟蔣煜先走了,楚歌跟顧清衍站在墓碑面前,楚歌問:“我帶你來這里看我媽,會不會覺得晦氣?” 顧清衍伸手拍了拍她腦袋:“不會。” 相反,很感謝楚歌愿意帶自己過來,也很感謝,楚歌沒有瞞著自己這些事情。 “難受嗎?” “有點。”楚歌握著顧清衍的手,低聲道:“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沒父母的孩子。” 所以小時候被欺負的時候,她總是老老實實的接受。 從小到大,她被嘲諷最多的大概就是有娘生沒娘養這樣的話語,父母都沒有,只有奶奶帶著,在很多人看來,都會養成沒有教養的模樣。 而楚歌向來安靜,一個人做自己的,所以不免備受欺負的時候,幾乎是全班一起,或者是一個小團體一起說這些話。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