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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是一般人能測得起的。單靈根者靈根濃郁,五靈根者如同廢根,這規律幾千幾萬年都不曾改變。但卻偏偏有一些極為罕見的修仙者,雖不是單靈根,靈根卻也濃郁得很。看來,君衍之便是這罕見的人之一。他沉寂十多年,若不是剛巧出了趙寧天一事,只怕無人能發覺他如此天資。席放思沉一會兒,向朱槿道:“取一塊上品金靈石來。”上品靈石內蘊含的靈氣之充足,與下品靈石相較,多百倍有余。靈根濃郁者,才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將靈氣吸收殆盡。但是君衍之方才吸收木靈石的靈氣后,丹田內已有爆滿之感,立刻道:“宗主,弟子的修為只有筑基,不能再吸收過多靈氣了。”席放淡淡道:“不妨事。”朱槿立刻領命走了。不多時朱槿回來,將一個玉質盒子奉上。席放親自將其中的靈石取出,向君衍之道:“你來試試。”靈石約手掌大小,銀光隱隱流動。君衍之抿唇,將手放在靈石之上:“宗主,弟子若再吸收靈氣,只怕會爆體而亡。”席放卻只望著他,不說話。君衍之面色寒冷,凝神吸取靈氣,頃刻間丹田爆滿,靈氣涌遍全身。他的青筋微露,面色蒼白,只覺得身體的每一處都有劇痛產生。他抬頭望了席放一眼,卻見席放目光如炬,不加解救,反而滿是探究的意味。黃花峰的秦峰主道:“席宗主,這君衍之只怕要受不住了。”席放不言,后殿內寂靜無聲,只聽到君衍之忍耐的牙齒碰撞之聲。“宗主,這君衍之真要撐不住了。”席放仍不答話,君衍之面露憤慨,驟然松開靈石:“席宗主此舉何意?”一邊說,嘴角卻溢出鮮血,血流不住。他面色蒼白,倒在地上,漸漸意識不清。路之山緩緩道:“的確是筑基修為……你救了他吧。”君衍之迷糊著,只覺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手腕之上,靈氣自身體慢慢抽離,爆滿脹痛之感逐漸消失,卻仍昏昏沉沉。后殿中眾人沉默許久,邵均才道:“木靈根與金靈根竟如此濃郁,比單條天靈根差不了多少。此等資質,實在罕見。”路之山捋著胡子不語。陸長卿道:“既如此,可否讓他試試接受傳承?”路之山望了望地上躺著的青年男子,站起來道:“貧道回古鏡派一趟,兩日內便回。魔修近日來令七十余人神智失常,短時間內未必再可生事,望席宗主將古鏡派十六名弟子照顧好。他們一個月內尚無大礙,之后卻會更加狂暴,甚至自殘自傷,終至身亡。如今有此君衍之在,或可有救,成敗在此一舉。”眾人的面色都有些舒緩,紛紛站起來:“有勞路長老。”終于送走路之山,回到后殿之中,卻見君衍之已經清醒。他捂著胸口站起來,冷淡望著眾人,一臉寒冰。席放自懷中取出一顆淡紅色的丹藥,不急不緩地說:“方才以靈氣測試你的修為,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否則若以別的法子試,只怕你傷得更重。魔修應在元嬰期,倘若存心收斂全身魔氣、隱藏修為,我們無從得知,必須要試上一試。”君衍之臉色的怒色不減:“宗主只測我的修為,不測別人的修為,又是何意?”席放的手一彈,紅色丹藥在空中飛過,落入君衍之的掌中:“此乃絳塵丹,可助你疏導靈氣。你今日得了兩枚上品靈石的靈氣,又有此丹藥作輔,回去調息一日,修為定可大有進益。兩日后再過來,我定然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君衍之面露不甘,卻忍氣沒有反駁,終于緊攥著丹藥走了。一出清虛殿,他微垂著頭,心情終于放緩。雖然早已料到席放等人不會輕易相信他,卻也沒想到今日便測了自己的修為。可惜,他們無論如何測,也是測不出的……天色已暗,紅霞滿天,君衍之將丹藥吞下,御風回到自己的住處。文荊已經做好晚飯,忙問他方才何事。君衍之便將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他本就臉色蒼白,嘴角帶血,此刻更有些贏弱之感,微微輕喘。文荊看他這副模樣,不禁心疼道:“師兄趕快吃飯,吃完飯休息一會兒。”好歹地哄他吃了晚飯,又扶著他上床睡覺。君衍之仍臉色蒼白著回轉不過來,嬌嬌弱弱,窩在文荊懷里一聲不吭。文荊不禁納悶。席宗主不是給了他一枚絳塵丹么?吃了丹藥再運氣調理一下,明日必將修為大增,可謂因禍得福。如此經典的升級流橋段,男主先被懷疑打壓,后卻成為救世之主,傳承功卷。只是怎么到了師兄這里,卻一直躺著起不來了呢?他卻不敢亂說話,這一夜終究哄著他入睡,替他蓋好被子才走了。·兩日飛速而過,君衍之調息一日已恢復正常,又過一日,路之山果然又乘著玉衍龍重歸清虛劍宗。君衍之又一次被喚到眾峰主面前。一進后殿,尚未來得及行禮,只覺略為熟悉的幽香在鼻間溢開,君衍之醺醺欲醉。路之山緩緩道:“什么也不要問,閉上雙目,入定。”君衍之不再拘禮,席地而坐。眼前本來黑暗,空無一物,不多時,識海中卻有一位老人背手而立,無窮無盡的哀傷又一次自意識中席卷而來,將人淹沒。“……是你?”那老人的聲音似從腦海中發出。“不錯,是我。”“……魔修的修為不低。”“天生帶來的。”那老人垂頭,身形卻慢慢變得透明,繼而消失,終于隱沒于意識中:“就是你了,去吧……”神識終于融合成一體,腦中出現萬千奇怪的符號,卻又形成清晰的字句和圖畫,如潮水一般涌向腦中。過了許久,神智間一片清明。君衍之緩緩睜開雙目,站起來望著眾人,一字不言。路之山望著手中空蕩蕩的古卷,似遺憾,又似感慨:“……果然,你真是那個命定之人。”☆、第39章君衍之面色冰冷,從地上站起來望著路之山與席放。他不必說話,別人卻也再不敢輕視他。路之山將手中空蕩蕩的古卷收起來,緩聲道:“你剛剛接受的這部傳承,可知道是什么功法?”君衍之不緊不慢地說:“大能已說得一清二楚。”路之山道:“好、很好……”他望著君衍之,莊重道:“魔修當道,如今清虛劍宗七十多人與古鏡派十六人的性命就要靠你了。”后殿靜悄悄的,等著君衍之的反應。君衍之望向席放與眾峰主,抿唇一會兒終于道:“宗主與各位前幾日不是懷疑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