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
繼續擺弄那些蘑菇。 “大姑,怎么了?” 長歌瞧見自己大姑流了淚,頓時意識到姑父去村長家那一趟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安趙氏一開始搖搖頭不說話,可是瞧見乖巧的侄女和過早擔起家里的女兒,她的堅強很快又潰不成軍,哎,人咋都活得這么不易? “娘,爹怎么了?是不是村長他……算了,我自己去問清楚!” 大春是個急性子,她瞧見自己娘那樣子,就知道問不出什么來,索性也不問了,丟下手里的蘑菇,抬腳就往外走。 “大春!你給我站住!” 安趙氏連忙追上去拉住女兒,急忙說道,“你別去!如果跟村長嗆起來,你還怎么嫁人?誰家敢得罪村長娶你?那你表妹昨天那錢不是白給了?” “不嫁就不嫁,我不要你們和表妹總是顧及到我的名聲,我的名聲早就沒了,村里人哪個男人把我當女人看過,他們就算愿意娶我,也是把我當成牲口!” 大概是說到了自己的痛處,一向堅強的大春竟然也抹了眼淚,聲音哽咽。 小時候,她也羨慕其他女孩子,可以穿新衣,買花戴,可以秀秀氣氣地在家學著繡花,可是她不行,她的家不允許這樣做,她一早就跟著爹娘在田里打轉,秋去春來,她的雙手滿是老繭,尤其跟表妹一比,她覺得自己老了十歲。 也就是最近表妹來,她才被表妹逼迫著開始給手上抹東西,表妹說,堅持一年,她的手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這樣?哪樣呢? 表妹說的含蓄,說到底,“這樣”就是難看唄,哪個男人會想將她這樣一雙手放在掌心呵護? 因為,就連她自己都不曾疼惜自己,像個兒子一般的活著,擔起家里的重任,照顧多病的爹和認命的娘。 她不愿嫁,是因為她很清楚,即便嫁了,也不會有人把她放在心尖上,只會把她當成養家生子的工具。 與其這樣,還不如不嫁! “誒?你們怎么都哭了?”長歌都無語了,“怎么牲口這次都用上了,表姐你也別太悲觀,我覺得吧,我們慢慢找,一定能找到你中意的!” 長歌心想,你們再慘也沒我慘吧?你們還愁怎么嫁呢,我都直接打消這個念頭了!畢竟,哪個男人愿意當便宜爹呢? 當然,遇到戲文里的真愛啥的,她也不拒絕。 反正,長歌已經活過一次了,這次算是賺的,她只想肆意任性地活一把,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想干嘛干嘛。 不過,她最大的夢想就是找到她的親人,看看她們是好是壞,是善是惡,對于丟棄她是有心還是無意。 按照重生前她得到的消息,她是被人拐走的,她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據說爹娘一直在找她,至于到底是誰,趙家人死得比她還早,她實在查不出來。 “大春,娘對不起你!”安趙氏一把抱住女兒,傷心地哭了起來,“你別放在心里,剛才娘是為你爹哭,你爹好心去跟村長說蘑菇有毒,不能胡亂采吃,村長反倒罵他自私自利,知道蘑菇有毒也不告訴大家。” “莊稼人誰不知道蘑菇有毒?他憑什么罵我爹!我爹好心提醒,倒成錯了!” 大春氣壞了,長歌毫不懷疑,如果村長現在就站在面前,大春肯定一巴掌會把他扇到墻上去,撕都撕不下來。 “哎,他還不是怪你爹吃獨食了,怪你爹沒有帶著村民一起致富,聽村長說,有人拿了蘑菇去你們賣的酒店去,人家老板不但不收,還把他們罵著趕出去了……所以……哎……” 長歌在心中默默吐槽,什么有人啊?肯定是村長家人去賣,被趕出門了,否則這么義憤填膺干嘛?他們有毒的、沒毒的一股腦兒賣給人家,當人家是傻子啊,純熟找罵! “他本來就看我爹不順眼,我爺爺是村長,他就總怕我爹把他村長之位搶回去,所以巴不得我們一家過得要多慘有多慘呢,每次遇到事情,都是欺負我家,我們咬牙忍了,他倒是得寸進尺了!” 大春緊握拳頭,咬牙切齒地說著。 “嗯!所以說,不值得為這種人哭!我們要努力賺錢,搬去鎮上,甚至城里去住,到時候吃香的喝辣的,嫉妒死他們!” 長歌抓住時機,開始不遺余力地做起來搬家動員。 “哎,你這丫頭!”安趙氏輕拍了長歌的后背,哭笑不得道,“也就是你們城里人,把搬家說的如此容易,我們一家啥都不懂,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離了這里,我們壓根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沒問題,有我呢!” 長歌拍著胸脯保證道。 被長歌這么一打岔,氣氛也沒剛才那么悲傷了。 “靠你?明年你都不知道嫁去哪里,跟誰姓了!” 大春終于也收起了脆弱和委屈,對著長歌笑罵起來。 最終,這欺負也只能白受了,不然能怎樣呢?跟村長鬧?全村人都站在村長那邊,最終還是自取其辱! 而且,大春的婚事真的已經成為安家人的一塊心病了,就連長歌都不自覺地受到了影響,開始擔憂起表姐的婚事來。 晚上,熄滅了蠟燭,大春和長歌鉆在一個被窩里說悄悄話,如今,這姐妹的感情是直線上升,簡直是影形不離。 “表姐。” “嗯?” “我跟你說一個秘密,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跟你爹娘說。” “好,我不說!” “一定不能說哦!” “好!你快說吧,別磨磨唧唧,否則我睡覺了!” “好,我說……表姐,我有喜了!” “什么?” “已經三個月了!” “啊?” 大春聽完,騰地從被窩里坐了起來,當場就炸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你就留個言!收個藏!好歹幫我堅持下去! ☆、10.夢憶 長歌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她妝容精致,手持紙傘,靜佇橋頭,宛如畫中仙子。 沒人知道,此刻,她正想著尋死。 迎面船上下來一美男子,前呼后擁,富貴榮華。 那男子無心一瞥,最后久久移不開目光。 男子屏退眾人,徑直朝她走來。 要不是他主動打招呼,或許,她永遠也無法將他的名字與他的面容聯系到一起,畢竟,兩人最親密的夜晚,兩人皆是被藥物所惑,面容早已模糊。 彼時,她與他都已年過三十,她一身屈辱,他一生未娶,他依然清俊儒雅,只是,更多的卻是上位者的霸氣與孤傲。 誰能想到,昔日別人手中不起眼的棋子,終是活成下棋之人。 他眉目冷峻,問她:“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她搖頭不語。 他說:“其實,早在那晚之前,我就見過你……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