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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盡力了……節哀順變。”醫生帶著歉意地告知狀況。最后他父親被推到彌留室。“雖然林誠壽先生心臟已經停止,但人的五官當中,聽覺是最后消失,他現在耳朵還聽得見你說的話……如果你有什么話想對他說,他是聽得見……”護理人員也離開了,而韓時飛則去辦理出院手續以及后續連絡殯儀館事項。只剩下他及父親待在彌留室內,林硯恩緊握著父親冰冷的手,淚水如泉涌般不停滾落。鼻腔酸澀得無以復加,一股強大令人窒息的絕望感緊壓著他的胸口,他不知道往后該怎么生存下去……人生目標頓時間茫然不定。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父親的手,也在他的抓握下逐漸僵硬。他慌了、亂了,手掌不停地搓揉著林誠壽的手,“爸,你別死……你醒醒啊,你死了我要怎么辦?你忍心丟下我跟姊姊嗎?爸……睜開眼好不好?拜托你睜開眼……”他搓得手掌發疼發紅,僵硬的手指依舊冰冷。心口好痛,痛得他不知該如何是好。“爸……拜托你別走……我需要你……”他趴在冷冰冰的遺體上,用盡全力的擁抱著他。###【注1】Vf:心室纖維顫動(Ventricurfibriltion,簡稱Vf),致死性的心室心律不整,表示心室為無效性收縮,必須立即給予電擊。【注2】Clear:電擊前必須要喊的口號,目的在于提醒其他人必須遠離病患凈空現場,以免因導電而受到波及。【注3】Epinephrine1mgIVpush:Epinephrine(正腎上腺素),急救常見藥物之一;1mg(毫克),藥物劑量;IV,給藥途徑,意指由靜脈給予藥物;push,推注。整句話可翻為:1毫克的正腎上腺素由靜脈注射給予。【注4】:打入Epinephrine后,以20cc的生理食鹽水推注,并抬高肢體,可使藥劑快速通過肢體的周邊血管而到達心臟。報復計劃27###最令人絕望的不在于此。隔日,當林硯恩告知林硯妤這項消息后,當晚接到林硯妤的病危通知。他懵了傻了,不明白為何連林硯妤也要離開他。他究竟做錯什么事情?為什么每個人都不要他了?林硯妤與死神纏斗整整兩天,最后不幸病逝醫院。###隔絕與外界的接觸,林硯恩將自己鎖在房里,兩天來不吃不喝。突然,光亮自打開的門縫間透進黑暗空間,埋在手臂里的臉龐抬起,電燈打亮,乍臨的光線刺痛了他的眼。他抬頭看向站在他面前的男人,雙眸中少了昔日的光采,“……”“她得的是卵巢瘤,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末期。”韓時飛說。有什么情緒從無神的圓眸中透了出來,而后,眸里盛裝著怒火,“為什么到現在才告訴我?”韓時飛并未答話。他像是出了閘門失去控制的野獸般,往前兇猛地撲向韓時飛,一拳又一拳使勁全身力量地往他身上落下。“王八蛋!我恨你!我恨死你了……為什么要對我隱瞞?為什么不告訴我姊姊的情況?把我當呆子耍很好玩嗎?”他將韓時飛揍得跌在地上,而后坐上他的身子,一拳拳拼命往韓時飛胸口垂打。淚水如一顆顆晶透的珍珠,不停地落下。眼淚爬滿林硯恩的臉龐。“這樣耍弄我……很好玩嗎?”聲音近似低喃,他像是失去戰斗力的戰士,停下了攻擊,手掌揪住韓時飛的襯衫,含淚地仇視男人。霎時間,男人恍若電擊般震撼,他說不出話來,漆黑雙眸緊緊盯著林硯恩,久久不曾移開。“算了……我好累,殺了我吧……殺了我讓我解脫……”他瞬然抓起韓時飛的右掌,貼在砰然跳動的左胸,“你不是很恨我嗎?既然如此,我拜托你拿把刀子,從這里刺下去……給我個痛快,我們家的家產公司什么的你都拿去……都拿去好了,我拜托你給我一個痛快……讓我下去陪他──”啪!重重的巴掌拍擊于林硯恩的左頰。他怔住,傻愣地摸上泛起指痕的臉頰。“你要我殺了你,所以呢?”男人冰寒面容,厲聲問。“……什么所以?”“你們林家死了兩個,就剩你一個人,如果你也死了,林家欠我的債由要誰來償還?”林硯恩倒抽口氣,隨即憤怒回道:“我都說要將命抵給你了,你到底還想要我怎么做?”“殺了你,痛快的是你可不是我。”他扯著林硯恩的衣袖,將他往前拉近,“我的目的,是要你生不如死,在我還沒達成目的時,我可不準你死!”語畢,無情推開他,他一時重心不穩,狼狽地摔落在木板,磕痛了手肘。站起身,冷睇了地上的他一眼后,踩著腳步離去。“哈……哈哈……”突然地,他癡癡笑了,低下聲音,呢喃:“失去至親,我現在便已生不如死……為什么不殺了我?”他在地板上蜷曲身子,抱住彎曲的膝蓋,身子輕微地顫抖。好痛。真的好痛。人為什么要活得這么累?誰能來給他一個解脫?爸爸,姊姊,我好累,你們不喜歡我嗎?要不然為何丟下我獨留在人世間?參加完告別式后,林硯恩猶如行尸走rou般,渾渾噩噩地待在家中,生活漫無目的。親人的過世,帶給他的打擊過于強大,隨著林誠壽及林硯妤的離去,彷佛也將林硯恩的生命帶走。空洞的眼里,再也找不到一絲跳動。他每天待在床上,靜寂地望著窗外,迎接黎明到來,送走夜色離去。一天一天,周而復始。食物吃了又吐,原本還稱得上圓潤的身子,不到一星期整整瘦了一圈,面容憔悴。傍晚不到六點時分,韓時飛已入林家大宅。“他今天狀況怎么樣?”一如既往,甫走進客廳內,便往小陳詢問。“還是一樣。”小陳搖頭嘆息,“昨天還能吃,到今天卻完全不動碗筷了,再這樣下去,不到幾天時間他大概撐不下去。”小陳帶著惋惜的口吻說。雖一開始來到林家并未曾將林硯恩當主子看待,然人終究不是冷血動物,隨著時間流逝,日久生情,加上林硯恩家逢劇變,親人過世,對于他可憐的處境遭遇,小陳不免為他掬一把同情淚。“煮份好入口的粥,晚點我親自喂他。”“是,我明白了。”小陳領命下去。韓時飛煩躁地扒弄發絲,不明白這幾天自己莫名難受的心情是怎么了,為什么看著林硯恩那付人