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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的雙腳落地,連忙跑向屋里。點上蠟燭,床上的被子一個高高的隆起。文荊輕手輕腳地把大龜抱起來。黑粒一般的眼睛看著他,不迎合也不抗拒,四根腿卻動了動。剛要抱著出門,一轉(zhuǎn)頭,屋里卻已經(jīng)站了一個人,身材修長,燭光下的表情有些朦朧,正在緩緩地四處張望。文荊把大龜遞給君衍之,摸摸它的腦袋:“這房間有點空。”“本來就是讓十五個人住的,當(dāng)然看起來空。”君衍之接過大龜抱在懷里,卻仍舊站著,沒有要走的樣子。文荊呆呆望著他。站著不走,這是要繼續(xù)留下來做客?他試探著問道:“君師兄可急著要回去?不如坐下來聊聊?”本以為他會告辭,沒想到君衍之說:“也好。”說著,他在桌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大龜放在腿上。文荊呆了一下坐下來,雖然也高興,卻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一時沒有聲音,蹙著眉毛拼命想話題。君衍之不動聲色地說:“在想什么?看起來那么苦惱。”文荊默默垂頭,說:“我有件事搞不懂。”“什么事?”“天衡峰的聞人慕,明明看他很好,是個正人君子,為什么是非不分,幫著那吳英狡辯?”君衍之淡淡地說:“……他不是人品差,是庸碌無能,自大護(hù)短,連自己手底下的人都分辨不清。他被吳英輕易蒙蔽,只相信片面之詞,心存偏袒,便覺得我們才是欺負(fù)吳英的。”文荊緩緩點頭:“那天衡峰的眾人,也是被蒙蔽了?”“……大致如此。倘若吳英敢說出實情,只怕為他出頭的人不會太多。管不住靈獸,是過失,尚可原諒。而存心放靈獸來偷我們的靈草,則是居心不良,被打傷也是活該。”“可惜我們沒有證據(jù),證明他居心不良。”“不錯,沒有證據(jù)。”君衍之垂著頭許久,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之間,他抱著大龜緩緩站起來,溫聲道:“夜深了,你還不睡覺?”“呃,好。”文荊也站起來。本以為他要出門,君衍之卻站著不動。文荊望著他,不曉得他要做什么。客人不走,他怎么睡?望著望著,卻突然有些困,文荊只覺得上下眼皮打架,打了一個呵欠說:“我送君師兄出門。”“不必了,你困了,睡吧。我自己出去。”聲音溫溫柔柔的。“嗯……那好,君師兄慢走。”模糊中只覺得君衍之吹熄了蠟燭,房間里一片黑暗,一個人慢慢向門邊挪去,又聽到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音。文荊困倦得睜不開眼睛,迷迷糊糊地?fù)涞酱采希w好被子,不一會兒便傳出平穩(wěn)的呼吸。過了一會兒,門邊的人影一動,抱著手中的大龜,慢慢向文荊走來。他坐在床沿,表情高深莫測。“路荊,你睡著了?”床上的少年沒有動,卻發(fā)出一聲模糊的“嗯”。“你今年多大?”“十三……”“你大師兄是誰?”“……柳千陌。”“很好……”君衍之雙目半垂,看不出心情,聲音溫和,卻隱隱帶出絲絲冷意,“路荊,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被子里的人安靜了好一陣。“什么目的?告訴我。”似撒嬌、似誘惑,溫柔輕緩。“沒有目的,崇拜你……”君衍之微微一愣,似乎沒有預(yù)料到這個答案。他的眉毛一攏:“你知道我是什么人?”“知道……”君衍之的目光露出一絲痛苦之色,手摸在文荊的脖子上,似乎只要輕輕一捏便可以斷掉。他輕聲道:“我是什么人?”“你是……”修長的手指微微收攏,摒住呼吸。“九重之外的天仙……”君衍之蹙著眉,手慢慢放下來,垂頭不語。他的眉頭深鎖:“……除此之外,沒有別的目的?”“沒有……啊,有……”“什么目的?”目光又落在他的身上。“想知道,你最后跟誰在一起……”買v又沒看,做夢都覺得冤屈。君衍之默默站起來,深深看了文荊一眼,眼神晦澀難懂。他在黑暗中佇立良久,終于抱著大龜走了出去。…………我是分割線…………那晚之后,君衍之沒再出現(xiàn),反倒是慧石峰的其他人,和他逐漸熟絡(luò)起來。歸心壁時常找他一同修煉,雖然嘴巴毒,沒少教訓(xùn)他,卻著實好好指點了他一些術(shù)法,連御風(fēng)術(shù)也學(xué)會了。文荊被指責(zé)時,莫少言靜靜未出一言,后來卻突然送了他一本術(shù)法書,卻也沒有解釋為什么。柳千陌仍舊半月見文荊一次,他的指點與歸心壁的又不同,時常能正中他迷惑不解之處。冬日清晨,大雪如鵝毛般飄落。文荊正在石屋中修煉,門外傳來莫少言慢吞吞的聲音:“路荊,出來了,帶你出去玩。”文荊看看床上的大龜,這龜在君衍之住處待了十日,再次跑回來,一住半月,大有長期霸占他的床的架勢。他把大龜用被子包好,照樣擺上一盤食物,走了出來。一出門,卻是五師兄歸心壁、二師兄賀靈和八師兄莫少言,各都只穿一件單衣,并不怕冷。歸心壁道:“整天在屋子里待著做什么?今天帶你出去找靈草。”文荊連忙披上衣服:“找什么靈草?”歸心壁說:“洵陽山脈有種靈參,只在冬日里亂跑,咱們?nèi)ププタ纯础!?/br>雪山碧參?文荊微微興奮。“雪山碧參,通體碧綠,長約五六寸,喜在厚重雪地里玩耍,動作迅速。逮之不可傷其身,只用其須絡(luò)泡茶,對修為大有進(jìn)益。”——摘自第八章。歸心壁三人御風(fēng)而起,文荊也歪歪斜斜地駕著風(fēng)起來。連綿群山鋪滿白雪,腳下是深谷萬丈,冷風(fēng)吹來,刺激而舒爽。四個人在山中飛著,突然,雪地里一道凸起,似乎有什么小動物在雪底疾馳而過,賀靈迅速撲下,在雪地里一個翻身。他撲了撲身上的雪站起來,手中已捏了一只碧綠色的山參,正在掙扎嚙咬。賀靈道:“誰要?”文荊連忙舉手。賀靈冷冰冰地把山參丟給他,又飛起來找尋。文荊把山參裝進(jìn)一只小瓶里,只聽那山參敲得玉瓶咚咚作響,問道:“二師兄逮到了,他怎么不要?”莫少言說:“二師兄捉這山參是為了練準(zhǔn)頭,不是用來泡水喝的。”歸心壁說:“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沒見過世面?”莫少言慢吞吞地說:“五師兄,你少說幾句是不是會死啊?背地里夸路師兄老實討人喜歡,見面卻找他麻煩。你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